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採氣與運氣
穿過晨練的人群,麻利嬌帶著葉願來到了一處高塔前,抬頭望去不時能看到塔上有人影掠過。
走進高塔內,麻利嬌讓葉願在原地等候著,接著便一躍跳上了二樓,沒多久,麻利嬌便又跳了下來。
「沒看見他人,走吧,去武場找找他。」麻利嬌說道。
接著又一路直行走到塔尾的盡頭出去,來到一處廣場內,廣場上擺列著數十根粗大的木樁,木樁旁都是在練習的師兄師姐們。
「在那呢哈哈,我看到了。」麻利嬌說道。
領著葉願來到一處木樁前,一位背靠著木樁席地而坐的中年人,正閉眼熟睡著。
「這位就是你的老師,任憑山。」麻利嬌朝著葉願說道。
那熟睡著的中年人慢慢睜開了眼鏡,看著麻利嬌葉願二人一臉不可置信的表情。
「師姐?!你怎麼來了?!」那中年人驚訝的說道。
「我來給你送個學生,順便看看這幾年,你有沒有偷懶!」剛一說完,麻利嬌便朝著那任憑山掃去一勁腿!
任憑山見狀雙目緊皺,趕忙雙手護住側邊,擋住那掃來的勁腿,只聽見一聲悶沉的擊打聲響起,那任憑山便被直直的踢飛了出去,過程中葉願沒怎麼看清,但只知道這些事情都是在一瞬間發生的。
「反應慢了些啊憑山,再來!」麻利嬌說完,又提起一個箭步,朝著任憑山沖了過去!
葉願又是沒反應過來,兩人的身影便纏鬥在了一起,一通對練后,只看見師姑朝著任憑山的肚子一記正蹬!任憑山又被踢的倒飛了出去....
在空中的任憑山調了調整身姿,安然落地后,伸了一個懶腰,看樣子先前那番對練,像是沒睡醒的玩鬧般,只又聽見一聲破空聲后,任憑山瞬間衝到了麻利嬌的面前,轟擊出一拳直朝著麻利嬌的面門,而麻利嬌卻一點也不當回事,從容的側過身後退半步,接著抬手接住了那轟來的勁拳。
「不錯不錯,有點進步哈。」麻利嬌看著任憑山說道,說完還不忘用左手彈了一下任憑山的腦門。
「我不服!接著打!」任憑山氣憤的說道。
「不打了不打了,算你贏好吧,來認識下你的新學生。」說完,麻利嬌朝葉願招了招手。
葉願走上前,和任憑山打了聲招呼。
「唉,真不解氣啊,你小子叫什麼?葉願?叫我任叔就好了。」任憑山說道。
接著麻利嬌把任憑山拉到了一邊,悄默默的說了幾句話。
「師姑明天要去趟泰光城,這幾天你有什麼問題都可以和憑山講,我都和他說好了。」麻利嬌說道。
「麻姨要去幾天啊?」葉願問道。
「四五天吧很快就回來,你好好跟著憑山學,不懂就問他。」麻利嬌說道。
「那憑山,願兒就交給你了,記得我和你說的那些話。」說完,麻利嬌和二人道過別後,便離開了。
任憑山看麻利嬌走了,便走上前了勾著葉願的肩膀,一臉壞笑的看著葉願說道:「看來你師姑很疼你啊,走,我先帶你去林場熟悉熟悉環境。」
去林場的途中,任憑山和葉願講了講接下來要學習的內容。
「修鍊體術也好,任何功法也好,我們都需要以氣去運作,待會我們先從如何採氣開始。」
不多時,二人便來到一處空曠的林地中,接著任憑山示意葉願席地而坐,閉上眼睛。
「意念放平,先靜坐一會。」
隨著氣息逐漸變得平緩,
葉願的感知也變得更加敏感起來,大到遠處山澗的泉水叮咚,小到山風樹葉被吹送刮碰,都被葉願聽的清清楚楚。
「鼻吸口呼,意想氣落丹田混帶周遭濁氣。」
按著任憑山所說的方式,葉願只感覺丹田處愈發的悶脹,一股酸麻疲軟的感覺也越來越強烈。
「隨下一次鼻吸起落後,將濁氣一同呼出。」
只看見一股略帶著邪意的黑氣呼出,葉願的額頭也頓時布滿了冷汗,此次呼氣結束后,原本正坐著的葉願也立馬癱軟了下來,好在任憑山在一旁扶著才沒有倒下去。
「很累吧哈哈哈?第一次採氣是這樣的,往後習慣了就不會了。」說完,任憑山扶正了葉願的身子。
葉願口喘著粗氣,感覺好像從來沒這麼累過一般,接著調整好坐姿,照著先前任憑山說的順序,再一次吸進吸出來進行採氣與換氣,過程要比第一次流暢且舒服很多。
「不愧是玄門資質啊嘖嘖嘖,一教就會一點就通啊。」任憑山在一旁說道。
這時,遠處走來一紮著馬尾辮的少女,看其方向是朝著葉願任憑山二人來的。
「老師早啊,昨日我感覺我的環影金剛功又精進了些,你幫我看看。」那前來的少女說道。
正在採氣葉願聽見了但沒睜眼,過了會後便聽見遠處傳來一陣拳腳碰撞的擊打聲,聲聲悶沉有力。
「不錯,比上段時間進步很多啊,青兒。」任憑山的聲音說道。
「那個傢伙是誰啊師父?」那女子問道。
「你新來的同學。」任憑山回道。
此時,葉願的採氣愈發的順暢,且呼出的氣息會在口前,自然的形成一圈又一圈的小氣漩,如此異象看的任憑山也是暗道神奇。
許久過後,葉願睜開眼看向前方,起身張開手抻了抻腰,感覺就好像剛睡醒一般,長呼出一口綿軟的熱氣,只感覺全身都充滿了勁力。
「感覺怎麼樣?」任憑山問道。
「神清氣爽。」葉願回道。
這時,在一旁扎著馬步的少女,走了過來。
「你叫葉願是吧?我叫謝青。」說完,那少女將右手伸上前。
「額,啊...?」葉願看著那謝青伸來的手,愣了一下。
「啊什麼啊!」只見謝青直接抓過葉願的手,象徵性的握了一下,便撒開了。
「你這個人怎麼獃獃的啊,一點意思也沒有。」謝青說完,便又走到一旁,繼續紮起了馬步。
任憑山看到后,笑哈哈的走上前拍了拍葉願的肩膀,說道:「青兒她就這樣,你別見怪。」
葉願看著一旁的謝青,問道任憑山:「我也要練這個嗎?」
「當然不用了,你的武法我可教不了。」任憑山說道。
「為什麼?」葉願問道。
「因為我不夠資格哈哈哈,你師姑可說了,不能亂教你東西,只是讓我教你如何採氣運氣。」任憑山回道。
葉願歪了歪頭,表示不太明白的樣子。
「放心吧,會有人教你的,而且肯定是最強最好的老師。」任憑山說道。
之後,葉願又按著任憑山所教導的運氣法,將體內各處封閉的大脈絡,都謹小慎微的運氣走了一遍。
從小跟著爺爺四處行醫看病,對人身穴位早已是滾瓜爛熟了,哪怕是如此,葉願也運錯岔氣數十次,輕則是耳鳴頭暈眼花,最重的一次則是直接耳鼻流血止都止不住,畢竟是第一次運氣不熟悉,在一旁指導的任憑山,看的也是心驚不已。
「這要是換了別人,我還真不敢繼續下去,別人七八天才能走完的脈絡,你一天就完成了,哪怕出了幾次問題,但也著實夠讓人心驚了啊。」任憑山誇嘆的說道。
眼看夜色已深,任憑山帶著葉願回到湖邊后,約定好明日繼續在林場碰面,接著便道別離開了。
回到木屋的葉願,當夜出奇的疲睏,飯都沒吃躺在床上倒頭便睡去了,一夜安然無夢,第二天起身時竟是睡到了正午時分,葉願醒后穿上衣服匆忙洗了把臉,便急匆匆的朝著林場去了。
途中,葉願飛奔之時,竟感覺腿下步步生風健步如飛一般,心想著這應該和扶搖風輕步多少有些關係吧。
來到昨日的林場處,葉願只看到了謝青,卻沒有發現老師任憑山的身影,詢問謝青后才得知,任憑山今日被狩部叫去支援任務去了,讓謝青和葉願自行在林場練習。
下午,葉願在採氣運氣了一輪后,便翻看起了扶搖風輕步,據功法里所描述,胸間的氣旋會隨著風意的增進不斷下沉,最終落至氣海穴與丹田相接,如此過後,便算是正式進入了功法的初期,也被稱為習風期。
在習風期者,可自然做到風隨氣動,配以身技篇的加練,便可將風意隨運氣之徑,在雙曲澤與雙犢鼻之間形成四風穴,接著便會進入到功法的中期驅風期。
而在驅風期之後的御風期,功法上卻是沒有描述區分方式與習練方法,唯有的一句話,便是之前念讀過的(悟風如解意,身醒自無端,扶搖間聚散,隨氣主心瀾)這段話。
餘下的時間,葉願便在林場嚼悟著風意,直到日落下山了才停止嚼悟,一睜開眼便看到一張嬌蠻稚嫩的小臉直勾勾的看著自己,嚇的葉願驚顫的往後縮了一下。
「謝青..?!你還沒回去啊..?」葉願被嚇得一時說話都支支吾吾的。
「你不也沒回去嗎,在這一坐就是一下午,一動也不動的也不知道你在幹嘛。」謝青回道。
葉願起身拍了拍腿上的塵土,看著謝青回道:「我在練功啊。」
「你修鍊的是什麼功法?」謝青好奇的問道。
「扶搖風輕步。」葉願回道。
「扶搖風輕步?第一次聽說有這種功法。」謝青疑惑的說道。
「天色不早了你也早些回去吧,明天見。」說完,各自道過別後便回去了。
第二日清晨,來到林場后,葉願看見謝青正拿著一把木劍在練習著劍技,打過聲招呼后,便又開始了一輪採氣和運氣,之後一如昨日一樣嚼悟風意直至正午。
「你肚子餓嗎?我帶了些吃的要不分你一些?」只聽見謝青的聲音說道。
葉願聽到后睜開了眼睛,起身道了謝后,接過謝青遞來的肉乾吃了起來,吃完過後,謝青突然邀葉願一同練習劍技,可葉願在這之前連劍都沒摸過,更別提劍技了,委婉拒絕後便打算繼續嚼悟風意。
誰知剛坐下嚼悟沒一會,胸前便悶脹了起來,感覺像是被風漩填滿了一般,趕忙翻看起功法,才知道風意嚼悟后,在到達一定的量限時會停止納入,等到原有的風意被消解殆盡時,才會重新納入風意直到下一次量限被填滿。
如此一來,葉願也只好暫時停止了嚼悟,轉頭對著身技篇的篇幅琢磨了起來。
身技篇前篇描述的動作,大多是以側身退後和彎腰下伏為主,多以往複擺動和手腳同驅為要領,形成一種且進且退的攻守方式。
而且篇章中還提到了,在奔走飛躍時需要養成一種特定的習慣,需將身子壓低手直立於身體兩側,以此來減少風阻提高速度與靈活性。
沒有老師的指導與示範,葉願只能全憑猜想來去摸索動作要領及其用意,過程可謂極其枯燥乏味,一遍一遍的靠著自己的想法,在不斷重複的動作中來去思索完善著且進且退的攻守思路,就這麼幹練了一下午,練的葉願耐性全無又頭暈眼花。
坐下后歇息了會的葉願,想了想如此沒有頭緒的練習肯定也不是辦法,看著一旁在單練劍技的謝青,葉願腦子裡突然有了某些想法....
「謝青,要不你來教我劍技吧?可以嗎?」葉願看向謝青問道。
謝青聽到后,停下了手上的練習轉頭看向葉願,說道:「現在嗎?要不等明天老師回來了,讓老師教你吧,我也才剛學習劍技不久。」
葉願擺了擺了手,示意沒關係,而後走到謝青一旁的樹邊,拿起那把靠在樹身上的木劍打量了起來。
自打突破至雲宗境后,不光是感知力變強了,在耐力和氣力上也比之前要再強上幾分,再加上本就不弱的身體素質,換以常人來對比的話,少說也抵得上一個身強體壯的猛漢了,葉願掂了掂手中輕飄飄的木劍揮了揮,不懂劍技的他在瞎捯飭了一陣后,轉頭尷尬的看向了謝青。
「抓緊吧,天就要黑了,我先教你最基本的攻招和防式。」說完,謝青便一動一講解的對著葉願教了起來,話雖不深刻但句句都是謝青自身對於劍技的理解,幸是同齡人葉願也聽的很明白很透徹,幾句簡簡單單的要領總結,便能讓葉願在相同的招式下舉一反三,看著看著天色也漸漸黑透了,葉願也拉著謝青結伴走出了林場。
來到湖邊后,葉願向謝青道過謝后,便揮手道別準備離開,哪知這是謝青突然叫住了葉願。
「那個...!我們現在....算是朋友了嗎?」謝青吞吞吐吐的問道。
「啊?難道之前不是嗎。」葉願笑著回道謝青。
「那你...哎呀..算了!那個明天見...!」說完,謝青便頭也不回的掉頭跑走了。
葉願在原地看著遠處謝青的身影越來越模糊后,心中也不明所以的胡亂嘀咕了起來。
「這謝青是怎麼了...嗯....還是繼續琢磨劍技吧。」
回到木屋后,葉願沒有急著吃飯和休息,而是來到了後院,拿出借來的木劍在空地上,練習了起來,一邊練習腦海中一邊回想著,謝青所講授的經驗,同時再套上扶搖風輕步中所描寫的身技,進行糅雜匯總,在一刺一劃一劈一擋中,反覆總結著各方經驗和理解,從而完善出一種合適於自己的劍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