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十七.深夜調查
當亞瑟趕到州立高中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幾點左右，距離學生們放學過去了很久，整個高中完全是空蕩蕩的……連個鬼影都沒有！
「喂！有沒有人啊！喂！」
亞瑟跳了起來使勁地拍打著州立高中的大鐵門，想看看裡面有沒有人出來，出來個值班老師最好，看門大爺也行。
然而，都沒有。
反倒是州立高中對面的乾洗店倒還開著門。
「咦？還在營業……」
亞瑟感覺有點好奇，當時「人體自燃」就發生在他家店門前五六米的地方，當時法醫用白線在現場畫出來的「大」字形的燃燒痕迹還在地上呢，難道絲毫沒有影響他們的生意嘛？
隨即亞瑟轉過了身徑直往乾洗店走去。
這是一家有點破舊的乾洗店，破破爛爛的招牌在常年風吹日晒之下早就掉漆發黃……底部幾根木條吱呀吱呀地隨著微風一陣喊叫……
「歡迎光臨！」
一進門亞瑟就觸發了安裝在門框上的提示裝置。
「請問……」一個鬍子拉碴面帶疲憊的男人正櫃檯上忙碌著，他正在檢查需要清洗的衣物，然後標記好再扔到身後咆哮著的洗衣機器中，看到穿著警察制服的亞瑟進來了，突然愣住了，眼神從疲憊變得嚴肅起來「警察？」
「啊，我是警察……我來這裡只是想問問關於……關於史蒂夫的相關信息……可以嗎？」亞瑟看出了男人眼中遲疑和几絲警戒，特意將自己的語氣變得特別委婉又禮貌。
「出去！！你給我出去！聽見沒？！」那男人忽然扔下了手裡的衣服緊緊地握著拳頭，眼睛瞪得老大，嘴裡更是咆哮如雷。
「嗯？」亞瑟被這突如其來驅趕弄的的猝不及防，甚至背後開始一陣陣發毛。
「md！我們什麼都沒幹！我們只想掙點錢生活而已！為什麼要三番五次的來禍害我們！現在附近的所有人都知道我們和該死的案子扯上關係了！已經沒人敢來了！我們還怎麼活！」
「怎麼回事？我們來這裡是為了……」亞瑟厚著臉皮繼續說著，他知道肯定之前其它經常也來過不少次了，還造成了不好的影響，這次的話要是直接說自己是來查案的肯定是行不通了，看來只能換個思路試試。
「慢著……事實上我們是州政府福利委員會委託來的……我們來是為了評估……」，亞瑟靈機應變，謊稱自己來為他們發福利，「評估您在這次影響較大的案件中所受的各種損失……並評估，定級然後進行安撫和補償……」
「哦？」一聽到福利委員會幾個字男人的眼神瞬間變得柔和了不少，警戒防備和之前的各種敵意彷彿在一瞬間就消失了！
「安撫就不需要了，我們很需要補償這倒是真的……」男人用手扶著自己滿是抬頭紋的額頭，一臉愁苦，「案件發生后我們店幾乎沒人敢光顧啦！你知道嗎？他們都說自燃是我們造成的！從我們店出來身上就會著火！md！什麼年代了這種唬人的鬼話也有人信！還傳開了！還有哪些不懷好意的記者和各種尋刺激的渣滓！總是不停地騷擾我們！md！我快受不了了！」
「呃……還好我來了不是嗎？我會儘力幫助你們的。」亞瑟儘力地把自己從一個警察局的調查者偽裝成一個州政府福利委員會的服務者。
「是啊～請問需要我們提供損失證明嘛？我們的賬本里入賬已經是空的了……支出倒是越來越多，買塊麵包都要被多收5美元！」
男人一副既無奈又氣憤的樣子。
「啊，那是當然……待會兒我會拍照記錄然後幫你遞交上去的。」亞瑟笑道，「但是我們也得問您幾個問題需要你們如實回答，這關係到你們最終能不能拿到救濟金的支票。」
「一定。」男人眼中懇切至極。
「很好」，亞瑟平靜地說道，「第一個問題是關於史蒂夫的，也就是案件里的死者，您需要詳細地說說關於他的信息……所有你知道的……」，剛說完亞瑟就發覺男人的臉色不太對，於是又趕忙和顏悅色地補充到：「啊，別擔心，這不是查案，只是為了驗證這個案件是否確確實實地影響到了您……如果您說不上來的話顯然就是一個局外人嘛……局外人是拿不到任何補償的。」
一聽會關係到補償，男人的疑慮減了大半，開始認真思索起來，「史蒂夫那個大胖子！他並不是個討人喜歡的傢伙……也沒有一點點胖子該有的可愛元素在身上，說實話我不喜歡他！他總是不分場合不分時候地說那些愚蠢的能瞬間激怒人的話……」
「哦？」
「他剛到這裡時我還和他不熟，但是聽說他學習還不錯以為是個機靈的傢伙呢！就免了他幾次洗衣服的費用……後來我那可憐的祖母病逝的時候他卻非要纏著我說要和我一起去葬禮上玩兒！嘴裡念叨著什麼開心極了從來見過這樣的場面什麼的蠢話！md！愚蠢的東西！絲毫不在乎他人感受！」男人說著氣憤地握住了拳頭。
「這個……這個我會單獨為您申請一筆額外的心理補償費的。」亞瑟安慰道，同時心裡也開始懷疑起來，看樣子這個男人好像確實很討厭史蒂夫，可是討厭到想要他死的程度了嘛？這個亞瑟還並不能確定。
「啊，感謝你，您真貼心。」聽到有額外的補償男人這才消了消氣。
「應該的，應該的，您繼續。」亞瑟微笑回答。
「很快，和我們預想的一樣……史蒂夫果然在學校里被同學們孤立了起來……沒有人喜歡他……我經常聽人說他被欺負……有一次他身上背了十幾個大書包爬樓梯不能停也不能掉否則就會招致毆打……這我倒是覺得很解氣……」
此時男人的臉上似乎沒有那麼多的恨意了。
「說說最近的事情吧……最好是和案子有關的，也方便我們做評估呢。」亞瑟感覺老闆說的有點跑題了就試圖糾正。
「啊，我正要說……我的兒子……」
男人說著，剛說了個開頭忽然聽到後方傳來了一陣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