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一章:

睜開雙眼,面前是一片黑暗,無盡的長夜陪伴了他整整二十載春秋。

今天,一切都結束了,不知怎麼的就死了。

感覺穿越了好多個世界,成千上萬的畫面如同走馬燈般,一幀幀的劃過眼。

一瞬間,腦袋裡湧現出各種奇怪的信息。只覺太陽穴刺痛,伴隨眼前一陣白光閃過,一切似乎成為虛無。

一陣嚶啼,一個白嫩嫩的小可愛來到了世界,看著懷裡的孩子,女人流下感動的眼淚。

孩子漸漸長大。九歲那年,他站在空曠的廣場,回憶起記憶里的父母,那時的他們,看著他的笑容猶如暖洋洋的陽光,帶著無限的慈愛與寵溺。

然而,一切都在今天支離破碎。

七月的陽光,火辣辣的灼燒著大地的每一寸肌膚,周圍的空氣隱隱的有些扭曲。沐辰站在一塊大石頭前,注視著石面上閃爍的奇異紋路。

猛地,附近響起嘈雜的議論聲,此起彼伏。

「快看,鑒眼神石,它上面出現了變化」一個圓臉的小子說道,不等人們反應過來,他又解釋:「以前我聽我祖父說過有一種眼瞳叫做天生神瞳,好像就是這樣的反應。」

四周一片嘩然。

不一會兒,身旁走過來一個鷹眼男,他一臉不屑地瞥了圓臉男一眼。

旋即嘲諷道:「沒眼力的傢伙,這要是是天生神瞳,那我便是散瞳,笑死人了。」

圓眼男眼裡閃過一絲詫異和警惕,旋即,又有些惱怒,氣極反笑道:「不知閣下有什麼見解,不妨說來聽聽,讓我們也漲漲知識。」

四周弟子異口同聲的道:「對,讓我們也聽聽!」

鷹眼男目光炯炯有神地望向鑒瞳石,輕啟薄唇,開口道:「石脈泛金,色澤罡正,紋路崎嶇,蜿蜒縱橫,遠看似一萬花筒狀眼瞳,近觀猶如層疊的櫛比魚鱗,整體而言,神似封瞳」男人頓了頓,抬起深潭似的眼眸,凝望著中央處矗立的一道人影,思忖片刻,篤定地說道:「沒猜錯的話,這應該是萬年難遇的「異度封瞳」,並非什麼天生神瞳,只不過這瞳通常反應變化莫測,很易混淆罷了」

他目光看向圓臉男,語氣里夾著几絲嘲弄,「夥計,不如我們打個賭怎麼樣。」鷹眼男輕佻的望著圓臉男。

「賭什麼。」圓眼男試探地小聲問了下。

「就賭他是什麼眼,我先下賭注。」旋即,鷹眼男嘴角勾起一絲弧度,從褲兜里拿出一個錦囊,輕解紅繩,瓷白玉指從囊口處輕挑出一根細若遊絲的黑線,在太陽光下竟然詭異的隱現出奇妙的符文,

鷹眼男不急不緩地說道:「我也沒啥好的寶物,就這一個普通的線,是我在外遊歷時的撿到的,咱們沒必要賭很貴重的東西,就當是玩一玩。」

圓臉男眼冒金光,恨不能馬上將其佔為己有。

旋即,他想要試探一下,便猶猶豫豫地從口袋裡翻出捻出一張羊皮紙來,心虛地抬眼瞄了對面人一眼,只見一對似笑非笑的眼眸帶著三分邪魅看向自己,一瞬間,他只覺得一陣雞皮疙瘩,對面這個人鐵定不簡單。

他結結巴巴地說道:「這是我祖父給我留的無上道術的一角,聽聞他老人家年輕時在一處絕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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間尋到的,不過至今也未能參透,如今,看來也不過是廢紙一張罷了。」

鷹眼男打從看到那一張羊皮紙就完全忽略了四周的聲音,認真地端詳了幾秒,待回過神來,他笑著道:「如此看來,倒是有點意思啊!」

兩個人正興緻盎然地對賭時,中央廣場的人影終於動了。

沐辰目光死死地盯著鑒瞳石,試圖看出結果來。而在在神石側旁,卻站立著一位仙風道骨的老者,驀地,老者的目光向他這邊移來,坦然自若地捋了捋鬍鬚,一抹笑意浮上眼角。

「沐辰,看見前面的神石了嗎。記住,用心去感應,剛才的紋路不夠明顯,鑒瞳石反應不出來。」

沐辰道了聲:「謝謝道長」,眸子里閃過一絲決然,毅然邁步往前,越靠近神石他就越發緊張,他怕自己得到了結果卻不盡人意。

一隻手指點落在白玉似的神石上,似有若無的浮現出點點光澤,剛才的圖案瞬間土崩瓦解,最終剝落出閃著紅光的幾個字:「天生廢瞳,初級」

一瞬間,整片天地一片唏噓嘩然之聲。

老者面色閃過一絲黯然但依舊帶著笑容看向沐辰。

「別灰心,這只是初篩,還有機會的」老人語氣有些低沉,但還是鼓勵著沐辰。

沐辰走出場地時搖搖晃晃,差點就摔倒了。他用手扶著牆,眼睛里似乎有一絲水霧,不過待他眨了眨眼之後眼睛又變得更加透亮了。他慘兮兮地笑了笑,望著白天藍雲,他心中安慰了下自己,總比上一世的瞎子好了點。

沒走多遠,突然,有道聲音響起:「你不會以為自己就是個廢物吧!」一雙鷹眼正肆無忌憚地看向沐辰。

「誰,誰在說話,給我出來。」沐辰警惕地掃視著四周。

就在這時,在城牆邊的陰影里,一個灰袍男子慢悠悠地踱步而出,他目光饒有興緻地打量著沐辰。

「小傢伙,我看你資質不錯,而我正有收徒的打算,不知你是否願意拜我為師。」灰袍男子自顧自說道。

沐辰先是一愣,然後心中不免閃過一絲狐疑,不曾多想,他完全不了解面前的人情況,於是冷冷地回了聲:「不用了,謝謝。」

鷹眼男像是早就料到結果似的,微微一笑。

「小傢伙,如果有困難,可以來神峰谷找我,這是令牌,見令如見人。」

說完,不待陳風反應過來,他身行似鬼魅般的消失在了沐辰視野里。陳風正覺不可思議,只見自己手心平白無故出現了一塊神似龜殼的令牌,上面赫然入目幾個遒勁有力的字:「散瞳真人」。

沐辰若有所思地看了一會令牌,便很快放進了口袋。

恰在此時,遠處有一個看起來只有十七八歲左右的女孩正朝這邊迎面而來。

「哥,怎麼樣了,測試還順利嗎?」

「嗯嗯,測試過程沒什麼差錯,不過……」

沐辰眼裡閃過一絲黯淡。

「結果不好嗎?」女孩撲閃著一雙漂亮的眼睛問道。

「嗯,天生廢瞳初級。」沐辰猶猶豫豫開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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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會這樣,他們不是搞錯了吧。這怎麼可能呢?」

女孩想要繼續追問原委,卻不曾想,沐辰長嘆了口氣。無奈地看著她。

「別問了。梓茹,讓我靜靜,我現在不想回答你的問題。」

梓茹瞧見沐辰蒼白的面容,心裡不免有些心疼,很聽話的回了聲:「哦!知道了,哥。」

像是想到什麼,她關心地詢問:「哥,餓了嗎,要不我們先去吃飯,回去再和爸媽解釋清楚。」

沐辰沉默地點了點頭。

女孩挽著哥哥的手臂。去了一旁的小麵館點了兩碗面。

這時,對面兩個男人的對話傳進入他耳中。

「笑死我了,兄弟,你不知道我今天在鑒瞳廣場看到什麼了?」

對面的兄弟一臉詫異,疑惑的看著對方。

「我今天看到一個初級廢瞳者,頭都快笑歪了,好久沒看到這麼垃圾的弟子了。」

男人說完,使勁地拍著座子,笑得前仰後合,完全不顧旁人異樣的目光。

此時,吃著一碗寡淡的面的陳風突然停下了手中的筷子。

正吃的開心的妹妹,察覺到有些不對勁,抬眸看了著沐辰。

「怎麼了,哥,是面不好吃嗎?」

沐辰還沒回答,便見她很快夾了兩片肉放到了自己碗中,他微愣地注視著妹妹,有些出神。

梓茹笑嘻嘻地看著沐辰,不迭地催促道:「哥,我的給你,快點吃,別冷著就不好吃了。」

沐辰慈愛地看著妹妹,沒再聽別人的冷嘲熱諷,只是很快吃完了面,悄無聲息地和妹妹離開了。

這是,剛才侃侃而談的那個男人,突然想到沐辰的背影,後知後覺地驚呼道:「卧槽,剛才吃面的那個男孩好像就是我今天看到的廢瞳者啊!」

沐辰走後,一路上心不在焉,當聽到麵館那議論紛紛的聲音還沒消失,只覺芒刺在背,想要帶著妹妹快點離開,於是不自覺地加快了腳步。

「哥,你走這麼快乾嘛!」

「沒…沒啥,只是想快點回家。」沐辰心虛地側過頭快速地掃了一眼後方,堪堪回過頭,只見一個高大的身影忽然出現在了自己面前。

「喲!沐辰,挺巧的呀,還沒回家,是不是不敢回去了。就你那廢瞳初級,還想進入我們內院,笑死我了,哈哈哈!」

一個虎背熊腰,但目光如狼的大塊頭突然擋在他面前,毫不客氣地挖苦著沐辰。

沐辰不想和面前人費口舌,徑自拉著妹妹想要饒開他走另一條路。

「站住,你要是在上前一步,你和你妹今天就都別想走了。」

說時遲,那時快,幾個賊眉鼠眼的小跟班,快速上前,把他們圍在了一起。

沐辰目光冰冷,眼裡一片寒冬凜冽。

他左手五指緊握猶如鐵拳,右臂把妹妹擋在身後。臉上閃過一抹狠厲。

「沐壯,你什麼意思!」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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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眼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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