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隨人家喜好
而呂彥和呂正揚雖一開始不太喜歡她，但到底對天香居特別有感情，所以再怎麼看不上她，也不會做出對天香居不好的事。
呂正揚想了想，確實是這個理，於是回道：「小姐說的是，沒有誰是天生的一等大廚，小姐放心，正揚一定不負小姐期望。」
仔細看著手中的榛雞圖案，呂正揚陷入深思。
這榛雞，他似乎見過，可卻一時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平時他大多時間都在天香居的廚房裡，很少出來，肯定不是在天香居里見到的。
「呂大哥，怎的了？」見呂正揚看著圖紙皺眉，雲若初想著是不是自己畫的圖哪裡不對勁。
可，雖然用毛筆她不太熟練，但應該也不至於難看才是。
「我想起來，我再一個朋友的家裡見過這榛雞。」呂正揚想了又想，才想起來他朋友家兩年前養了一隻這榛雞。
他那朋友說是去東北方向的一個村子里踏青，看到有農人捉了這榛雞，見這榛雞漂亮，便與農人買了養下來，沒想到養了沒多久就死了，也不知道是何原因。
「真的？」雲若初聞言高興地問。
她都想著如果是找不到，就找找看有什麼鳥可以代替的了，沒想到老天爺還是眷顧她的，竟然真的有。
「千真萬確！小姐，我這便去找我那朋友問問他具體是在哪尋得的。」話落，還沒等雲若初回答，呂正揚就急匆匆離去。
雲若初見狀有點詫異，這呂正揚看起來也不像是個急性子，沒想到竟然這樣急火火地走了。
不過還好她也沒有其他事要說了，他先走倒也不影響什麼。
「小姐莫怪，正揚他只要遇上與廚有關的，就會顯得有些急躁，讓小姐見笑了。」他這兒子平日里都好，但是一遇到跟新菜式有關的，就會變得跟個小孩似的變得一點不穩重。
「哪裡，呂叔多慮了，呂大哥如此倒是可愛得緊。」雲若初笑了笑，「呂叔，接下來天香居的桌椅就麻煩您去張羅了，不拘多少銀子，一定要在十日內將桌椅做好。」
不就是銀子么？她那裡還有一塊雲父送極品羊脂玉佩，原想留著做個念想，畢竟這也算是雲父給原主僅剩的念想了，可現在特殊時期，也管不了那麼多了。
「呂叔稍候。」雲若初快步到妝匣里將玉拿出來，「呂叔，這羊脂玉佩您拿去當了，應該夠置辦桌椅了。」
「小姐，這怎行，這羊脂玉可是老爺送你的及笄禮物，怎能將它賣了！」除了笄簪，這羊脂玉佩還是他與雲父一起去尋來的。
雲若初將羊脂玉塞到呂彥手中：「呂叔，您就拿著。如今雲府也沒有多餘的銀錢了，東西是死的，人是活的，若是父親在天之靈，知道我是為了雲記才賣了這羊脂玉佩，一定不會怪我的。」
「小姐……」呂彥不知道怎麼說了。
他一直看不上的小姐，如今終於長大了，老爺在天之靈，也能安息了。
「呂叔拿去吧，不然您就活當，等若初有銀子了，再去贖回來。若是活當銀錢不夠，屆時您告訴若初，若初再想辦法。」稍想了一下，這也算是雲父的給原主的遺物了，古人非常看中這個，呂彥應該是不願拿去當的。
「好！好！」呂彥也不多說了，他就拿去活當，就算不夠，他也要想辦法將這銀錢湊夠了，「小姐放心，一定夠了的。」
「那呂叔，葉公子，往後若初就麻煩兩位了，若有不對之處，還請多多指正，若初感激不盡。」雲若初雙手交疊在右側腰腹前，鄭重地給兩人行了禮。
「小姐還是叫蕭墨名字便是。」在雲若初再次叫出這個稱呼時，葉蕭墨低聲提醒。
從他出去到現在，雲若初一直叫他葉公子，之前是急著找人沒說，剛才是雲若初一直在吩咐辦事，所以他沒插嘴。可他如今就是雲家的僕從，就算是以後要變成賬房先生，叫葉公子也太扎耳了，他……不習慣。
雲若初還未站直身子，直頓住了。
這時候他不是應該叫她起來嗎？
「小姐，你快起身，可不能這樣。」呂彥趕緊上前，虛扶雲若初一把。
雲若初就勢起身，也不糾結葉蕭墨的做法對是不對了。
「謝謝呂叔！」雲若初道了謝，隨後又看向葉蕭墨，「既是如此，那我以後還是叫你名字。」
哪怕是有雲父的救命恩情在，她現在也算是求人辦事，叫聲「葉公子」是應當的，可葉蕭墨不喜歡，那她就隨人家喜好就是了。
「小姐，蕭墨先走了，小姐交代的事，蕭墨會儘快辦好。」找人容易，可要再短時間內找到可靠可用的人，卻是沒那麼容易。
「那小姐，我們就先走了。」呂彥也說道。
時間緊，東西要趕緊找人置辦起來，否則天香居重開肯定是來不及了的。
「兩位慢走！」雲若初又是一福禮。
見兩人都有走了，香草才從外面進來。
「小姐，可要用午飯了？」香草問。
還差一刻鐘就午時了，這找人花了些時間，又聊了那麼久，時間倒是過得快，香草這麼一說，雲若初還真是覺得有些餓了。
「好，去備著吧，好了端過來房間就行。」她還要看賬簿，除了必要的事，還是不要浪費時間在走路上。
「哎！奴婢知道了！」香草又高高興興地出去準備午飯。
其他的她也幫不上忙，就只能做點小事了。
看著香草出去，雲若初搖搖頭，香草這樣歡快的性子難道是為了和雲若初形成互補？不過這樣也不錯，身邊有個比較活潑的婢女，日子也能不那麼沉悶。
看看外頭的明艷的太陽，她光潔的面上瑩潤著笑意，繼續坐下和賬簿奮鬥。
……
三月十二，天剛放亮，外面的燕子在房檐下的樑柱唱著婉轉的歌，似想學早起公雞，將還在房裡沉沉睡著的人們叫起床。
雲若初坐在妝奩前任由香草幫她梳妝，她則將最後一頁賬簿看完。
今天是五天前鬧事的人來領的日子，等會兒她還要出去坐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