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因為光

「影子？」驚訝和疑惑，填滿李易陽難以平靜地心，直至溢在他不解的臉上。

他下意識低頭，月光下，自己的影子清晰修長。

抬頭看前面的女影，身姿的曲線圓潤，似是沒有穿衣的陸仙月。

李易陽臉上一熱，難以理解。

一人一影對持了一會，女影只是獃獃地，安靜站著。

李易陽提起膽子，緩緩地伸出手，要看看她是何方神聖。

這女影也伸出手向他探去。

李易陽心跳加速，她是實是虛，是溫是冷。

影子應該和空氣一樣吧，他萌生各種想法。

手指因為有些緊張顫抖了起來，近在咫尺時，月光突然暗了下來。

李易陽伸手不見五指，急著往前一抓，換了方向又抓了幾下。

「空的！」

待到月光再次出現，女影已經不見。

夜靜靜地，風輕輕地，月光冷冷地。

「天乾物燥、小心火燭...」隨著更夫敲響銅鑼。

已到了三更半夜，李易陽轉到巷子里。

走到月光更明朗地方，時不時回頭看，卻沒見剛才的女影跟來，便靠牆角坐下。

「是我生下的怪影么…」他捂著自己的肚子，泛起了雞皮疙瘩。

卻見影子抖動起來，分離流出。

游到對面牆上，形成了一個字；「主！」

李易陽驚得合不攏嘴，主？

「什麼東西，出來！」

影子如聽到命令，從地上緩緩升起。

卻是剛才的女影，乖巧可愛地點了一下頭。

「說！你是誰，誰派你來的！」

女影抬手一點，那牆上形成了幾個字；「我是你的影子，主人！」

李易陽疑惑道：「你一直在我影子里？還是在我體內，為什麼？」

一連三問，女影有些不知所措，手指又是一點，牆上變成了三個字；「因為光。」

李易陽看著歪歪扭扭的字，像一個剛學習寫字的孩子，心想：「光，你就是我腦海里聽到的那個女聲吧！」

女影輕輕地點了一下頭。

「你不是會說話么，我怎麼聽不到聲音了。」

女影頓了一頓，寫道：「因為光。」

李易陽自顧沉思：「她還真像一個剛出生的孩子，所以還不會說話，要這麼推論，我還成她爹了！嗯..不對..她怎麼出來的，從哪出來的，身影怎麼是陸仙月的呢。」

李易陽有千萬條思緒，交錯縱橫，繞成了一個謎團，他努力保持清醒鎮靜。

「看來你一直在我身邊，我發病後你蘇醒了。

既是我的影，剛才跟著我做一樣的動作，為何現在可以自己行動，還有你在我體內多久了，什麼時候的事？」

「因為光。」女影獃獃地，似乎也不明起因。

所有問題得來都是因為光，李易陽不由煩躁：「我看你呀，就會這兩句話了，停下，別寫了！」

女影點點頭，退至一旁，兩手勾搭，顯得緊張而害怕，竟有些委屈。

李易陽嘴角微微抽搐，哭笑不得，別的不說，倒是聽話可愛的。

世間萬物，無奇不有，存在即合理，既是如此，既來之，則安之。

這麼苗條迷人的少女，李易陽不會拒絕，當即呵呵笑了笑：「好了好了，你過來，讓主人摸…額..看看你。」

女影輕巧地點了一下頭，邁步向他走近，乖乖聽候。

李易陽迫不及待伸出手。

「李易陽！！」

話聲剛落，緊隨著一道真氣，向他的背後打來。

女影敏銳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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覺，整個人影穿過李易陽的身體。

來到前面擋住襲擊而來的真氣，只見她抬起手，那真氣頓時無影蹤。

這眨眼的瞬間，李易陽只感覺摸了個空。

聽著背後熟悉的叫聲，回頭一看，不是陸仙月是誰。

原來陸仙月先前昏倒在屋頂，醒后不見屋內的李易陽。

便沿著房頂一路搜尋，直至看到李易陽鬼鬼催催的自言自語。

本來見他病症發作，暫且繞過便了。

誰知卻聽他說什麼讓我摸摸你這等污穢之言。

立刻想起被他的親吻，接連被他戲弄，心中一下惱怒不堪，必須要教訓。

待到這時突如其來的女影擋住了自己的攻擊。

陸仙月不明所以：「這是什麼！」

前面的女影，竟有些眼熟，能夠輕鬆接下自己的碧靈真氣，想來不凡。

女影發現威脅，主動向陸仙月攻擊，其速雖不快，但黑暗中虛無飄渺，令人難以察覺。

「這下好玩了。」李易陽雙手抱胸，倒要看看自己的影子，有什麼本事。

陸仙月心疑：「他使的什麼法術！」

女影身法詭異，行進間，消失又出現，一閃一閃，上下跳躍，已到陸仙月跟前。

陸仙月趕忙揮劍橫腰斬去，卻一下穿過。

不論她怎麼攻擊，不是穿過就是被吞掉。

陸仙月暗暗心驚，要擒賊先擒王。

她使出七星搖曳，這身法極快，腳踩七星步，七個閃現繞過幾座房子。

將女影遠遠甩在身後，朝巷子里的李易陽打去。

李易陽只感掌風撲面而來，慌得往後退開，陸仙月這一掌勢在必得。

「啪」地一聲，卻被女影擋住了。

陸仙月大驚，女影這速度太匪夷所思了。

且打到她身上，真氣變得軟綿無力。

就連李易陽也覺得不可思議，渾然看不清女影的動作。

陸仙月不信邪，又引開女影，接連閃現攻擊李易陽。

但無論是從背後，還是上下左右。

每當要得手時，女影穿牆遁地，總能第一時間趕到。

她心下駭然：「這女影好似掌握了李易陽周圍的空間，在特定範圍內她都能及時出現，這不是速度....」

正想，女影伸出手，手臂長出三丈有餘，貼著牆面遊離。

不知不覺，已來到她的腳下。

陸仙月低頭一瞧，忽見一雙影手從地面抓起。

她足下一點，騰飛上空躲避。

「這怪影身法確實不錯，但攻擊手段簡單，距離也有限，一個傀儡術罷了！」

她發現在遠離十丈后，女影就不再追擊。

她有了對策，旋即兩指併攏，半空畫圓，一道光圈升起。

李易陽眉頭一皺，這招是玄圈飛現。

他深知此法的厲害，能在短時間內穿梭到鎖定的地方。

還能改變物體的位置，是基於傳送和驅物兩者的集成之法。

隨著光圈一閃，李易陽已被陸仙月傳送到了城門外邊。

李易陽腳下不穩，摔倒在地，陸仙月跟著遁出來。

「沒了女影，看你還....」

話未說罷，陸仙月喉嚨一緊，那女影不知從何處冒了出來，鎖住了她。

「什麼！...為什麼你知道我的位置..」陸仙月面色慘然。

剛才的玄圈飛現並沒有帶著女影傳送，她應該還在城內的小巷裡才是。

就算速度再快，也不可能預知自己的位置，並且抓住自己。

李易陽也是目瞪口呆，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影子，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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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案就是，女影是和自己一起過來的，如影隨形。

這一刻，他開始相信，女影是自己的影子，至少，二者是連在一起的。

「住手，住手！」

陸仙月快被女影掐死，李易陽趕忙制止了她。

慶幸女影很聽話，還好陸仙月只是昏迷。

李易陽鬆了口氣，找出僅剩的一顆玄元築靈丹給她服下，抱起她送到客棧休息。

陸仙月的修為按靈玄天真來算，起碼在天人階段。

女影僅憑速度和身法，就能將她拿下，表現遊刃有餘。

便算自己法力恢復，也不能是女影的敵手。

「這下，事情變得好玩起來了。」

站在客棧二樓的走廊邊，李易陽習慣性仰頭看著天邊。

暗月餘暉，雲層灰濛，不過一個時辰便到天明。

這一天的奔波，沒有休息，沒有疲憊感，反而精神愈佳。

「奇怪，我的病好了！」脈搏感覺不到病態，李易陽不敢相信。

他試著運氣，但丹田怎麼也提不上真氣了。

「消失殆盡。」李易陽輕聲嘀喃，感覺法力不會再回來了。

失落一陣，轉頭看站在身邊的女影，回想事情的前因後果，

他突然沉聲道：「你就是我的病根！你出來了，我的病好了，對不對！」

女影點點頭，又搖搖頭，被他的厲聲嚇退了幾步，慢慢點出字影：「因為光。」

「.....」

李易陽打也不是，罵也不是，剛才她努力保護自己不受傷害，這一點是值得肯定的。

李易陽心想：「一切的問題的答案，得讓女影會寫更多的字才是。」

雖然不知道一切是怎麼回事，但有這麼一個可愛女影對自己言聽計從，何樂而不為呢。

他打量身旁的女影，是一如既往的乖巧，在她黑暗的身子里，就如一間神秘的屋子，只待有人點燈打開。

這種看不到的，永遠引人探求。

李易陽不禁一笑：「好啦好啦，我的影子，還沒好好認識你呢，來，站好別動。」

女影靠近一步，距離不過一尺，她沒有呼吸，沒有心跳，更讓李易陽仔細端看。

圓潤挺拔，骨感又豐滿，完美身材，她神秘的身影，是每個人心中所想的模樣。

「妙啊！」

李易陽搓著手掌讚嘆不已，想之前試探女影之時，都以失敗告終。

這份好奇，讓他禁不住再次伸手。

「哇哦…」

女影的秀髮絲滑柔順，緊接著，他的手，慢慢地從她的頭髮，來到臉頰。

特別的彈性，讓指尖有一種舒適的柔軟。

使得李易陽的手開始肆無忌憚起來，從上到下，每一寸肌膚都是細膩柔嫩。

「這...怎麼可能....」李易陽咽了口唾沫，忙收起手。

雖然什麼都看不見，但是觸感真實，讓李易陽的心蹦蹦亂跳。

許久之後，他緩緩地呼了口氣，原來女影的身體可以隨意切換虛實狀態。

對內，她聽話可愛乖巧。對外，她勇猛冷酷無情。

可惜所知欠缺，不過從其能繪影成字來看，日後再調教幾番，便可如魚得水。

李易陽這般想，生活有了嚮往。

「好，既是如此，從現在開始，你就是我的貼身保鏢了！」

「嗯…你一直以來總是默默的，沉默的…就叫你默影吧。

但你又乖巧可愛，叫影妹也挺貼切。」

見女影輕輕地，快速點頭，似乎也很高興。

李易陽揚嘴一笑：「來，影妹，扶我回房歇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