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你還記得你答應過什麼嗎

「...差不多了吧？」

蕭元寶恢復意識的時候，迷迷糊糊之間見著那些村民還圍在河邊，指指點點地說什麼，聽不清。

對了，姐姐！蕭元寶勉強掙扎著爬了起來，踉踉蹌蹌地搶上前去，使出全身氣力將人推開，這才看到躺在地上的蕭元娘。

她已經被村民從豬籠里拖了出來，渾身都是水，雙眼緊閉，臉白得就像張紙一樣，而胸口已經不再起伏。

「姐姐！」蕭元寶哭叫著撲了上去，可根本就感受不到身下之人還有任何氣息和溫暖，姐姐，姐姐她.....

「她已經死了。」里正拄著拐杖上前，冷冷道：「浸了豬籠，她也算洗清自己的罪孽了，就看在你們爹娘的份上，我會讓她進你們蕭家祖墳的，你以後就跟著你叔叔嬸嬸好好過日子。」

說著里正就讓人上前將蕭元寶拉開，將蕭元娘的屍體搬走。

可搬屍體這麼晦氣的事情誰願意做啊，於是被使喚的村民心中不免就帶上些許怨氣，甚至還不小心將蕭元娘的屍體給摔地上去了。

這一摔可好，砸地上的蕭元娘竟哼了一聲，水隨即便從口中吐了出來。

村民見狀，倒吸一口涼氣，連連後退，「她，她該不會活了吧！？」連聲音都在顫抖。

「慌什麼！？」里正掩飾住心中害怕，喝住了村民，卻不怎麼敢看蕭元娘，而人群后的周顯則皺起眉頭，目光死死盯住蕭元娘。

就像是對他的目光有所感，蕭元娘唰一下子睜開了眼睛，甚至還坐起了身來。

「姐姐！」

「鬼啊！」

頓時場面一片混亂，村民都嚇得立馬就想逃，而蕭元寶則壓抑住心中恐懼，撲了上去，唯有蕭元娘絲毫不為所動，面無表情，慢慢地抬起了手，指向了人群中的周顯。

村民見狀，愣了片刻，便齊刷刷地離周顯遠遠的，生怕被指到就會被詛咒了一般，甚至還有人趁亂推了周顯一把。

沒有防備的周顯腳步都亂了，好不容易站穩了腳跟時卻已到了蕭元娘面前。

蕭元娘那冰涼的手指已經撫上了他的臉頰，「周郎，你可還記得當初我不顧爹娘反對，執意要與你許下婚約之時，你答應過我什麼？」

那聲音與從前的蕭元娘一般柔情蜜意，可周顯卻嚇得牙齒直打架，連說話都結結巴巴，「記，記得，我答應過會真心對你，可，可分明是你對不起我！」

「我如何對不起你？」臭，真是臭不可聞，以前為何從來沒聞到他的甜言蜜語里摻雜著滿滿惡意的臭味！？

周顯本來沒打算說的，這謊話若是被人識破就糟糕了。

然而水從蕭元娘身上落下，滴滴答答，似乎帶著魔力般讓周遭安靜了下來，讓他也不由自主開了口。

「你口口聲聲說心裡只有我，卻與那鎮上的張員外眉來眼去，甚至還將我倆定情之物送給他，那日要不是我及時趕到，你就要借著酒勁與張員外苟且了！」

「是嗎？但我分明記得，是你帶著我去拜訪張員外，說是要借我爹爹的名頭來求張員外保舉你，是你給我倒的酒，是你將喝醉酒的我獨自丟下的，你還記得你走的時候怎麼說嗎？」

水順著她的手指流到周顯的脖頸上，周顯身子一抖，卻又不甘認慫，她那時已經被灌得不醒人事了，哪裡還會記得！

「你胡說，我根本就不在那裡，如何能說什麼？」

蕭元娘聞言冷笑，這就是她千挑萬選選中的男人，可笑，真是可笑！

「也是，你連是你自己親手將我們的定情信物拿走藏在懷中都不記得。」

話音剛落，蕭元娘一抬頭對著周顯燦然一笑，手已經落在了他的胸口.

「我，我沒有！」那什麼定情信物早就被他丟掉了，怎麼可能會在他身上，可是蕭元娘的手透著寒氣，似乎能將他的性命吸走似的，所以才會驚慌地要將蕭元娘的手推開，連自己的手指將懷裡什麼東西勾了出來都渾然不知。

一片鮮紅隨即飄落在地。

「那，那是什麼？」圍觀村民見著紅色，還以為見血了，立馬倒吸了一口涼氣，可等看清了那東西的樣子，不由得一愣，「這，這是個肚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