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八章 厄運專挑苦命人
急救室的門終於被打開,等在外面的人幾乎是一窩蜂的就沖了上去。
為首的是老王的老婆,她緊緊揪住醫生的衣擺,快要跪下來的崩潰問道:「人活了嗎?」
醫生摘下口罩將女人給扶了起來:「沒有生命危險了,只是那手指,很抱歉,我們還是沒有能保住。」
「什麼?為什麼沒能保住呢?那這麼說我老公是不是就成了殘疾人?他是整個手都沒有了嗎?」
女人已經處在一個極度的崩潰當中,她無法想象一家之主沒了手是一個什麼樣的概念。
那不就證明頂樑柱成了殘疾人。
殘疾人,還能在市面上找到工作嗎?
醫生雖然可憐面前的人,可也只能實話實說:「機器的重量是在過於龐大,加上沒有及時送到醫院,所以整個手腕都進行了切除手術……」
「啊!」
一到撕心裂肺的嚎叫之後,女人便徹底暈了過去。
見狀旁邊的護士連忙將她給抬上了病床上推著走。
人離開,急救室門口才稍微安靜了些。
蘇白望著女人被推著離開的方向,嘴唇都快要被咬破。
她,能夠感覺到女人的絕望。
厄運,好像專挑苦命人。
「後期安假肢的可能性有嗎?」
醫生搖頭:「這個還不能確定,因為他的骨頭碎的地方挺多的,所以得看後續的恢復情況再說,就算是安了假肢,因為手掌的靈活度還不是很夠,所以還不如不安假肢來的輕鬆一些。」
起初蘇白問這個只是想著安了假肢后他會不會生活得更方便一些,可聽了醫生這麼說,好像沒必要。
「人大概什麼時候會醒過來?」
「麻藥過了就會醒,不過一般這類的人醒過來之後都會很崩潰,你們還是多注意一些比較好,最好讓人二十四小時輪著看。」
當然會很崩潰了。
做了個手術之後就發覺自己變殘疾人,換誰誰不崩潰?
醫生離開,幾人站在原地沒動。
「爸,接下來該怎麼辦?」
蘇芷看上去有些六神無主。
現下幾人的目光都轉移到了蘇承衛的臉上,想聽聽他有什麼看法。
可蘇承衛這會兒也被打擊的有些狠,搖了搖頭,看上去一頭霧水。
「爸,現在藥品沒了人也受傷了,那我們那麼多的資金缺口該去哪裡補?你要是不說個解決方法的話,你讓蘇氏底下的人怎麼繼續運營?」
「難不成,我們就乖乖等著破產嗎?」
「不會的。」
聽到破產,蘇白第一時間反應過來立馬搖頭。
「我不會讓蘇氏破產的,我會想辦法。」
「姐!」
蘇芷自嘲:「你現在唯一的辦法除了把你所有的錢拿出來暫時填一下蘇氏的資金缺口之外,你還有什麼辦法?」
話糙理不糙,的確一語中的。
蘇白現在除了拿錢之外,她也不知道自己還有什麼辦法。
「之前你是可以當代言人,我們或許可以撈一筆錢,可現在那批藥物都毀了,再生產根本就來不及,那麼大一個資金缺口,就算你把所有的錢都補上去了也沒用的。」
蘇芷因為擔心,說著都更咽了:「後續集團還是要運營的,只要一運營就要錢!」
錢錢錢,有錢不是萬能的,可是沒有錢就是萬萬不能的!
蘇白被蘇芷的話說的沉默。
長廊上沉默了好久。
蘇承衛終於抬起頭來,抱歉地看著蘇白。
「小白,對不起,是我沒有守護好集團,讓集團陷入了這麼大的危機之中,我愧對你的爸爸媽媽,也愧對你。」
這還是第一次聽到蘇承衛對自己正兒八經的道歉。
蘇白愣了愣,不知該說什麼的好。
難不成蘇承衛也要放棄集團了嗎?
「我沒想到之前傅氏的危機也會對蘇氏產生這麼大的影響,也更是因為你的那些負面新聞,所以……」
蘇承衛說著又搖頭:「算了,那些都不重要了,如果集團真的守不住了,那我就……只能死了去見你的爸媽了。」
一向要強的蘇承衛竟然也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蘇白髮自內心的感到恐慌。
難不成蘇氏真的要完了嗎?
「叔,叔叔。」
蘇白眼含熱淚:「我們想想辦法,總是能救活集團的,我……」
「如果傅總能幫我們的話,那肯定是能救活集團的,不過現在傅總每天都生活在傅氏董事們憤憤不平的討伐中,他這時要是再撥一大筆錢過來給蘇氏,那傅總的位置,他估計真的做不下去了。」
「……」
傅瑾言就是蘇白唯一的後路。
代言的事情之所以蘇白不告訴傅瑾言,就是因為怕他拋下所有一切來幫自己,而這樣就會讓傅瑾言本人陷在董事們水深火熱的口舌圍堵中。
蘇白不想讓他為難。
現在,她唯一的退路也沒有了。
那自己現在又該怎麼辦呢?
蘇氏一定就不能這樣破產,這個是爸爸媽媽最後的心血,也是爺爺的。
蘇白覺得自己真的沒用,
為什麼這麼久了這麼多年了,最後竟然連自己的集團都守不住?
她突然有些後悔,當初就應該聽爺爺的一直在集團裡面做事。
這樣也就不至於到現在,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之後,她卻六神無主。
更甚至有些後悔,當初為什麼要一股勁的全都撲在了傅瑾言的身上。
以至於,竹籃打水一場空。
傅瑾言呢?
為什麼都過去半個小時了他還不過來?
蘇白想著想著眼淚已經流下,這是對自己的怨恨和不滿。
幾人都沉默之時。
紀子謙突然間手搭了下來,緊緊的扶住了蘇白的肩膀。
像是是要給她安慰。
沉穩的聲音在這時落下:「你們都別一臉世界末日的樣子,這不是還有我呢嗎?」
蘇承衛接話:「紀氏雖然完全有能力,可這也會引起紀氏董事們的不滿,紀總,你現在還沒徹底接手公司,沒有站穩腳跟,這樣對你來說太冒險了。」
紀子謙不以為然:「只要我想,那些老狐狸不能奈我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