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驗
秉持著科學嚴謹的態度,林晚晚又檢查了一下墨淵身上別的傷口,和自己的進行對比。
這一對比,發現了問題。
墨淵身上的小傷口明顯沒有自己恢復的好,只是表面凝固了一層薄薄的血膜,稍微戳一下就會流出鮮血的那種。
林晚晚看著指尖的血跡,心虛的往墨淵衣服上蹭了蹭。
之前在河邊比較著急,林晚晚只給墨淵比較嚴重危及生命的傷害敷了草藥,其他小傷口沒來的及處理就急匆匆跑走了。
「所以……我的傷口好的快是因為喝了葯汁,而墨淵沒有喝所以好的慢。」
林晚晚自言自語道。
她又對比了一下墨淵敷過葯的傷口和自己的傷口,結果可能是時間過的太久了,兩者都已經結痂,看不出來區別。
「不對,墨淵可是用了大部分草汁和葉片,我只是淺淺喝了點渣渣。」
所以這個神草,內服比外敷效果好。
林晚晚一想到系統鑒定里配合神草一同使用的各種藥材,不緊又捂了捂胸口放草藥的地方。
單吃效果就這麼好,用了配方豈不是可以起死回生!
「種它!種它!培育,留種……」
腦海里一直循環著這些話,林晚晚的種族天賦要壓制不住了。
克制住立刻開田種草的慾望,林晚晚糾結良久又從神草上揪下來兩片葉子。
不同於之前粗暴的薅下來,這次小心翼翼的,生怕折斷了它脆弱的枝幹,影響留種。
即使腦海里的種植知識告訴自己這樣沒有危害。
把葉面分成若干份,林晚晚開始了對比實驗。分離葉片時流出來的汁水她也沒有浪費,全都抹在墨淵傷口上了。
「先不內服,塗在傷口上看看恢復效果。」
邊說,林晚晚邊往墨淵傷口上塗汁水。
塗完觀察一會又拿起一旁的樹枝在地上寫寫畫畫。
墨淵醒來時看到的就是這副場面。
林晚晚趴在自己赤裸的胸膛上上下其手,摸來摸去,摸完又神叨叨的嘟囔一些聽不太清楚的話語,在地上畫來畫去。
像是在做什麼邪惡儀式。
有心想要坐起來,腹部卻傳來一陣撕裂的疼痛,他微微側頭看去,疼痛的地方被撕成長條的布料一圈圈纏了起來,看布料的花紋應該是他的裡衣。
不僅是腹部,身上多處地方都被包紮了起來,用的同樣是墨淵的裡衣。
看著蹲在地上寫寫畫畫的林晚晚,墨淵張嘴想要呼喚她的名字,說出來的話卻是:「水……」
氣弱蚊吟。
不過在這安靜的山洞內,還是被沉浸於實驗無法自拔的林晚晚聽到了。
她脫離這種廢寢忘食的狀態,一把扔掉了手裡的小木棍,驚喜的轉過頭來,看向墨淵:「你醒啦!」
墨淵看到她這副樣子,扯了扯嘴角,想要笑一笑,失敗了。
「嗯。」
他答。
「太好了!」
林晚晚歡呼。
墨淵等待她興奮的衝過來,結果林晚晚一起身往山洞外面跑去。
墨淵沒有生氣,,反倒眼睛一亮,難道……還有別人活著跟了過來,現在在洞外候著?
施展那種功法,是有可能恢復神智的,但是身上武功會盡廢,成為一個普通人。
但是太子府不缺養一個閑人的財力。
就在墨淵胡思亂想的時候,林晚晚已經跑到了洞口,自己做的簡易日晷處。
只見空地上被人畫了一個不太規則的圓形,每隔一定角度就被畫上一條線,圓的中間插著一根木根。
此時木根的影子,正隨著太陽的移動變化著。
匆匆看了一眼之後,林晚晚又跑回山洞,拿起樹枝在地上寫道:服用藥汁一個時辰后,人醒來。
在這句話前面,還密密麻麻的記載了好多行字。
寫完這句話之後,林晚晚鬆了口氣,這才看向墨淵:「你感覺怎麼樣?好點了嗎?」
墨淵等了一會,見林晚晚隻身一人走了進來,眸子幾不可察的抖動了幾瞬,但很快就被壓了下來。
即使是一直盯著他的林晚晚也沒有發現。
「好多了。」
什麼也沒問,墨淵只是回答道。
有些事情,沒有問的必要。答案早就已經在心底了。只是有時候不甘心,抱有不應該的奢望罷了。
林晚晚聽到墨淵聲音沙啞,又想到他剛醒來時說的話,這才反應過來:
「你是不是渴了?」
抬頭看了看天,已經過晌午了,都到了吃晚飯的時間了,真是實驗使人忘記時間。
林晚晚拍了拍頭,以往她也經常一做實驗做一天,忘記吃飯。現在倒是忘記了還在照顧著病號。
一摸肚子自己也有點餓了。
不等墨淵回答,她就自說自話道:「正好我也沒吃東西,你在這等我,我去搞點吃的!」
墨淵:「麻煩你了。」
要提刀保護他這個手廢掉的人,現在還要招呼受傷的他。
林晚晚洒脫擺手,這算什麼呀。
出去溜了一圈的林晚晚,滿載而歸。
只見她手裡拿著不知名的植物編成的草繩,繩上掛著好幾尾肥嘟嘟的魚。
那魚生活在深山裡,沒有天敵,顯然都活的很滋潤,每一條都大的要命,身上的魚肉更是多。
懷裡還抱著許多野果和一些處草葉子。
最重要的是,她的手裡,還抱著一捧顏色艷麗的花束。
「這山裡物產還蠻豐盛,不僅有許多可食用的野果,連調味品都有。咱們不用吃沒有味道的魚肉啦!」
林晚晚興高采烈的說道。
墨淵臉色蒼白的靠在岩壁上,沒有說話,只靜靜的看著林晚晚忙碌的身影,嘴角帶著若有似無的微笑,眼神認真而神聖。
想看著神女的信徒。
林晚晚把懷裡一堆東西放在了事先清理乾淨的一塊平緩的大石頭上,變戲法一般從懷裡摸出一個還帶著水汽的野生大鴨梨。
「吶,給你。我特意給你挑了一顆母梨,皮薄多汁,肯定很甜。」
她把梨子遞給了墨淵。
墨淵沒有推辭,接過了梨子。
林晚晚自己也一屁股坐到地上,又從懷裡摸出來一個梨子,啃了起來。見墨淵出神看著梨子,自己卻不吃,寬慰道:「放心吧,知道你愛乾淨,我特意洗過了……先吃梨子解解渴,水過會我來燒。」
這荒郊野嶺的,她們兩個都是傷員,還是不要喝生水了。
幸好逃走的時候,騎的那匹馬身上掛著水袋,不然這水還不好帶過來呢。
最近的水源施展輕功要幾十分鐘。
……墨淵仍然沒吃,定定的看著梨子,眼神晦澀的說道:「晚晚,你懂得好多啊,多的……不像一個小姑娘該知道的樣子。」
林晚晚咬梨子的動作頓住了。
原本溫馨的氣氛瞬間凝滯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