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分之一都不及
墨淵猛的攥住了拳頭。
好好一個人,不會無緣無故不見的……但他一想到這裡是皇宮,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仍是忍不住心底寒了一下。
壓下內心的浮躁,叫來了守值的宮女問道:
「太子妃可有過來。」
宮女惶恐的說道:
「並沒有。」
「把宮裡今天當值的人都叫過來!」
……
……
林晚晚跟著小宮女往前走。
心下疑惑,墨淵不是說地方很近嗎?
怎麼走了這麼久還沒到。
「那個……離太子寢宮還有多遠啊?」
她拉住還在往前走的小宮女問道。
小宮女仍是那副畢恭畢敬的樣子:
「回太子妃,太子寢宮已經過了地方了。」
林晚晚皺著眉頭看著小宮女,這是什麼意思?
「太子殿下難道沒有跟你說清楚嗎?讓你帶我去寢宮?」
「你難道是仗著我不識路就想搞什麼歪心思嗎?」
皺著眉頭,她故意訓斥道。
結果小宮女低垂著頭,安靜的站在那裡,絲毫懼怕的樣子都沒有。
林晚晚左右打量了一下環境,根本不認識路。
之前七拐八拐,連原路返回的途徑都不沒了。
小宮女不理會林晚晚的訓斥,溫聲細語的說道:
「太子妃莫急,是皇後娘娘聽聞今夜太子帶你進了宮,所以特意吩咐奴帶你過去。敘一敘。」
林晚晚抿了抿唇,不知道該不該信這個小宮女。
今天的事情太多了,搞得她都有點杯弓蛇影了,看到什麼都疑神疑鬼的。
壓下心底的不快,林晚晚開口道:
「帶路吧。」
眼下除了相信小宮女,繼續跟著她走,也別無他法了。
真要是離了小宮女自己在宮裡亂竄,只會死的更快。
又走了一刻鐘左右,林晚晚終於見到了此行的目的地。
見到人來人往的宮殿,林晚晚悄悄鬆了口氣。
至少小宮女說的是實話。
一邊跟著小宮女往裡走,林晚晚一邊打量起周圍的布置。
相當的樸素。
就在林晚晚左看右看時,小宮女停下了步子:
「太子妃,到了。」
注意力沒有放在走路上的林晚晚險些撞到了小宮女身上。
這一幕被屋裡的人看到,狠狠的皺起了眉毛。
「哦,好。」
林晚晚收回目光,看向了屋內。
內部裝飾的也很素。
在一眾樸素的裝飾中,最素的當屬坐在正堂的女子。
看著也就三十歲的模樣,正是美好年華。
卻偏偏在身上裹著素凈的道袍,原本八分的容貌,被這素凈的打扮,壓成了6分。
勉強合格。
素凈女人身旁同樣打扮素凈的老嬤嬤一聲大喝:
「見到皇后也不知道行禮。」
突然響起的嘹亮聲音嚇得林晚晚一個激靈。
內心小人拍了拍胸脯,她的聲音好粗獷哦!
這可把林晚晚難住了。
行禮,她不會啊!
誰能想到會突然進宮,也沒個上崗培訓啥的。
回憶著平時下人見到她行禮的樣子,林晚晚摸貓畫虎,學了個三成像。
皇后看到林晚晚這不倫不類的行禮樣子,內心更不快了。
本來她娘家勢力就弱,沒辦法給淵兒什麼幫助。
正想著尋摸個高門貴女請陛下賜婚呢,結果不知道從哪個犄角旮旯跑出來的土丫頭,竟然賴上了淵兒。
不就是個破西北的大兵頭子的女兒嗎?
能有什麼用?
而且這女子來的蹊蹺,怎麼就那麼巧被她家淵兒救了?
肯定是那個賤人看不慣自己當了皇后,所以不想讓淵兒好過。
沒準這女人,就是跟那賤人一夥的。
皇后緊了緊手裡的佛珠。
林晚晚感覺對面之人看自己的目光越來越灼熱,心下疑惑。
她好像,沒有惹到這個皇后吧?
許久沒聽到平身的指示,林晚晚蹲的大腿微酸,乾脆自己站了起來。
這個舉動讓皇后更加不悅了。
也不提賜座的事情,皇后穩穩的坐在位置上,對站著的林晚晚說道:
「聽下人說,淵兒今天進宮帶了你來,所以我就做主讓人把你帶了過來,咱們娘倆好好敘敘舊。」
皇后慈眉善目的。
林晚晚心道,咱倆哪來的舊可以敘啊。
「嗯嗯。」
不知道說什麼的林晚晚,只好點了點頭。
一副悉聽尊便的樣子。
「聽說這麼晚了,你還在跟淵兒在外面玩耍,險些讓傳聖御的太監找不到人?」
皇后又問。
林晚晚警覺。
這個問題來者不善。
「殿下說最近的燈會很是好看,想要放鬆一下,所以我就陪他去了。」
林晚晚把責任推到了墨淵身上。
皇后是他親媽,又不會怪罪他。
「胡鬧!」
皇后一拍桌子,手上的佛珠和原木的桌子相互碰撞,發出脆響。
「殿下未來是要做一國之君的,你作為他的正妻,不說輔佐左右。怎麼能眼看著他玩物喪志,不加勸阻。」
林晚晚不同意這個觀點。
「可是,皇後娘娘。墨淵已經把所有公務都處理完了。」
「佛祖還需要休息呢,好歹得讓他喘口氣吧。」
皇后聽著林晚晚這番言論,氣的心口直疼。
「你懂什麼!」
她知道為了現在這個位置,淵兒和她做了多少努力嗎?
知道淵兒當上太子,自己付出的辛勞嗎?
他們母子之間的情,是這個外人能明白的嗎?!!!
林晚晚被吼的莫名其妙,她不過就事論事,皇后不贊同說出來就是了。
幹嘛一副心臟病發作的模樣。
「好吧好吧。我的錯,以後我一定好好勸導他,認真工作,不準玩樂。」
林晚晚無奈。
長輩為大,感覺自己再唱反調,能把她氣死。
皇后一口悶氣憋在胸口。
這是什麼態度?
作為淵兒的妻子,怎麼能這幅玩世不恭,無所謂的模樣。
不合格,不合格!
連自己萬分之一都不及!
這個女人肯定是姦細,是那個賤人派來的姦細!
來擾亂淵兒努力的姦細!
小賤人!
一旁的老嬤嬤看著皇後起伏越來越大的胸口,趕忙走上前去。
嘴裡嗡嗡的念著佛教。
良久之後,皇后凸起的眼球才複位,人也從新冷靜下來。
但凌亂的衣袍,卻昭示著,之前的一切不是幻覺。
林晚晚回想皇后之前的模樣,心裡毛毛的。
這個人不會有什麼精神疾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