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夜探
經過一路的顛簸,傍晚的時候一行人總算回到了雲城,而讓他們感到奇怪的是,林堅家竟然戶門大開,裡面卻空無一人。
等了一個多小時也沒等到人,問周圍鄰居也不知道情況,看家裡沒有任何翻動的痕迹,應該是老人家有事自己外出了,於是眾人也沒有繼續乾等下去,便打算第二天再過來。
好不容易死裡逃生,同學們各自的父母都擔心壞了,從林堅家出來后,便急著各自回家。
「呼~累死了!」
終於回到了久違的別墅,米裳一進門就躺倒在沙發上,只感覺身心疲憊,同時也非常擔心付鈞和林堅,在回來的路上她就給子千打過電話了,但對方卻一直沒有接,看著窗外付鈞的家,米裳打算晚上偷偷溜過去看看。
米狄庵在院子旁的車庫裡停放好轎車后,滿腹心事的推門進了屋。
「小裳,那個叫譚振的同學也是你們班的嗎,爸爸以前送你上學的時候怎麼沒見過他啊?」
米狄庵倒了兩杯水過來,坐到米裳旁邊輕聲問道。
「他跟珊珊是一個班的,都是文科,」米裳說完拿過水杯抿了一小口水,看向她爸疑惑道:「爸,怎麼了?」
「沒事兒,爸就隨便問問,你們認識多久了啊?他爸爸媽媽是做什麼的?」米狄庵又問道。
「我們也認識沒多久,也不知道他家裡的事情,再說了,誰沒事兒去關心別人爸媽啊!」米裳翻了個白眼兒,不明白她爸今天是怎麼了。
「噢,這倒也是,小裳,我看這孩子挺有禮貌的,又懂事,比那些不三不四的人好多了,你以後多跟他和珊珊玩,知道嗎?」米狄庵叮囑起來。
「爸!我都高一了!又不是小孩子,我愛跟誰玩就跟誰玩,我困了,先上去睡覺了。」米裳放下水杯蹭的一下就站起身來,準備往樓上走。
「哈哈,還生氣了!」米狄庵坐著大笑了兩聲,又安慰道:「小裳長大了,爸爸以後就不管你了,剛好爸爸這周六休息,可以在家給你做你最愛吃的烤魚,你叫上你同學讓他們都過來,大家一起熱鬧一下,好不好啊?」
「哼!到時候看咯!」米裳腦袋一歪,高傲的昂著頭冷哼一聲往樓上走去,其實嘴角已經在偷偷上揚。
等到米裳的身影在樓梯口消失后,米狄庵才斂去臉上笑意,一個人在客廳沙發上坐著發獃,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直到過了很久,夜已更深,才緩緩起身回屋。
米裳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一直沒睡著,等到外面沒有一點動靜了,她又趴在門邊聽了會兒,確定老爸已經睡著后,才躡手躡腳的偷偷下樓走了出去。
輕輕關上大門后,米裳裹緊身上的羽絨服外套,頂著臘月的寒風,趁著雪白的月色往旁邊的別墅快速跑過去。
「叮鈴鈴!」
「子千!開門!子千!」門鈴響了一陣又一陣,但始終沒人來開門,米裳又怕太大聲會吵到隔壁老爸,只能扒著門縫低聲輕吼。
然而面前的別墅卻彷彿是一尊沉睡的巨獸,十幾分鐘過去了,任憑米裳怎麼喊,裡面就是沒有一點動靜。
「怎麼回事?」意識到不對勁,米裳不放心再拖到第二天,她退到院子里,借著月色慢慢觀察起來。
「平時倒沒發現,付王八家怎麼這麼多安全漏洞,防盜窗沒有就算了,陽台下還有梯子?這是生怕小偷上不去嗎?」
繞著別墅轉了一圈后,米裳挑了個最方便的地方,順著院子里的一棵桂花樹爬了上去,借著樹榦跳到了別墅二樓陽台。
陽台的推拉門沒有鎖,米裳輕輕推開門走了進去,借著月光,能勉強看清屋內的布局,和付鈞的房間一個風格,裝修簡單,除了衣櫃和床,沒有多餘的東西。
米裳摸索到門邊摁下了開關,房裡瞬間亮起了昏黃柔和的燈光,除了床上被卷凌亂的堆著,其他地方的東西倒是整整齊齊。
米裳在房間轉了一圈,才看到床的另一邊還有隻手機摔到了地上,而旁邊還凌亂的擺著兩隻拖鞋。
米裳忙蹲下身撿起手機查看,可惜手機設置了密碼,她打不開,不過從手機鎖屏壁紙和上面顯示的幾個未接來電,倒是可以知道這手機的主人是誰。
「子千的手機怎麼在地上,他人呢,難道也出事了?」
米裳心理不安的感覺越發強烈,她忙起身在別墅里四處找了起來。
而此時在這棟安靜的別墅最底層,負三樓的一間地下室內,有兩個赤身裸體的中年人正渾身鮮血淋漓的趴跪在地上磕頭求饒。
「總護法大人,我們錯了,我們都是被歹人算計的,真的沒有要傷害主人的意思啊!求求您,繞了我們吧,求求您了!」左邊的那個男人一邊瘋狂磕頭一邊求饒。
右邊跪著的一個披頭散髮的中年婦女跟著帶著哭腔在附和。
「狼心狗肺的東西,當年要不是主人用本命蠱的精氣為你們續命,你們兩個狗東西早在一百年前就死了!」
渾身染血的子千從椅子上站起來,走到兩人跟前使勁兒踹了男人一腳,他接著冷聲說道:「你們倒好,不僅吃裡扒外,現在竟然敢勾結外人暗害主人,真是死有餘辜!」
「哈哈哈!我們死有餘辜?他才是死有餘辜!」
見左右沒有了活路,男人又瘋癲似的大笑起來。
「你以為他是什麼好人?告訴你,你就是被他騙了!他就是個沒有心沒有感情的蟲子!你知道他為什麼要給我們續命嗎?你又知道我們為什麼當時會死嗎?你什麼都不知道!那都是他乾的!他就是個十八層地獄爬上來的惡魔!!」
男人越說越激動,越說越歇斯底里,女人卻彷彿解脫一般,一言不發軟倒在地上,絕望的閉上了雙眼。
「夠了!」子千打斷男人的話,一個瞬身過去,手上的匕首瞬間劃過了兩人的脖頸。
男人睜著大眼睛,不可思議的倒在血泊下。
「只要是他,不管是什麼,都無所謂。」
子千轉身往地下室的樓梯口走去,一堆黑色霧氣很快淹沒了整個地下室。
「子千!子千!」
子千剛從一樓雜物間的一幅畫後面轉出來,就聽到門外咚咚咚跑來跑去的腳步聲,還有米裳焦急又壓著嗓子的呼喊聲。
脫下身上弄髒的西裝,又隨便找了套乾淨的運動服換上后,子千才開門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