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開始審問
先維持了一下混亂的現場秩序,然後吉米警官獨自去查看了廁所,過了好久搖著頭走了出來,吩咐身邊的一個警察道:「先讓法醫來吧!」
隨後,吉米警官大聲宣佈道,「很抱歉,先生們女士們,在我們查清情況之前,你們每個人都有做案嫌疑,請先跟我們走一趟吧。」,其它警員們則很快走上前來依次把車廂里的旅客帶進警車。
「別碰我!」面相兇狠的老頭兒似乎有點抵觸,竟然掙脫了警察的手,「我又沒殺人!就是他!你們先去抓他!關我什麼事?!」當一個警員抓著他的胳膊試圖帶他上車的時候,老頭兒忽然怒目雙睜,額頭上青筋暴起,指著他對面的黑人小伙兒大喊著。
「啊啊啊啊,給我個痛快吧!求求了!」
黑人小伙兒像是早就受夠了一樣,他有點精神崩潰,一頓哭訴,說到激動的時候竟然直接從腰間掏出來一把手槍抵在了自己的腦袋上,「殺了我算了!」,大喊大叫,車廂里的人全都驚呆了!
「快!」吉米警官眼疾手快,和另一個強壯的警察使了個眼色就立刻撲了上去,奪過了手槍把黑人小伙按倒在地這才化險為夷。
一個精神失控的人和一把手槍,多麼可怕的組合!
吉米警官幾乎是用儘力氣才把黑人小伙兒抬起來,費勁巴拉地弄到警車裡,但是黑人小伙依舊在大哭大鬧。
「怎麼了?我們也需要一起走嗎?」那對拉丁裔情侶則異常冷靜,警員要帶他們走的時候,他們才抬起頭來一臉茫然地詢問道,倆人西班牙口音嚴重,警員解釋了好一陣子,又是比劃又是求助墨西哥裔的吉米警官給翻譯了半天,這對情侶才最終同意走。
「哎呀!你們到底什麼辦事效率嘛!真是糟透了!這麼明顯不過的事情居然還要這樣耽誤時間!你們該被投訴!全部開除!」
捂得嚴嚴實實的老太太摘下了面紗,一臉的老年斑和褶子,唾沫橫飛地吐槽個不停,伸著指頭把在場的警察幾乎都指責了一遍,發現警察們並不為所動,甚至還準備武力將她制服,最後也只好低著頭慢吞吞地提著行李箱跟著走了。
「不用我解釋了吧~二位,請吧!」
當警察們走到亞瑟和白人女孩兒面前時甚至都懶得多說話了。
吉米警官來來回回折騰了半天累得氣喘吁吁,直接吩咐了幾句后就回到警車裡了。
「唉!警官先生!」可亞瑟還準備和吉米警官說說案情呢……
就在這時,「可不可以……幫我提一下行李?」白人女孩兒一臉柔弱,眼巴巴地望著亞瑟請求道。
「呃~」正在亞瑟遲疑之際,女孩兒已經把兩個大行李遞到了他手裡,女孩自己還提著三個較小的。
「你真好!」白人女孩微笑著,興奮地踮起腳來,露出了一排潔白的牙齒,亞瑟自知不好再拒絕了。
「啊,那什麼,……跟上我們!」
警察們以為他倆需要親熱一下呢,都識相地轉過了身去,盡量給他們些私人空間,並沒有人出來主動幫拿行李,還懂事地保持著距離。
顯然,警察以為他們是情侶。
「嗯?」亞瑟一臉懵。
「嘿嘿~太可愛了!」
看著亞瑟的表情,揚著嘴角,白人女孩兒似乎覺得這很有趣。
「呃……」
亞瑟不明白什麼可愛,一臉尷尬。
……
「這行李可真不輕!」
上警車時,
亞瑟試圖單手把行李塞進後備箱,但是居然失敗了,他在警校時體能訓練從來沒怕過。
「啊!」亞瑟不服,又試了一次,這次險些又沒成功,還好最後掙扎著勉勉強強塞進去了,亞瑟甩了甩酸痛的胳膊道,「我真好奇你在裡面裝了什麼……」
「冷藏箱啊~」女孩隨口回答。
「嗯?!」亞瑟一臉問號,出門在外還要帶個冷藏箱的嘛?
「這種冷藏箱很方便的,甚至不用電……到了墨西哥要熱死,有了它就能隨時隨地自製冰飲了,我在裡面還裝了好多家鄉的水果呢!你不知道它的容量有多大!我太喜歡了!」
女孩兒不厭其煩地介紹她的冷藏箱有多棒,似乎是個省錢的一把好手。
當她說完看到滿身是汗的亞瑟后忽然變得一臉歉意:
「哎呀,給你捶捶~」然後就伸著小拳頭,點起腳要捶亞瑟的肩膀了……
一旁的警察們露出一副副姨母般的笑容。
不過亞瑟不習慣和一個剛認識的女孩接觸太親密,雖然他們已經聊了一會兒,也算有共同話題,並且覺得這個女孩還不錯,但亞瑟最後還是紅著臉躲開了。
「哦~好吧~」警察們低聲唏噓著,有點小失望,本來以為能磕到糖,吃點狗糧的。
當警車開動起來的時候,亞瑟透過車窗看到列車門口有幾個拿著相機提著箱子的警察正在戴手套穿白大褂……應該是法醫。
……
到警局已經是凌晨了,幾個人被強制分開審問。
「名字?」
「亞瑟,亞瑟?布朗。」
「職業?」
「呃,我剛畢業,現在算實習警員吧……」
「嗯?警員?」負責審問亞瑟的白髮蒼蒼的警察疑惑著抬起頭來,「哦,那你在哪裡工作?」
「這裡。」亞瑟靜靜地答道。
「嗯?可我沒見過你啊!我在這工作了快三十年!」,老警察驚訝,「剛來?他們也沒有跟我提起過你啊?!」
「啊,抱歉,老哥!」,亞瑟意識到自己還沒報道呢,說自己是「實習警員」還是有些太早了,「呃,事實上,我意思是……我將在這兒工作……」亞瑟趕緊解釋道。
「等等,你意思是……」老警察還有點沒搞清楚。
「呃,好吧,我剛從紐約警校畢業,被分到了南科安卡塔州,也就是這裡的警局……然後巧合的是……在坐列車來這裡報道的路上就遇到了這起案件……」
「啊,我懂了!」老警察反映了一會兒終於明白了,「那可真夠巧的啊!」,他說著合上桌子上的記錄本。
「就是這樣。」
亞瑟攤著手無奈表示。
「那麼,你有報到證和介紹信嗎?亞瑟?」
老警察站了起來,走過去和亞瑟握了握手。
「在我行李箱最外邊的夾層里有個大檔案袋,裡面有一切關於我的資料。」亞瑟說道。
「好極了!亞瑟,你先呆在這裡,我得去和吉米先生說一下,不然到時候他又要抱怨我欺負新人了!」老警察風趣地說著然後打開了審訊室的門出去了。
「當然,當然。」亞瑟笑道。
老警察走後,昏暗的燈光下,陰沉沉的審訊室里就只有亞瑟一人了。
「嘶~」,亞瑟還有點不習慣這種黑冷的環境,沒忍住打了個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