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三 月黑風高
yy了好一會兒后,陳林也算是想通了,不管怎麼樣自己都要先活下來才行,不管是獨善其身躲起來,還是追亡逐北護漢家衣冠都是后話。要先活下來就得先有實力,形成自己的勢,這個勢就是自己的兵,自己的錢,天下民心!畢竟槍杆子里出那啥,所以那些俘虜自己得想辦法看看能不能救上一救。陳林想到這裡清點了下自己的裝備,一袋壓縮乾糧,兩部手機,紅外夜視儀,望遠鏡,強光手電筒,繩子,工兵鏟,尼泊爾軍刀,一個太陽能充電寶,一些急救藥,一袋黃色炸藥和雷管,一些生活用品,80塊現金……除了這些就只剩墓中所得。武力方面對面是十幾個刀口舔血的滿清大兵,陳林雖然從小也習過武身體倍兒棒,打翻兩三個普通人不在話下,但是這些花拳繡腿和清軍一比就相形見絀了;想了許久陳林也沒有一個妥善的辦法;
「怎麼辦?怎麼辦?這些東西怎麼對付十幾個肌肉男?要不算了反正亂世人命不值錢,算了風緊扯呼」想著陳林就收拾東西準備跑,但是在準備將墓中得到的玉石收起來的時候,八枚玉石卻突然發出了熒光,一閃即逝。嚇得陳林一個屁墩座地上了,再看玉石卻又毫無異樣;腦中卻突兀的出現了一定要救下村民的想法,這個想法猶如實質,揮之不去。就像一個聲音不停的在腦海中說「救下村民,這是一個考驗!救下村民,這是一個考驗!……」一樣。陳林看了看奇怪的石頭,在想想自己的詭譎異常的穿越經歷。
「莫不是這石頭把我送到這裡,就是讓我來內褲外穿扮超人當救世主的?」想到這裡陳林定下心來,望著床上的八枚玉石,說道:
「剛剛是你門在給我說救下村民的嗎?」雖然陳林知道自己對著石頭說話很傻逼,但是穿越這麼天馬行空飄渺無跡的事都發生了,石頭能和人溝通好像也不是什麼不能接受的事情;就在陳林問出后,八枚玉石果然又一閃即逝的熒光;
「卧槽,這石頭成精了不成?」再問其他,石頭就再無回應;只是腦海中那個聲音卻依然在迴響。
「拼了,反正來都來了,不搞點大事都對不起自己穿越一回,這八枚玉石多半就是自己的金手指,雖然不知道要怎麼用,就是不知道有沒有主角光環?」
想通了這些,陳林腦子也是逐漸清明,既然不能力敵那就智取;今夜月黑風高伸手不見五指,自己的優勢在於自己的裝備和身在暗處;有了周密的計劃未必不能一搏;想好了計劃,陳林便行動了起來。他怕盔甲發出聲音,又將盔甲檢查、取掉了上面華而不實的零碎,甲片也固定了一遍,紅外夜視儀則直接固定在了頭盔上面。用灶里黑灰將臉塗成黑色,然後提著刀便偷偷摸摸的進了村,心裡還不時的提醒自己,「悄悄的進村,打槍滴不要」……
約摸到了清軍所在院子兩三百米的時候便停了下來,再往前走他怕被外面放哨的發現。觀察了周圍的環境后,陳林選了一個相對結實的屋子,進屋后便窸窸窣窣一陣搗鼓,然後從後窗翻了出來,這時已經是凌晨三點多了。陳林的想法是先解決掉屋外的哨兵,再或明或暗逐一擊破;別問陳林有沒有膽子殺人,問就是沒有……但是陳林很清楚現在的處境,軍訓的時候教官說的一句話他是頗以為然的「上了戰場你面對的敵人就不再是人,都是要你命的小鬼兒,他不死你就得死!」而且在這個世道,自己想要活著早晚都要面對這一天;
潛入清軍院子外面后陳林發現哨兵有兩個,漫不經心的在院子兩邊巡邏。陳林悄悄來到了院牆后,緊握手中的尼泊爾軍刀,因為緊張太用力手心裡全是汗,但是如今已經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容不得多想,因為兩個哨兵是來回巡邏,兩個人會有視覺盲點,也是火把照不到的時候,陳林明白這是自己唯一暗殺的機會。
「十步、六步、五步、四步……」黑暗中的陳林心中估計著距離,舉起尼泊爾軍刀,計算著出刀距離,生死之間有大恐怖有大智慧。事到臨頭陳林反而心如止水,心裡想著的都是怎麼一刀封喉不被另一個發現。到了!就在清軍走到拐角時,剛剛轉過身,陳林一個箭步上去左手捂嘴,右手白光一閃就是一刀鎖喉;清軍猛一感覺身側黑暗中一個身影閃過來,反應也是不慢剛剛想抬刀應敵,就看到陳林那個頭盔上突出來的夜視儀,山裡野人哪裡見過這個玩意兒,就愣住了一霎,再想做別的便是來不及了,就是這一霎之間給了陳林這個菜鳥機會,也斷送了自己的性命;感受到手指縫中噴射的股股熱流,陳林知道得手了,連忙勒住清軍脖子拖入了黑暗之中又補了一刀。顧不上緊張害怕,緊跟著悄悄繞到院子另一邊,必須在另一個發現不對前解決掉外圍哨兵。透過夜視儀他發現這邊的哨兵已經轉向,離陳林尚有五六米,陳林知道不能再等清軍繞回來了,因為等不到清軍再繞回來,他就會發現自己同袍不見了。
「必須在韃子轉身之前從背後動手」
陳林心想道!他可沒有正面剛清軍,還不弄出太大聲音的本事。這時,清軍發現對面的兄弟不在自己的位置上了,正在疑惑中。就在清軍準備開口問問自己同袍是不是在放水時,陳林如法炮製急身上前準備再來上一刀的時候。早有疑惑的清軍雖然看不到黑暗中的陳林,但是卻能聽到陳林那沒有掩飾好的腳步聲,連忙轉過身來,不過卻沒有出聲。因為對明戰爭的十多年的勝利讓清軍內部普遍看不上明軍,而且更沒有碰到過那些少之又少的夜襲戰。這讓清軍以為是自己人出來放水,所以並沒有大驚小怪。這時陳林離清軍只有不到兩米距離,院牆上的火把已經清晰的照出了陳林的身影。陳林暗道一聲糟(卧)糕(槽),這個距離尼泊爾軍刀肯定夠不著了,就在這個千鈞一髮的時候陳林急中生智,想起了腰間的戰刀;仗著有些武術底子,連忙扔掉尼泊爾軍刀,順勢拔出戰刀一個衝鋒瞄著頭盔與盔甲中間露出來的脖子招呼了上去。至於砍不砍得中,沒時間讓陳林想那麼多,就算暴露了,陳林想大不了跑就是,白天跑不過清軍的馬,但是晚上有夜視儀在,陳林自信清軍絕對抓不到他。很幸運,就在清軍回頭一瞬間,陳林這一刀不偏不倚順著縫隙而過,帶出大量鮮血,大半個脖子都砍斷了。陳林也是一喜,連忙抱著清軍還在抽搐的身體,將其拖入黑暗中。直到這個時候,恐懼后怕才襲上陳林心頭;陳林一個屁墩坐在地上,刀掉地上,手腳忍不住的瘋狂顫抖,腦門上的冷汗也是不住的往外冒。「殺ren了!自己殺ren了!」腦中只有這一句話,看著手上全是清軍的鮮血,足足三分鐘陳林的意識才慢慢清醒。
「卧槽,這會兒不是愣神的時候,一牆之隔還有十幾個清軍;不抓緊時間會被發現的。」
心中暗想,陳林強壓心中的恐懼,撿起刀;摸向牆根,院子裡面點著一個火堆,有兩間屋子,三個清軍在院子里看守著抓回來的青壯。已經是下半夜了,這三個清軍看著青壯門都睡去,白天的奔波以及晚上在女子身上耕耘讓他們有些無精打採的。而其他清軍應該都在兩間屋子內睡覺;查探好情況后,按著計劃陳林來到了院子後面,院牆不高,陳林一米八的身高要翻牆而入並不困難,只是要小心發出聲音。小心翼翼的進入院內,閃入屋后的陰暗處。屋裡沒有點燈透過窗戶陳林卻能清晰看到裡面的情況,六個清軍!另外還有五個漢人女子,都是衣衫不整的,或在地上或在床上都已經熟睡。陳林暗罵一聲禽獸,沒有多想便緩緩移動向另一間屋子,沒錯他就是要潛入暗殺,這邊人太多,而且還有漢人女子,只要有一個人喊出聲音來,陳林就是個死。這邊的情況好一點,四個人。不過屋裡的場景卻讓陳林怒火中燒,目眥欲裂;拳頭更是緊握,指甲都深深陷入肉里。只見屋裡不大,床上三個清軍正在睡覺,而屋裡的桌子上躺著一個漢人女子。這女子容貌清秀卻身無片縷,身上全是烏青手印,雙手自然垂下,雙目圓睜,五官痛苦扭曲,下體更是污穢不堪,早已經沒有了呼吸,用腳指頭想也知道生前經歷了什麼恐怖的遭遇……陳林雙目似要噴火,覺得自己要是不宰了這些畜生,下半輩子都別想睡好覺。
想到就干,只是這一間屋子的窗戶太靠近關押青壯的院角,很容易被院子里的青壯發現;正門全在守衛視線中;陳林可不敢忘記院子里還有三個守衛。但是除了窗戶陳林沒有其他辦法進去,如果清軍發現外面的哨兵不見了,陳林也只能跑路。想了想陳林決定賭一把,畢竟一眼看去青壯都已睡去;陳林偷偷摸摸打開半掩的窗戶,利落地翻了進去。而他不知道的是他的舉動全部被一人看到。丁二本名丁翼是大明章德府武安縣人,今年19歲,上過幾年私塾。清軍入關,沿運河南下劫掠;廣撒游騎四處抓青壯少女;所過之處是千里無雞鳴,白骨露與野。丁二被抓之時剛剛與鄰村的青梅竹馬訂下婚約,不待婚期到來便遇到清軍出來抓「牲口」。就這樣被抓了去,令他更加悲憤是在人群中還發現了自己的未婚妻。這讓丁二羞憤欲死,幾欲與清軍拚命,都被自己族兄丁宏攔了下來。最後到這個院子的時候,清軍欲要施暴,再也忍不住的丁二奮起反抗,後來就是陳林望遠鏡里看到的那一幕。此時的丁二疼痛難忍無法睡眠,卻見到一個著明軍鎧甲的人翻進自己未婚妻所在的小屋內,內心也是又驚又喜,驚的是是不是朝廷打過來了,如果打過來刀劍無眼自己親朋愛人恐怕凶多吉少,畢竟朝廷軍隊與流匪差別並不大;喜的是自己等人也有了一絲生機,畢竟他們京畿附件的人是聽過被韃子劫掠去的下場;落官軍手上總好過去塞北韃子的地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