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一章 借靈力

在滄雪山的這段時間，凌寒一直呆在丹室中探究培育凈化雪蓮的方法。

他通過整理九元遺物找到了被她珍藏起來的另一本畫冊。

這本畫冊跟之前記載黑蓮的畫冊一樣，都是由莘恆親筆所繪，完整的記錄了培育凈化雪蓮的方法和消滅黑蓮的全過程。

原來當年莘恆利用凈化雪蓮將最後一株黑蓮母體逼進了邊界之地，並施展屏障將邊界之地隱藏起來，以免黑蓮再禍亂世間。

這個秘密九元肯定是知道的，只不過後來她為了得到力量報仇，又利用羽秋打開邊界之地迎回黑蓮，最終造成現在的局面。

在凌寒全身心培育凈化雪蓮的同時，司瀾又收到了洛玉的來信，信中所書跟林初通過霜花傳來的消息的大抵相同，經過權衡，她將外界的形勢告訴了凌寒。

凌寒聽完，眼中閃過一絲決然。

此時此刻，他終於明白了莘恆當年的心情，也知道了莘恆為什麼不願意讓世人知道凈化雪蓮的事。

要想徹底消滅黑蓮，至少培育出仙階凈化雪蓮，那需要耗費巨大的靈力以及無數的靈藥仙草。

以凡界現在的修鍊物資，根本就是不可能的，唯一的方法就是獻祭自己的修為。

所以莘恆最後才會耗盡靈力隕落，他知道大家不會同意他這麼做，所以才不讓九元說出真相。

他希望用自己的犧牲，換來整個凡界的安寧。

可是他卻忘了人心的複雜與人性的多變，永遠消除戰爭的方法，根本就不存在，他們唯一能做的，只能是盡自己最大的力量，去維持和平。

為了徹底消滅黑蓮，粉碎青龍城吞併凡界的計劃，凌寒最終還是決定犧牲自己去培育凈化雪蓮。

哪怕他最後會消失，只要還有司瀾和滄雪山的妖獸們世世代代相傳，總會把這份維持和平的意志傳遞下去。

害怕大家反對，凌寒也如莘恆當年一般沒有對外公布自己的決定。

他對司瀾說自己已經找到不用耗盡靈力也可以培育凈化雪蓮的方法，只是還需要一些時間。

為了能夠早日培育出凈化雪蓮，司瀾將滄雪山所有的修鍊物資全部集結到丹室，並整日守在丹室外為凌寒護法。

凌寒怕她發現自己用修為培育雪蓮的事，便以大戰在即，讓她保存實力為借口，讓她回去修鍊，只留了明歌和雪影輪流來守候。

雪影還算規矩，老實的呆在外面，不曾逾越一步，明歌卻是個坐不住的，她實在好奇凌寒整日呆在裡面都在忙些什麼，便趁著夜色化作一隻蝴蝶，悄悄潛進了丹室。

她本以為能偷看到培育雪蓮的方法，卻發現凌寒正臉色蒼白的趴在案几上，彷彿睡著了一般。

而他確實也昏睡過去了，因為身體太過虧空。

他按照莘恆記載的方法，將雪蓮池中一株萬年靈階雪蓮作為母體培育，想要將它進階至仙階，可是他卻忽略了一點，那就是他和莘恆的不同。

莘恆當年培育雪蓮時，好歹已經渡過天劫進階為地仙。

而他因為仙界封閉的限制，僅僅只有大乘期修為，根本承受不了雪蓮的索取，只不過幾天，就已經虛弱到昏睡。

明歌見凌寒一動不動，心下一緊，連忙飛到他身邊探查，卻發現他面容枯槁，靈力也變的十分微弱，彷彿身體被掏空了一般。

回想起九元曾經說莘恆為了培育雪蓮耗盡了修為，明歌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感覺。

她四下環顧了一圈，終於發現了被凌寒藏在案幾下的畫冊，瞬間明白了他是在撒謊。

他根本就沒有找到不用耗盡靈力便可以培育凈化雪蓮的方法，他一直都在瞞著大家，打算將全部的修為都獻祭給雪蓮。

接受不了這個事實的明歌飛出了丹室，一直飛到雪山邊才停下變回人身低聲哭泣。

正當她哭得傷心之際，一隻手扶上了她的肩頭：「明歌姐姐，你怎麼了？」

明歌抬起哭得梨花帶雨的臉，發現來者是義懷。

原來義懷擔心明歌獨自守夜無聊，便想著帶些點心來看她，卻發現她變作蝴蝶飛出了丹室，他有些擔心，便追了過來，結果就發現她躲在這裡哭泣。

明歌心中本就難受，見到義懷關心自己，便撲進他的懷中，更咽著說：「義懷，我們是不是都要死了！」

義懷不知道她突然間是怎麼了，便追問緣由，明歌想起凌寒寧死也不願告訴大家真相，便解釋說她擔心大家這次會戰敗，所以心中惶恐。

義懷雖然也對戰事有些擔憂，卻還是安慰她說只要大家齊心協力，一定會成功渡過這次危機的。

明歌不想讓義懷繼續擔心，便停止了哭泣，假意振作起來，只不過心中還是萬分悲涼。

站在不遠處的雪影見明歌和義懷相互依偎，神情落寞的動了動唇，卻最終什麼也沒說，若有所思的離開了。

他跟義懷一樣，因為牽挂明歌所以去看她，結果卻發現她和義懷一前一後的離開了丹室。

他覺得有些不對勁，便跟過來查看，然後就看見他們擁抱在一起。

雪影失魂落魄的回到自己的寢室，難掩心中失落。

自從當年在凌寒的接風宴上初見明歌，她的身影便在他心頭揮之不去。

這麼長時間以來，他雖然未表明心意，卻一直都在默默的守護和關注著她。

之前明歌明確拒絕過義懷，他還以為他們之間已經再無任何牽扯，所以即便義懷跟隨親族一起來到滄雪山，他也未作多想。

現下見他們舉止親密，心中開始忐忑不安起來。

就在雪影胡思亂想之際，門外傳來了明歌有些低迷的聲音：「雪影哥哥，你睡了嗎？」

「沒有！」

雪影很快收起思緒，起身開門。

明歌進來后，有些躊躇的看著他，好像有話要說，雪影忍不住問：「怎麼了？」

明歌糾結再三后，最終還是開了口：「雪影哥哥，你能借我一些靈力嗎？」

雪影有些沒反應過來：「好好的為什麼要借靈力？」

明歌不想引起他的恐慌，便借口說是大戰在即，她覺得自己太弱了，想要變得更強一些。

見雪影有所猶疑，明歌又道：「算了，現在是特殊時期，你還是保存實力留待日後幫助殿下吧！」

明歌說完，轉身就要走，雪影開口叫住了她：「等一下！」

待明歌轉過身，雪影向她伸出了手：「只是借一些而已，沒多大影響的，過來吧！」

雖然明知道就算借給她靈力，她也不會在短時間內有所突破，但他還是不忍看她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