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拔腿就跑
經過燭意的點撥,蘭九這一次御劍膽子更大了些,心神合一,劍如人身,隨著蘭九的意念而動,十分平穩。
燭意趴在她的肩頭,聽著耳畔呼嘯而過的風,心裡說不出的暢快。
當了十年廢人的痛誰能懂?
如今能再次翱翔天際,他簡直想長嘯兩聲,不過那樣實在太蠢了,於是他看著近在咫尺的白嫩耳垂,他幾乎不假思索,張開嘴,露出森森白牙在上面啃了一口。
「嘶——」
耳垂忽然傳來一陣刺痛,蘭九差點沒控制住,直接從劍上摔下去,她縮了縮脖子,磨牙問:「你幹嘛咬我?」
「高興。」燭意叼著她的耳垂不松,還用齒間磨了磨,蘭九受不住的一個激靈。
渾身像是被細小的電流燎過一樣,酥酥麻麻的使不上力氣。
她控訴道:「你再鬧我,我就把你摔下去。」
雖然是威脅,但說的軟綿綿的,一點威懾力都沒有。
燭意從胸膛里溢出一聲沉沉的笑,他玩夠了,鬆開蘭九,又把臉抵在她的肩頭,「好,不鬧了。」
蘭九被他磨得沒脾氣,她無聲的吐出一口氣,加快了速度。
劍如流星,載著一對璧人,飛過天空,最後在一處茂密的森林前停下,緩緩下落。
還沒靠近森林,就和另一隊人走了個照面。
妖獸森林是最基礎的歷練之地,不管是低階修士還是高階修士,在這兒都能找到他們想要的東西。
所以這裡不管什麼時候人都是絡繹不絕的。
這一隊人穿著淡青色的長袍,看起來應該也是什麼宗門的弟子,只是蘭九不認識。
她看一眼就收回了視線,沒打算和他們有什麼交集。
而蘭九這次出門沒穿什麼帶有宗門標識的衣服,這群人就把她當成了散修。
「呦,好久沒見到這麼標緻的美人了,你們就兩個人?」
那隊人為首的是個長得瘦高微黑的男人,乍一看像個成了精的猴,說話的時候眼睛也喜歡亂轉,越看越像。
蘭九看他一會兒,點點頭:「我們是兩個人。」
誰知這話一出,那猴,阿不,那人忽然意味不明的笑了起來,還轉頭和後面的人交換了個心照不宣的眼神。
蘭九:「?」
她眉頭緩緩的皺了起來,什麼意思?
她不懂,燭意卻是看個分明,他輕笑一聲,「你們怕不是合歡宗的弟子?」
瘦猴聞言半點不虛,反倒饒有興緻的挑了挑眉:「嘖,算你小子有點見識,不過,你既然知道我們是合歡宗的弟子,就該知道我們的目的吧?」
他貪婪的視線落在蘭九身上,如有實質般來回掃視,似乎是在用目光剝離蘭九的衣裳。
蘭九這回明白了,她眼神一冷,對燭意說:「走,別理他們。」
出門在外,她不想惹事,免得又扯出點什麼麻煩,還得讓師父來給她收拾爛攤子。
燭意原本打算給他們點教訓,但是見蘭九這麼說了,也就按捺下心思,點點頭:「嗯,聽你的。」
他跟著蘭九往裡走。
瘦猴卻不領情,「哎,你們是真沒把我們放在眼裡啊,我們合歡宗看上的人,還沒有弄不到手的,小美人,我勸你識相點乖乖跟我走,不然……哼哼。」
他陰陽怪氣的笑了一聲,後面的人也跟著起鬨:「就是,也不出去打聽打聽,我們八師兄厲害著呢,跟了他,保准你吃香的喝辣的,直接能成為合歡宗的外門弟子,這可是多少人求都求不來的好事!」
蘭九:「……」
她冷笑一聲,繼續往裡走。
「哎——別敬酒不吃吃罰酒啊!」瘦猴一個閃身擋在了蘭九面前,還打算伸手摸她的臉。
蘭九猛地後退一步,燭意眸光驟然一冷,快准狠的一把抓住了瘦猴的手腕:「外門弟子?好事?真敢說啊,不過區區合歡宗,真當自己可以橫行無忌了?」
「嘶——疼疼疼!艹,你給老子鬆開!活膩了是——啊!」
瘦猴狠話放一半,燭意手上就加了力道,捏的瘦猴感覺自己骨頭都要碎了。
他不由自主的蜷縮起身子,五官都擠在了本就不富裕的臉盤子上。
「滾!」燭意猛地一甩手,瘦猴立刻摔在了地上。
他的狗腿子們七手八腳的圍上去扶他。
「八師兄,你沒事吧?」
「哎呦,沒摔著哪兒吧?」
瘦猴齜牙咧嘴的爬起來:「都圍著我做什麼?丟了這麼大的人,還等什麼?打啊!把小美人給我搶過來!」
燭意側身上前一步,右手垂落,金色的靈力從掌心溢出,逐漸匯聚成劍的模樣。
原本往前沖的人頓時停下了腳步,他們對視一眼:「不對啊,我怎麼感覺他們不像散修?這靈力未免太精純了些?」
瘦猴也是臉色一變,「你們到底是什麼人?」
蘭九眯了眯眼,「誰說我們是散修?」
她從自己的懷裡摸出玉牌,注入一點靈力之後,正面立刻浮現出「追雲宗」三個大字,閃爍著幽幽的藍光。
「追雲宗?!」
他們不約而同的驚呼一聲,又齊刷刷的扭頭看向了瘦猴。
瘦猴:「……」
看你祖宗!
「八師兄,咱們這次踢到鐵板了,怎麼辦?」弟子們圍到瘦猴身邊低聲問。
瘦猴沉默片刻,忽然站直身子,沖著蘭九一拱手,「冒犯了。」
然後在所有人都以為他還準備說點什麼的時候,他猛地轉身扒開了其他人,撒丫子就跑。
眨眼的功夫就跑沒了影。
剩下的人:「……」
蘭九和燭意:「……」
本以為能痛快的打一架,沒想到這慫貨直接跑了?
還真是把「欺軟怕硬」四個字展現的淋漓盡致。
燭意輕笑一聲,無奈的搖搖頭:「看來他能活到這麼大,全靠這雙腿。」
合歡宗的其他弟子們訕訕的笑了笑,隨後也連滾帶爬的跑了。
蘭九面色複雜:「我原本以為這世上就是好人和壞人,原來這兩者之外,還有這樣的人嗎?」
燭意寵溺的摸了摸她的頭:「這世間從來沒有純粹的對錯,大善之人未必沒有小惡,大惡之人也未必沒有善念,你以後見的多了,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