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港燈塔
仲夏的暑氣,即使在太陽將近落下時,也還是倔強的久久不願散去,這讓海港邊的風變得粘膩,沉悶而濃郁的海腥味,即使是常年生活在這裡的人們,也不願意在這個時候到海邊來走走,這樣的天氣很容易讓人感覺浮躁煩悶,似乎連海浪也不願意多話費一絲力氣製造多餘的喧囂。
這個小小的海港,坐落在祖國偏僻的南部小漁村邊上,附近的海岸線暗礁林立,情況複雜,周邊也沒有特別豐富的海產資源,即使是祖祖輩輩生活在這裡的村民,也是花了很大的力氣,把海港延伸近百米,才建起勉強適合泊船的碼頭,村民們就靠這小小的碼頭,努力的,艱難的生活著。偏僻,落後,交通不便,這樣的標籤對於大多數人來說就是敬謝不敏了,不過對於某些「小眾」的人來說,這裡卻成了他們眼中的天堂。在偷渡客,走私犯眼裡,這個小海港無疑是他們極好的選擇,半海里的暗礁帶,讓任何一艘前往這裡巡邏檢查的海警船都頭疼不已,誰會願意在這個危險又沒有意義的地方多呆呢!即使是本地村民,不是熟悉環境的老船員,也不敢隨意在這裡開船。然而,只要從這裡上了岸出了漁村,再經過四五十公里的土路,就到了相對發達的縣城了,於是,近些年來,走私偷渡在這裡便成了司空見慣的事情,就連村裡的一些小年輕們,也會參與到其中來,畢竟這些偏門撈到的錢,遠遠不是打魚能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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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海的人多了,危險自然更多了,近年來當地的村民經常能在海港附近的海里「撿到」一些貨物,應該是來自走私販子和偷渡客為了能平安上岸丟棄的東西。當然,有時候村民們也會看到觸礁損毀的船隻,還有被海水泡得發白的屍體......
在海港延伸進海里部分的盡頭,最後在zf的規劃下,幾年前建起了一座小小的燈塔,儘管在這片偏僻的海域,小小燈塔的燈光顯得那麼孤獨,不過還是給小漁村歸家的漁民,和偶爾過往的船隻帶來了小小的安全感和溫暖。
燈塔旁的小屋,住著這裡唯一的管理者,在燈塔建成后不久,就由zf派遣到這裡來,據說薪資待遇很低,也沒什麼多餘的福利,唯一值得一提的福利,就是某某由有關部門拉來的大企業贊助,燈塔管理員以外的額外工作,海面搜救員,負責偶爾發生的特殊事件上報和處置,這額外的工作,能給燈塔管理員帶來每半個月一次不錯的生活用品補給供應,以及額外的八百塊錢工資。
燈塔管理員及海上搜救員的名字,叫做趙亞夫,近三十歲的年紀,不高不胖,堪堪達到一米七零六十公斤,雖然看上去很普通,駕船出海有用捕魚卻是一把好手,別看他名字不錯,長相卻普普通通,大眾臉甚至還要更難讓人記住,和他的長相一樣的是他的性格,來海港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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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工作了幾年,趙管理員甚至沒有進過漁村超過十次,唯一在這裡接觸多的,算得上好朋友的,只有村裡的派出所所長,何超。這位所長同志也挺慘的,據說是得罪了城裡的領導,被發配到漁村,專門為他成立的派出所,成為了這裡唯一的民警,兼所長,這小漁村,甚至連一個輔警都招不到,咱們的何所長卻安之若素,沒事會到碼頭去蹭蹭船釣釣魚。或許是性格和遭遇相似吧,何所長和趙管理員慢慢地便成了朋友。
何所長身為所長,卻很羨慕趙管理員,畢竟趙管理員事是「雙薪」在身,尤其是他每月兩次的生活補給更是讓何所長眼饞,有米有油,有肉有菜,甚至還有兩條便宜香煙,於是何所長經常理直氣壯地來小燈塔幫趙管理員「分擔」,當然,他偶爾也需要買些酒水來表示一下,這樣才方便能繼續長久的蹭吃蹭喝。
燈塔工作清閑,海事更是幾個月甚至一年到頭也碰不到一次,漁村的村民每次出海和歸來,不是行色匆匆就是一臉倦意,跟趙管理員基本不會有什麼交集,最多就是出於禮貌給他送一點海產,根本說不上幾句話。趙管理員對於何所長蹭吃蹭喝的行為完全不介意,有時候甚至有些期待他來聊天打屁,下幾盤棋,互損幾句,有就的時候喝到微醺,一起吹吹海風。
有時候,孤獨會比飢餓和貧窮更難熬,不是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