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來點刺激
日月交替之時,是黎明前的黑暗。
天色未開,晨霧迷濛中,遠處不時傳來雞鳴的破曉聲。
青山宮合玄殿,僻靜的小屋內,少年緩緩點起了油燈。
這入秋之際,寒氣微涼,李易陽一大早起來,並非是他勤苦。
而是這一晚上,他根本睡不著覺。
把油燈提到桌前,李易陽緩緩坐下,刀削的臉龐,略顯消瘦。
在紅光照耀下,還是顯得蒼白無色。
倒是那雙目炯炯有神,透著一股堅毅。
他撐著下巴,拿起一本殘舊的經書,有些無精打採的翻閱著。
「是故易有太極,是生兩儀....記得老爹說,我這名字是從這裡取的...
八卦定吉凶,吉凶生大業。」
「生大業...而我生的是大病不治!」李易陽一想自己病魔纏身,愈來愈重。
所習修為盡失,時而夜不能寐,簡直生不如死。
「狗屁!」不禁心中惱怒,將書扔至一旁。
十歲那年,李易陽在山外遊玩時,不慎暈倒,從此身染怪病。
後來無果村遭瘟疫滅亡,他幸得青山宮弟子解救,才上山學道。
時至今日,這病還是不治,雖然天賦極佳,但傷病還是毀了他,便在昨日,他與別殿比試時發病,給合玄殿丟盡了臉。
李易陽因此想不明白,不得安眠。
他嘆了口氣,撿起書本,卻見裡邊掉出了一張紙條。
「易兒,師傅師娘前往玄水山為你尋葯,你法力盡失,真氣渙散。
三日內,不可再心浮氣躁,記得吃藥。」
「昨天的比賽讓他們失望了,我現在還有什麼臉讓他們為我奔勞。」李易陽看著紙上的字,有些觸動,又想:「三日..難道我活不過三天了?」
他恨自己,越想越氣,起身時,突然頭暈目漲,胸悶氣促,站立不穩。
他忙取葯服下,閉目調息,「師娘說我這病,現在一受刺激就會發作,我連發泄的權力都沒有了嗎?」
「憑什麼!」他一激動,全身一抽,就痛倒在床。
昏沉迷糊之間,耳中嗡嗡作響。
卻聽得一個空靈又溫柔的女聲傳來,隱約說著:「光...光..」
沒過一會,晨陽初升,金色光輝從東窗攝入,覆蓋豆丁大的燭火,使得小屋的亮度飽滿了起來。
陽光照在李易陽的臉上,是復甦的感覺,他緩緩眯眼睜開,「天亮了啊,
果然心緒不穩就會發病,看來還是受不了刺激...」
李易陽從床上起來,卻覺得精神百倍,「咦?這次病倒后醒來,怎麼和之前截然相反。」
他走出房間,辰時的陽光不燥不熱,似乎有一種獨特的溫暖,使得他突然煥發生機。
李易陽蹦躂了幾下,生龍活虎,狀態滿滿。
他試著調動丹田真氣,有輕微的暖流回蕩。
「真氣好似漸漸回來了,這次受了刺激后,竟然變好了。
光...難道是迴光返照嗎...」
李易陽大喜,覺得在探求真理的時候,必須要親身實踐。
他並非貪生怕死,為了自己的病,他需要驗證是否來個以毒攻毒,受刺激會變好。
「我得找點刺激,再刺激一下試試。」
他穿好衣服,行出房門。
合玄殿眾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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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正在廣場上打晨坐,吸靈氣。
大鼎上香火飄飄,綠樹上雀鳥鳴叫。
他走來時,那台上的堂主周銀,正講經論道,說著:
「修行之道,有靈玄天真,至上仙道等境界。
從靈人、玄人到仙人等等。」
「師兄,那凡人和靈人有什麼差別么?」
聽得當中有師弟提問,周銀本欲搭話,見著李易陽,想他昨天比賽時給合玄殿丟盡了臉。
如今遲到了還懶懶散散,便冷哼一聲,朗聲道:「聚得真靈入體后,就突破到靈人了,而凡人之下還有廢人。
師弟們需刻苦修行,不要像那病廢之人一樣混吃等死!」
說時,大夥隨他眼神向後聚焦,看那李易陽,一時間紛紛議論。
李易陽本想忍過便了,但聽到病人,廢人。
完全符合自己如今的狀況,心中一惱,此刻正是刺激的時候。
他憤然走上台,對周銀罵道:「無論怎樣,比奸人和賤人要好得多!」
眾師兄弟登時愣住,李易陽竟敢上台頂撞堂主。
以周堂主的秉性,他顯然免不了一頓教訓。
那周銀卻沒有出手,而是沉住了氣,說:「你罵誰是奸人、賤人!」
李易陽道:「你前晚子時,鬼鬼祟祟進入師妹房間偷其內衣,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那件衣裳應該在你床頭藏著!」
「還於七月初三晚丑時,在雜役殿,企圖偷看的言寡婦洗浴被我撞見,
這等下賤品行才是無藥可救!」
這話一出,台下弟子轟然炸開了鍋,議論紛紛;
「這..他說的是不是真的。」
「時間地點說的很詳細,應該不是胡編亂造。」
「屁,李易陽有病,你不知道?」
那坐在前面的小師妹聽得滿臉通紅,渾身不自在。
「你這個病瘋子!」那周銀火冒三丈快要自焚,呼出一掌,將李易陽打倒,卻覺手心酸痛,原來這掌打在李易陽胸前的核桃珠上了。
這核桃外殼質地不凡,抵住了大部分力,李易陽摸著胸口,心想:「現在受了刺激,但氣息平穩,沒有發病。
難道真是反過來了,越受刺激越好了?還是刺激不夠,不夠刺激...」
這時,台下的小師妹跳將上來,攔在二人中間。
她亭亭玉立,青春動人。
身穿束腰綠花裙,手戴碧綠玉竹鐲。
傾國傾城世無雙,超凡脫俗賽天仙。
這位小師妹名叫陸仙月,真的是閉月羞花。
她是掌教的獨生女,卻不是嬌生慣養的公主。
她修為高強,融匯兩家法門,手握青竹寶劍,在整個青山都沒人敢惹。
何況合玄殿,若是周銀行事這般,她必將手刃於此。
就算李易陽是瘋言瘋語,也辱沒了他人和門風,也是不能輕饒。
她一上台,就立馬拔劍,質問道:「李易陽,你講真的嗎!」
周銀忙道:「小師妹,你別聽他胡說八道,我若那般人,師傅怎可提拔我做堂主!」
眾人點頭,周銀身為堂主,各師弟都對他敬重有加。
今日李易陽當眾師兄弟的面這樣說話,以他往日之性,早已下狠手。
但自陸仙月出面而來,他便不能輕舉妄動。
所以再三問道:「病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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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我..我周銀光明磊落!今日不說清楚還想走?」
見李易陽不為所動,陸仙月也道:「如果什麼事都被你遇見了,
你豈不也是偷偷摸摸的那個人?你得有個理由讓人閉嘴啊!」
李易陽停住腳步,抬頭望著她,從上到下一翻打量。
十六歲的少女,明眸皓齒,丹唇外朗,皓齒內鮮,著實可人。
想自己或許不久人世,到頭還是處子身,俗話說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那就讓刺激來得更猛烈些!」
李易陽忽然頭腦發昏,大笑一聲:「我需要偷偷摸摸嗎,你要閉嘴是吧。」
說時,他突然摟住陸仙月,對著她的紅唇吻了下去!
這一刻,時間似乎靜止了,世上的紛紛擾擾與我何干?
台下的眾位師兄弟看得頭皮發麻,目瞪口呆。
陸仙月睜著水靈大眼,這溫唇交融的感覺,像是電光火石在心口間怒放。
使得她整個人酥軟無力,陡然懵住。
少女軟嫩的身子中夾帶著清香的氣息,柔潤如甘甜的露水。
滋養了少年原本乾枯到絕望的心。
使得李易陽整個人的精氣神煥發起來,這才如夢初醒,鬆開了陸仙月,也是有點懵,心想:「完了,我做了什麼...」
「你這個畜生,大逆不道!你竟敢….竟敢..如此傷天害理!」
周銀暴跳如雷,一招穿針指打去。
手指飛出數道光線,如針大小,其速飛快乃在瞬息間。
而距離越近,所傷便越高。
李易陽離周銀不過一丈,他不想死在周銀手裡,忙往後退兩步。
想以一招化時之盾擋住,此大法有一方面消減敵人攻來的速度,從而擁有更多時間應對。
可自己因病失去了法力,剩下的只有本能。
唰地一聲響,他退開幾步,望著自己的雙手,一臉的難以置信,「果然,受了強大的刺激后,法力竟而恢復了嗎。」
「什麼!你還有法力。」周銀大驚,看李易陽的身體左邊全是黑影,全身半黑半白,看去被切了一半似的,甚是詭異,但在一瞬間,卻又恢復正常了。
「李易陽!!」
尖銳的呵斥聲,來自陸仙月的怒吼,她持青竹寶劍,直奔李易陽面門刺去。
李易陽兩指併攏,半空畫圓,隨著光圈一閃,便沒了影蹤。
陸仙月氣得緊追而去。
台下弟子又是嘩然一片,吵吵嚷嚷,亂作一團。
「周大堂主,剛才易陽說你房間有不可告人的東西,是不是真的啊。」
周銀轉過頭,說話這位是李易陽的發小趙開泰,氣就不打一出來,冷笑道:「趙開泰,我知道你和李易陽私交甚好。
但你可注意了,那瘋子當眾污衊師長,出言不遜,強吻師妹,大逆不道,到時連你也吃不了兜著走!」
「污不污衊你,去搜搜你房間就一清二白了。」
趙開泰旁邊的另一位師弟,名叫張可忍,也是同李易陽一起長大的好友。
周銀道:「我.我身正不怕影子斜,就算有什麼...那一定是李瘋狗事先的栽贓陷害的。
他現在當著我們的面輕薄師妹,背地裡還不知做什麼勾當。
各位師弟,李易陽種種行為你們都看在眼裡了,現在必須將他抓回來!嚴懲不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