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並不厭惡

他知道他和妹妹這樣是不對的，可他實在是沒辦法了，他還小，都沒有人要他做工。

「嗯嗯！姐姐，你不要趕我們走好不好，娘生了好重的病，大夫說要吃好的，可是我們沒有錢。」小女孩說著，紅了眼眶，「姐姐，我們不怕被人打，能不能看在我和哥哥幫著抓了壞人的份上，給我們一隻燒雞帶回去給娘吃。」

小女孩滿眼期待地看著雲若初。

因為想要吃一天的免費食物，所以他們不敢要貴貴的菜，只要了盤青菜和一盤豬肉。然後趁著人家吃飽了，還沒收拾的時候，就去包人家吃剩下的。

「好，可以，不過你們要跟姐姐來，姐姐想再問問你們其他的問題。」這兩個小孩的談吐，應該是識過字的，而且家教很好，雲若初動了心思。

到底是年紀還小，兩人一聽高興壞了，連忙點頭如搗蒜，跟著雲若初到雅間。

……

回雲府路上，雲若初斜靠在馬車裡，想著那兩個孩子的事。

那個小男孩叫鍾景安，今年十二歲，「小狗子」不過是小時候總生病，按照習俗說是取個賤名好養活，而小女孩叫鍾妍，今年十歲。父親在世時是教書先生，但在四年前病逝了，家裡親戚都不管，沒把他們的房子奪了已算是好了，只留下他們娘仨相依為命。

最近他們的娘也病了，家裡沒了生活來源，已經斷糧，本來是想來天香居討吃的，卻碰上天香居免費，這才厚臉皮在天香居待了一天。

因為呂彥發現了也沒把人趕出去，所以才感恩揭發了那人。但世態炎涼，幫了她，他們孤兒寡母的，確實有可能被人報復。

這麼懂事的孩子，她或許將人留在身邊，讓葉蕭墨培養鍾景安兩年，雖然到時還稍顯稚嫩，但應該也可以用了。

至於鍾妍，若是願意，留在她身邊伺候，或者是跟她娘到莊子上幫著她種辣椒管理莊子也不錯，畢竟母親的莊子，留下的都是一些忠心的老人，但年紀大了，也不好做事了。

之前她去莊子上，有幾個人向她表示，不想再在莊子里做事，希望她能派信得過的人過去，他們幫著帶帶，然後他們再走。

這些人都是雲母來蓉城后沒在莊子里找人成婚，而是在外面成婚的人。雲母仁慈，便也將他們的身契給了他們，他們也是幾十年都未曾向家裡透露過這莊子內的事，確實是忠心。

如今，她也應該給他們一個體面。

這樣想著，雲若初越發覺得可行，當然，她還要好好觀察一番，看看這位夫人能不能當用。

「小姐，到了！」葉蕭墨停下馬車，提醒雲若初已到雲府，然後把帘子撩起掛住，下了馬車等著雲若初。

「好！」雲若初應聲，從馬車裡出來下了馬車，想到那兩個孩子是個機靈的，雲若初心中的想法越發清晰起來，「葉蕭墨，你明日和鄧嬤嬤一起去聚福路找找那母子三人，好好問問，他們願不願意到雲府做事。鄧嬤嬤那，晚些時候若初會與她說一說這事。」

「好的，小姐！」葉蕭墨依舊是那副看起來很恭敬地樣子，低著頭語氣平靜無波。

「葉蕭墨，我，很可怕嗎？」雲若初看著葉蕭墨，改了自稱。

「並未！」葉蕭墨墨雖奇怪雲若初為什麼這麼問，但是依舊沒有抬頭。

「那你為何每次見著我都低著頭，我還能吃了你不成？」雲若初往葉蕭墨面前走了一步，微微側彎了身子，斜著腦袋從下往上看葉蕭墨。

他們今後是要協同做事的，要是葉蕭墨總這麼低著頭，他們要怎麼交流？雖然葉蕭墨比她高出一個頭，但用低著，她也看不清他的面容，只能看得到那光潔的額頭……和他黝黑的頭髮。

「您是小姐，蕭墨只是一介僕從，尊卑有別，不敢逾越。」葉蕭墨抬眼，見雲若初用這樣的姿勢看他，眉梢儘是笑意，突然，覺得她似乎有些可愛。

而他這般，只是不想多與他人說話，而雲若初，更是不想多說。

「得了吧！」雲若初覺得這樣看葉蕭墨有點累，於是直起身子站好，在他的肩上用力拍一下，語調輕鬆笑說，「你若是真的把自己當個僕從，就應該對我自稱『小的』、『奴才』，而不是自稱什麼『蕭墨』，根本就不想要這個身份，何必去勉強自己。

如今我需要你幫我，你已經是我身邊的大掌柜，雖然當不了幾年，但也是要盡心儘力的。若是你每次都是如此低著頭，我們根本沒法討論事情，哪怕是你討厭我，既然決定要幫我了，那就暫時先放下你的厭惡，等你的身契一到，我一定放你離開雲府。」

就算是不放，她也鎖不住他，畢竟人家只簽了五年身契，到時間肯定要回家去了的。

唉！要說她以前也挺受歡迎的，不然也不會有百萬粉絲，現在怎麼就搞不定個古董小哥呢？她長得也不醜啊！

葉蕭墨低垂的頭眉心微蹙，他自認沒有露出一絲情緒，雲若初是從哪判斷他厭惡她的？

可他真的就厭惡她嗎？葉蕭墨認真地想了想，其實也不是厭惡，他本就不喜與人多說，簽下身契也是下策，他從一開始就知道自己與雲府也只僅限這五年的聯繫，等他離開就沒有任何關係了，所以他不願多說什麼。至於雲若初，他現在也只是認為她與一般閨閣小姐無二，喜歡富家翩翩佳公子，俗了些而已，也並不討厭她。

「算了，討厭就討厭吧！反正你們這種人重諾，若是鍾景安願意跟著我，你幫我帶好他就行。」雲若初抬腳往府里走，邊走邊摸摸自己的臉，然後自言自語道，「我有長得這麼討人厭嗎？」

雲若初一轉身，葉蕭墨便抬頭看向她的背影，月光下，那道白色身影，竟然莫名地讓他覺得有些孤單，聽到她的自言自語，他眉心的褶皺又是深了幾分。

「蕭墨……並不厭惡小姐，只是不喜過多牽挂。」葉蕭墨猶豫著，最終還是回了一句。

聽到葉蕭墨的回答，雲若初轉身，笑容如那春花般燦爛：「嗯！知道了！那往後別低著頭了，這麼俊的一張臉，就是給人看的，低著做甚？快回去吧，小姐我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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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來啦，今天就三更了！

葉蕭墨：「玉米大大，你良心不會痛么，為什麼我每次都要低頭，一點存在感都沒有？」

玉米君：「因為你是小透明，小透明，小透明……」???!(??????)??

葉蕭墨：「煞筆……」

玉米君：「你還是再關會兒小黑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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