085：臨考綜合征
隨著考試進行，窗外的蟬鳴聲漸漸地激烈起來，教室里卻還是一如既往地的安靜，只有偶爾翻動試捲髮出的沙沙聲，或者是筆掉落在地上撞出的輕微聲響。
文清舒彎腰從過道上撿起自己的中性筆，注意到筆珠子不見了不由得輕笑了一下，然後拿起另一支筆開始寫作文。
雖然沒有跟班上其他同學一樣提前寫好幾篇不同類型的作文，但是她仍舊寫得十分順暢，正應了那句話：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不需要任何計謀。
畫上最後一個「。」，少女下意識朝著自己徒弟所在方向望去，看見對方作文也寫了將近一半，嘴角不自禁有了一抹淺笑。
「咳咳。」
聽到監考老師刻意發出的咳嗽聲，她趕緊把腦袋專註，隨即用手撐著下巴，無聊地轉起筆來。
剛剛轉動一圈，因為不想手裡這支筆重蹈覆轍，於是便立馬停了下來，然後一面緩緩轉動，一面定睛觀察。
「距離考試結束還有三十分鐘，還沒有寫作文的同學抓緊時間。」
中年男監考老師中氣十足的聲音再次響起，他的話音還未完全落下，教室里又有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
「安靜，都好好自己的題。」
這一次，監考老師的語氣十分嚴厲，世界瞬間又恢復了安靜，這時候陳文遠寫好了作文。
他的作文題目是《天行健君子自強不息》，因為早前已經做了準備，寫得自然是行雲流水，所以比平常提前十來分鐘寫完。
瞧見這位師父正在百般聊賴的轉筆玩，忍不住搖搖頭，而後開始檢查前面拿不準的題目。
自己可不是僅僅只用了一晚上便學會了拉格朗日中值定理的妖孽。
按照過往習慣，文清舒是只要能交卷就絕不會再在考室里多呆一秒的人，不過今天的她不僅沒有立馬交卷，看到自己的徒弟開始檢查試卷，便繼續坐在座位上轉動指尖的筆。
不想提前交卷的原因，或許只是不想現在就交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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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試最後十分鐘，監考老師的咳嗽聲愈發頻繁，語氣變得更加嚴厲，不過即便是這樣仍由幾位考生在東張西望。
隨著考試結束的鈴聲打響，一切都宛如夢中的鏡花水月。
陳文遠拿起試卷從座位上站了起來，看到自己的小師父正看向自己這裡，於是便朝著她笑了一下。
沒有出聲，文清舒也輕輕笑了出來，剛一走出教室，便迫不及待地詢問道：「徒弟，考得怎麼樣？」
「還不錯。」陳文遠笑著回答道，而後又問道，「你呢？」
「......也還不錯。」因為臨時改口，文清舒略微遲鈍才開口。
沒有對題，兩人並肩走在人群中，在二樓樓梯口陳文遠見到了等候自己的姜月瑤。
就在文清舒猶豫要不要獨自離開時，看見徒弟女朋友主動跟自己打招呼，便放慢了步伐。
姜月瑤走到陳文遠身邊，一邊拉起男朋友的手，一邊對著文清舒笑著問道：「考得怎麼樣？」
「還行。」文清舒微微一笑，同時腳下步伐加快了幾分，主動跟陳文遠錯開了一個身位。
看到男朋友這位朋友如此明理，姜月瑤對對方印象又好了一些，側頭對著男友問道：「你呢？」
「感覺良好，背誦和文言文應該不會丟分。」陳文遠笑了起來，笑容中帶著得意。
見男朋友考得不錯，姜月瑤長鬆了一口氣，十分高興地說道：「我也是，沒有想到這次作文真跟你說的差不多。」
聽到姜月瑤這話，文清舒忍不住好奇地朝著陳文遠望去，心想：「自己這徒弟有點本事啊！居然能蒙對。」
強行解釋就是故作掩飾，所以即便是自己這位小師父疑惑地看向自己，陳文遠也沒有出聲，讓姜月瑤繼續說下去。
為了炫耀自己男朋友的聰明，姜月瑤把前因後果說給了文清舒。
「......他就是從電視上的新聞猜出來了這次高考作文的題目。」
「厲害，居然能推算出來。」文清舒朝著陳文遠比了一個大拇指，這下是真心佩服起來這位徒弟。
原來不是七分運氣，三分實力，而是七分實力加上三分運氣。
「區區一道作文題目，不值一提。」陳文遠連忙擺手，話雖如此，臉上卻是十分嘚瑟。
見對方又是三分顏色便開染坊，文清舒下意識便想吐槽幾句，只是想到對方女朋友就在旁邊，也就沒有吱聲，免得被人家誤解。
姜月瑤沒有這種顧慮，見男朋友又得意忘形，忍不住踢了他一腳，哼哼道：「又再臭嘚瑟，有本事再猜猜下午數學最後一道大題考什麼。」
「絕對是函數。」陳文遠信誓旦旦地說道。
「這個誰不知道，最近幾年都是函數。」姜月瑤皺起了鼻子，表現出一臉不屑。
「這次會很難。」陳文遠突然認真起來，他想提前打個鋪墊，好讓自己這位女朋友到時候不會太著急。
文清舒一直看著自己徒弟跟他女朋友秀恩篩選尖子生，所以今年應該是比較難。」
姜月瑤知道文清舒是市一中慶北班的學生，見她都這麼說了，心底陡然升起了一股寒意。
自己數學本來就不是很厲害，如果題目再難一點，肯定會考得很差。
因為在看陶夭夭發給自己的信息，陳文遠並沒有注意到女朋友表現出來的異常。
下午考數學，陳文遠沒有在校門口遇到文清舒，也沒有見到姜月瑤。
因為沒有跟這位小師父約定好，沒有遇到才正常，但是他是跟女朋友約好了在校門口碰面，所以此刻心不由得一緊。
「這丫頭不會還沒起床吧？」
聽著手機聽筒傳來的「你撥打的電話已關機」，陳文遠嘆了口氣，只好先去她的考室看看。
來到第七考室，看見對方此時正坐在座位上看書不由得長鬆了口氣，然後走過去小聲問道：「怎麼自己先進來了？」
「想多看一看函數題。」姜月瑤仰起腦袋回答道。
這時候陳文遠才注意到女朋友臉色看上去十分蒼白，於是輕聲問道：「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沒事。」姜月瑤微微搖搖頭，不想讓男朋友替自己擔心。
因為對方此時此刻表現出來的絕對不像是沒事的模樣，陳文遠忍不住嘆了口氣。
「是不是擔心數學考不好？」
「嗯。」既然男朋友看出來了，姜月瑤也就不再掩飾，輕微點了一下頭。
看到是這個原因，陳文遠拉起女朋友的手說道：「跟我出來一下。」
他倒是知道用哪種方法緩解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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