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坦白
「你，我又怎麼會不認得，你可是你們鮫人族的驕傲啊。」女帝笑著說道。
其中的戲謔之意，蕭沂河自是能感覺到的。
蕭沂河神情有些緊張，他環顧著四周。
「怎麼，還怕了不成，我以前認識的陸瑜可從不是膽小怕事的人。」女帝看著面前的這個人說著。
女帝又慢慢的補充道：「哦，不，是鮫人。」
「陛下，我不是……我不是。」蕭沂河終於還是忍不住的哭著說出來了。
一直以來的壓抑在這一刻傾盆而出。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又要像當初一樣，把一切怪到別人身上？」女帝咬緊牙關狠狠的說道。
「怪到那些弱者身上？」女帝的眼中似是能冒出火般。
「同一道菜，朕是定不會吃第二口的。」女帝面無表情的說道。
「陛下，我不是……我不是我。」蕭沂河抽泣著含糊的說出來這句話。
這是他鼓起勇氣說出來的。
女帝的這帆話讓他更加不確定，陛下眼前的這個「他」是否還會被她信任。
「我不是我，這話是什麼意思。」女帝捏著陸瑜的脖子質問道。
「你不是你，那你是誰？」
「陛下，我是蕭沂河啊，那個從小陪你的那個人。」蕭沂河努力想著證明自己。
「你說你是蕭沂河？」女帝笑著問道。
「蕭沂河明明就在……」女帝有些猶豫，這些天的蕭沂河確實有些與平常不同。
這話說的他不在含糊，他堅定的眼神，讓女帝的內心似乎有些動搖。
「來人將此人關進朕的後院。」女帝思考片刻後下定確定。
「陛下，你願相信我。」蕭沂河有些激動。
「將此人嚴加看守，此事不可宣章。」女帝轉身離去。
而這陸瑜這邊確是很「和諧」。
「弟弟，快嘗嘗這可是我親自下廚做的松鼠桂魚。」蕭曦一手托住臉，一邊給眼前的這個蕭沂河夾菜。
「謝謝，姐姐。」陸瑜也不知說什麼，只能客套的說著回復著。
蕭曦夾過一塊魚肉放在自己嘴裡，細細品味著。
品味著菜的味道，也品味著這有些生疏的「謝謝。」
蕭曦和魏濼不約而同的對視。
「你說說這小公子，大病過後，還變了。」蕭曦笑呵呵的說道。
「嗯，是變了。」魏濼也附和道。
「變的正經了。」魏濼大笑道，隨即蕭曦也笑了起來。
陸瑜身體上的肌肉記憶，還是不敢將那塊魚肉放進自己的嘴巴。
雖說有些鮫人是可以吃魚類的，但陸瑜每回都不願吃「同類」。
「誒呀，我的乖弟弟，怎麼不吃了，回家了還拘謹什麼！」蕭曦溫柔的說道。
「公子肯定是受的苦太多了，無法突然回歸原本的生活。」魏濼一臉正經的說道。
「呦，你又懂了。」蕭曦一臉不屑的看著魏濼，嘴中咀嚼著菜。
「大小姐，這我可太有經驗了。你還記得咱們府隔壁家有個小妹妹嗎？」魏濼意味正濃的打算講。
發現這個苗頭的蕭曦一下子就叫停了魏濼。
「吃飯，吃飯都堵不上你那張嘴。」蕭曦給魏濼夾了快紅糖糍粑。
魏濼閉嘴，吃著碗里的的紅糖糍粑。
陸瑜看著眼前的一切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只是一直在應付著蕭曦夾的菜。
用過飯後，蕭曦確定讓蕭沂河休息下，自己則是去找女帝，親自感謝。
「微臣拜見陛下。」蕭曦到達后，對女帝行著禮。
「蕭大人，你來了，是有什麼事需要稟報嗎？」女帝看著眼前的蕭曦，希望從她那裡獲得一些信息。
「微臣，並未有什麼事要稟報，不知陛下可是有事要同臣商議？」蕭曦回味著女帝的話，覺得有些非同尋常便問道。
「朕確有一事。」女帝心中不免有些安慰。
蕭曦與女帝也算是自小熟悉，如今的蕭曦更能謂之女帝的心腹之人。
女帝對於蕭曦的戒備倒是不重，可她還是對那個「陸瑜」的話半信半疑。
「蕭大人，朕問你，你可覺得沂河有什麼不一樣的？」女帝走下座位靠近蕭曦。
蕭曦也很是禮貌，仔細的回想著和弟弟吃飯的溫馨場面。
「嗯……回陛下，臣弟卻有一些不同。」蕭曦認真答到。
「哦？有何不同，你不妨說來讓朕聽聽。」女帝頓時有些好奇，又有些印證自己心中所想之感。
「臣弟的口味好像有些不同，許是久病之顧。」蕭曦一邊敘述一邊解釋道。
「陛下，可覺那裡不妥？」蕭曦又緊著一句。
女帝只是點了點頭，並沒有說任何話了。
間隔了一分鐘，女帝說道：「蕭大人，明日早朝結束后，便與家弟在朕的宮中用膳。」
「是，謝過陛下，臣先告退。」蕭曦行過禮後轉身離去。
看著蕭曦離去的背影，女帝便決定去看看正關在後院的「陸瑜」。
來到後院的女帝看到陸瑜蜷縮在角落裡，身上還冒著冷汗，心中不免生出憐憫。
她走上前去，用自己的手帕擦拭著陸瑜額頭上的汗珠。
「你若正是蕭沂河，那朕定不會讓你受委屈，你若口出狂言，那朕也不會讓你好活。」女帝溫柔的說道。
「陛下，如果我回不去我的身體，你還願意奉陪我的一生嘛？」蕭沂河摸索著女帝的手，將她的手握住說道。
女帝沒有抵觸，似乎在她的心中那個動搖的指針偏向了眼前的這個男人。
女帝心中回想起：奉陪一生，這是朕曾經與沂河說過的話。
那時，小河河剛學武功，好勝心強的很，便找朕比劃。他問朕願不願奉陪到底，朕說「奉陪一生」。
當時他還害羞的扔下木劍，躲在石頭後面。
想想那樣子，簡直可愛極了。
可陸瑜的手段實在多的很，況且……如果，我眼前的這個人不是陸瑜，那他又是怎麼做到的吶？
在一切為弄清楚前，朕還是提防著的好。
女帝轉而眼中的那份溫柔化為了一絲戾氣。
她起身準備離開。
「來人，找個御醫來。當個暖呼的東西在他旁邊。」女帝轉身走出房間時吩咐到一旁的侍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