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前路被攔

三人從天香居出來已經是酉時正一刻，由於下雨的原因，天色已經暗沉下來。

長街上，店家廊廡下的燈籠一盞一盞的亮起來。由於下雨，街上並沒有什麼人，只偶爾有做工歸家的漢子和收攤回家擔著擔子的夫婦匆匆走過，邊走邊抱怨這雨天的不便。

不知哪家的小兒做錯了事被父母教訓，遠遠傳來隱隱啼哭聲，不一會兒又淹沒在狗吠聲中。

不過片刻，夜色完全籠罩大地，街道兩旁廊廡下的燈籠搖曳，暈黃的燭光將街道照得通明。

雲若初微弓著身子，向掌心哈了兩口氣，相對著搓了搓。

倒是她大意了，以為三月回暖，天氣不會再冷了，雖披了件披風，卻是不厚，這入夜了，又下著雨，哪怕坐在馬車裡，也覺得又些冷。

「小姐，您把手給奴婢，奴婢幫您捂著。」香草見狀，就要伸出自己的手攏住雲若初的。

都是她不好，也不記得拿件厚披風出來，小姐從小身子就弱，之前還被傷了，這麼冷著回去。怕是要病了。

「不用，沒得把你的手也給捂冷了，萬一你生病了，誰來照顧我？」她就是覺得有點涼，這街上沒什麼人，至多兩刻鐘就到雲府，她也沒那麼嬌貴。

葉蕭墨抬頭看向雲若初，脫下自己的外衫，朝雲若初遞過去：「出門時剛穿上的，小姐若是不嫌棄，便先披上。」

「不用了……給我了，你怎麼辦？」雲若初不太好意思接。

她也不是矯情，明明冷了還要說什麼男女授受不親，主要還是葉蕭墨穿得也不厚，她穿了他的外衫，他就只剩下一件裡衣加件玄色中衣了。

「蕭墨平日習武，身子硬朗，不冷。」葉蕭墨並沒有收回手，依舊抬著手，將外衫遞在她面前，眼不瞬地看著她。

「小姐，您就穿吧，不要生病了！」香草直接拿過外衫，然後披在雲若初身上。

葉蕭墨都說了不冷，所以現在肯定要緊著小姐。她也在馬車裡，所以不怕別人說三道四的毀小姐名節。

「香草……」雲若初面露尷尬朝葉蕭墨看過去，她實在是沒想到香草竟然比她這個現代人還要直接。

「小姐保重身體就是。」葉蕭墨收回手，低頭。

也不知道雲若初叫他進來幹什麼，來的時候說有事，他坐進來方便說話，這回去了又沒說的了，他一個外男，跟她坐在馬車裡，哪怕是有婢女，也是會壞可她的名節的。

「葉蕭墨，天香居里的那些人，可都是在蓉城裡找的乞丐？」感覺馬車裡的氣氛太過靜默，雲若初想起了剛才看到的那些夥計。

她沒想到這麼短的時間，葉蕭墨找著了人，而且還培訓得比她預期的還要好。

「嗯！選了最好的，按照小姐的……方案培訓，效果很好。」葉蕭墨沒抬頭，只低低地回答。

他們兩除了公事，其他也沒什麼好說的。

「那照著這樣的，再招些人，等天香居穩定了，需要人手將雲記在蓉城的所有鋪子盤活。」她的規劃是整個雲記，而不只是天香居這一個酒樓而已。

葉蕭墨抬起頭，眉頭微不可查地皺了皺。

再找些天香居里那樣的夥計，那他的人都要變成小二了！

雲若初要人要得急，他倒是招了些人，也都是些沒有身份背景的乞兒。可這些乞兒雖說嘴皮子利索，身板也還直正，可卻偷奸耍滑慣了，很多事需要一點一點地去掰正，然後才能成為雲若初想用的人。

雲若初的那套訓練方法雖然很好，可時間太緊迫，根本來不及訓練成她想要的那樣。所以他只好用自己的人頂上，等到找的那幾個訓練好了之後再送過來換下他的人。

現在雲若初說要再找，還要找天香居里他的人那樣的，這還真是挺有難度的。

見葉蕭墨不說話，並且有點猝不及防的樣子，雲若初覺得很奇怪，她就是說再找些可用的人，也沒說馬上就要，怎麼葉蕭墨就一副很為難的模樣？再招些很難嗎？

「如果你擔心銀子方面，儘管放心，銀子我一定會想辦法的，你只要將人訓練出來就可以了。」雲若初想了想，接著道。

「不是……」葉蕭墨頓了頓，「就是……蕭墨知道了，一定會儘快找些人訓練出來給小姐用。」

看來他的那些人還要再留在天香居當一段時間小二了，手裡正在訓練的那些人，屆時先讓雲若初用在別的地方。

「我知道這要求有點過分了，畢竟人也不是那麼容易找的，而且只給你一份工錢，卻讓你做好幾個人的事，但我現在也是沒有辦法。」她現在能用的人不多，逮著葉蕭墨使勁薅羊毛，確實是沒有辦法的事，也只能請他多多擔待了，「這樣吧，我再把月銀提一提，你看如何？」

雖然說葉蕭墨不要月銀，但她也不能因為恩情就往死里使喚人家，就算是使喚，也要給銀子，可不能做那昧良心的事。

「小姐多慮了，蕭墨沒有任何不滿，也並非不願意，只是找人加訓練確實需要些時日，還望小姐能夠多多包涵。」本來他就是留下來報恩的，沒道理只等著時間過去。

「夜宵墨……啊！」雲若初還想說點什麼，可卻被馬車突然停下的衝擊撞到了頭，輕喊了聲。

「小姐……」香草趕緊扶住雲若初。

此時，外面的馬發出嘶鳴聲，馬兒不安地踏著凌亂的步伐，想要衝出去，卻被車夫死死勒住。

緊接著，馬車外響起刀劍碰撞的聲音，馬兒更是不安地不斷發出嘶鳴聲。

「怎的回事？」雲若初在香草的攙扶下坐正身子。

「小姐，前面有人打架！」車夫趕緊回答，那聲音裡帶著害怕。

「小姐在馬車坐著不要出去，蕭墨去看看！」說完，沒等雲若初回答，葉蕭墨直接撩開馬車門帘出去。

馬車門帘掀開的一瞬，雲若初看到外面十幾個黑衣人正圍著兩個人打鬥，一招一式似乎都在往要命的地方揮。

本就冷清的街道因著這一伙人頓時熱鬧起來，只是這「熱鬧」讓人聽得有點心慌。

葉蕭墨出了馬車，馬車門帘再次遮住外面的情景，雲若初只能憑著聲音聽到外面依舊在打鬥的聲音，想象著外面是個什麼樣的情況。

－－－－－－題外話－－－－－－

昨天做了一天的事，晚上碼著字又累又困就睡著了，因此更新來晚了。節假日雙更，第一更上，玉米實在是太困了撐不住想睡了，二更中午十二點前再上了，小主們不要再等啦，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