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情蠱
饒是如此,黑馬少年還是給米裳造成了不小的打擊,她當時回去就央求老爸報了興趣班,也就是城內最好的這家弈棋館了。
一次偶然的機會,米裳在qq遊戲的新中國象棋大廳打榜時,發現在比賽區里有個網名「雷吟」的人正在比賽,她點開對方的資料一看,好傢夥,竟然是特級大師的級別,而她不過才二級大師而已。
對方其他資料都沒有寫,只在學校的地方填了個雲中,正好是付鈞所在的高中。
也正因如此,米裳才更想考進來,她要揪出雷吟,然後堂堂正正的打敗他!
而下周的校運動會就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學校這次為了提高學生參加活動的積極性,不僅新增了很多五花八門的技藝比賽,還為各項冠軍安排了不同的獎品。
她好像記得這次就有象棋比賽,冠軍好像是多少錢來著?啊,記不清了,好像也有幾千塊了,反正夠她幾個月零花錢,那財迷少年肯定感興趣。
人民醫院301室,在米裳離開后不久,一道人影鬼魅般出現在病床前。
「我是不是告訴過你,不要對她動歪心思。」來人渾身氣息冷得刺骨,他冰涼的視線漠然盯著躺床上優哉游哉的譚振,語氣森寒。
譚振慢慢掀開眼皮,懶洋洋的瞟向窗外,那裡的米裳剛好轉過街頭拐角處。
「我可什麼都還沒做呢,而且你也看到了,是她自己眼巴巴的湊過來的,」譚振收回視線,抬頭挑釁的看向來人,冷笑道:「怎麼,你自己不要的,還不許別人碰了,付大公子?不,應該叫你,子夜的黎明。」
「你知道的很多。」付鈞臉上神情未變,似乎對譚振知道自己身份一點也不驚訝。
「反正不少。」見對方毫無反應,譚振也有些摸不清他心思了。
付鈞突然抬手握上譚振另一條腿的腳腕,輕輕用力,冷漠道:「看來你是不想走路了。」
「嘶~瘋子!」譚振疼得直咧嘴,但他仍舊咬牙威脅:「你就不怕米裳知道你是什麼人嗎!」
「上一個這樣威脅我的人,在亂葬崗躺了兩個多月,屍骨無存。」說完付鈞手下一用力,一聲清脆的咔嚓聲響起,他竟單手生生捏斷了譚振的腳腕軟骨。
「啊!啊!!tmd瘋子!」譚振忍著痛連忙按響了床邊的急救鈴,他死死盯著搖晃出病房門的惡魔背影,惡狠狠道:「付鈞,你等著,你一定會後悔的!」
雲天別墅是雲城臨江的一處高檔別墅區,米裳家是18棟,而此時在旁邊的19棟內,燈光昏暗。
一身寒氣的付鈞正斜倚在客廳的沙發椅上,撐著頭閉目眼神,他骨節分明的手指略顯蒼白,正一下下輕點著額頭。
「主人,您打算什麼時候動手,百年大限將至,再加上您這次又為了那丫頭,竟耗費百年道行退化到少年狀態,這剩下的時間,可不多了。」一個打扮得雍容華貴的中年婦女端著果盤走了過來,恭敬的問道。
「嘁,你們可不就巴著本尊早點兒死嗎?」付鈞緩緩掀開眼皮冷哼一聲,順手取過一片去好籽的西瓜細細吃起來。
「您這說的哪兒的話,我們能有今天都是拜您所賜,我和先生都是真心擔心您。」那婦人眼皮都未抬一下。
付鈞一眼掃去,清楚的看到她頭頂對自己的好感值,負30%,呵,還真是夠「擔心」的!
「行了,中了我的情蠱,即便是我死了,你們也得不到解脫,這些把戲以後少在本尊面前賣弄,礙眼。」付鈞又興緻缺缺的閉上了眼,永生啊,好像也沒那麼美好。
即便閉上眼,也有看不盡的人間醜惡!
「是,主人。」那婦人心裡一哆嗦,神情愈發恭敬。
「好了,下去吧,在外面注意你們的身份,演好現在的角色,媽媽。」付鈞有些不耐煩的揮了揮手,也許是千年下來始終一個人太過寂寞,他才會一直留著這兩個叛徒的吧。
是的,付鈞不是人,準確的說,他的本體不是人。
千年前,他只是一隻普通的蟲子,卻一朝不慎,被人誤投進了煉蠱的丹鼎里,機緣巧合,最後只剩他活了下來,又誤食丹藥發生變異,變成了不死不滅的最毒情蠱。
雖是永生,但卻需要每百年換一具容器,不過也很簡單,只需要選一副承受力較好的皮囊,讓對方對他的好感度達到100%,他便能侵入其體內,取而代之,再以秘法蘊養即可。
紅塵未幾變,轉身已千年!
他這次的目標,便是鄰家女孩,在這家人剛搬來的時候,他就意外聞到了小女孩身上特殊的香甜氣息,那是他千年都未曾遇到的味道,當下他就決定,這次的容器,非小女孩莫屬。
為了讓小女孩更容易接受自己,他還特意耗費百年道行,將自己退化到了少年模樣,根據小女孩的成長調整身高和容貌。
雖不知為何小女孩的父親頑固的不許她靠近這邊,但付鈞還是成功的吸引到了小女孩的注意,那次初二的搶劫,是他一手安排的。
毫不意外,小女孩初中畢業的時候對自己的好感就達到了65%,且還在穩步上升,但還遠遠不夠,就在付鈞準備再接再厲時,卻不料出了譚振這個變數。
「嗯?掉到了64%,該死!」付鈞猛的睜開了眼睛,他剛剛感應到,米裳那丫頭對自己的好感值竟然下降了,這種情況這麼多年來,還是第一次出現。
付鈞再次將這次意外歸結到譚振身上,但這次米裳已經和此人扯上了關係,他就不能像以往那樣簡單粗暴的讓對方消失,萬一出了岔子,影響到米裳對他的好感值,那就得不償失了。
謹慎起見,看來他需要改變策略,徐徐圖之,還好,距離百年大限還有幾年,時間,應該還來得及。
雖然這樣活著也沒什麼意思,但他也不想就此沉寂下去,也許當了太久的人,他也開始變得矛盾起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