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混亂的宇宙歷史【霧

「今天有入社模擬考試嗎？」啊喲爺的視線在奇妙君身上停留幾秒，接著轉向木大。

「有的。」環抱雙臂倚在沙發里的木大點頭答道。

「那先讓我給新人洗一下n……講一個故事。鍛煉完估計不會有聽故事的心情了吧？」

「等一等……啊喲爺你剛才是不是想說洗腦……」蕭萌新警覺。

啊喲爺洗好一個蘋果遞給蕭萌新。

「吶。社裡加入新人，我都會送新人一個蘋果。」

看著手中紅彤彤的蘋果，紅得像是快要下雪的天空，又像散步時路過火山口恰好看到翻滾的熔岩。

「吃吧吃吧，白雪萌新【劃掉】新人不要客氣嘛，算是你聽我啰嗦的補償咯？」

咔茨。[註釋：吃蘋果的擬聲詞]

蕭萌新輕咬一大口蘋果，蘋果甜蜜濃厚得像是蜜糖，香甜清脆的口感令蕭萌新彷彿聽到森林裡微風奏響的樂章。

給我吃這麼好吃蘋果的學姐怎麼會是壞人呢？蕭萌新的警覺如冰雪般消融。

蕭萌新忽然想起昨天自己暈倒前啊呦爺講的故事，邊吃蘋果邊問道，「啊喲爺學姐你說，地球的前五次文明都是被外星人毀滅的？」

「叫我啊喲爺就好，『啊喲爺學姐』這個稱呼也太拗口了吧？而且被學弟提醒我是社團老人，作為女孩子還真是開心不起來呢。」

啊喲爺咧嘴一笑，接著說道，「回答你剛才的問題，是的，我有說過。」啊喲爺直視蕭萌新的眼睛，彷彿想從中讀出點什麼。

「是因為星球戰嗎？

「和星球戰有關係，但和你想的正好相反，地球第一文明不是因為星球戰而毀滅。而是因為地球第一文明毀滅了，所以才有了星球戰。」

「我想想從哪裡開始說。」啊喲爺打開自己隨身攜帶的筆記本，整理思路。

「就從這裡開始吧。」停筆片刻，啊喲爺抬頭看著蕭萌新。

「人類第一文明時代，那時候太陽系的36顆行星與59顆矮行星的科技並駕齊驅，人們過著幸福而純粹的生活。」

「太陽系以前有三十六顆行星？也太多了吧，這怎麼可能？……格式喵學姐你不吐槽嗎？」蕭萌新看向社團里的其他人，全都保持莫名的沉默。任誰也沒有調侃的意思。

「那另外二十八顆行星怎麼了？為什麼太陽系現在只有八大行星？」蕭萌新接著問。

「這個我一會兒會提到，你先聽我說。」啊喲爺耐心地說道。

「在漫長到幾乎沒有盡頭的時間裡，這些星球中的一部分，研發出了『星球異域維度開拓空間』的用法。」

「就是昨天雜音學姐關了我們三天的拓展空間?」

「是的。萬惡之源，一切鍋的起始，一切爭端的源頭——拓展空間。」

「雖然拓展空間看起來有點好玩，但行星之間也犯不著費大力氣去爭奪吧。」蕭萌新深度不解，感覺啊喲爺說的故事越來越不著邊際了。

「就像不知道拓展空間的人，爭奪的聚焦點往往在能量資源、物質材料、與基礎空間。不同時代總會有不同的爭奪聚焦點。」

「如果開拓空間僅僅能實現永生，那麼大概不會引起太大的紛爭。」

「如果開拓空間僅僅能改變時間運行的速度，那麼大概也不會有跨行星範圍的資源爭奪。」

「如果開拓空間僅僅能儲存、創造物品，那麼大概不會對太陽系未來走向造成太大影響。」

「但是你發現了嗎？拓展空間對獨裁者來說簡直是再好用不過的獨裁道具。當所有人都被關入某人的拓展空間……我甚至沒有勇氣去想象那暗無天日的一天。」

「難道……太陽系裡出現過獨裁者？」

「事實上，已經有很多獲得大規模拓展空間的人，在自己擁有的拓展空間里實現了獨裁。」

「而擁有和基礎空間中地球同等大小拓展空間的獨裁者數量，可能已經超過了十人。」

「不過他們那樣的人，大概都想在自己的空間里宅著，沒有興趣再回基礎空間了。」

「在空間科技的發展過程中，行星與行星之間的摩擦、戰爭不斷。」

「有幾個行星也曾派出代表，表達了想和地球一起合作攻打其他行星的意向。並試圖說服地球開始研究更危險的空間科技。」

「地球第一文明的人類投票以百分之百的拒絕率拒絕了。當時地球的科技底蘊及軍事實力在太陽系行星中位列第一，並且遠超第二名水星。」

「就這樣，時間慢慢前進。」

「在大約六百萬年後，大多數行星和矮行星的開拓空間逐漸開採枯竭。」

「而在這過程中，十九顆行星和幾乎所有矮行星在十八黑箱現象中坍縮、湮滅成基本宇宙粒子，在宇宙中無序地擴散。」

「剩餘的星球要麼科技實力強大，保存了維持空間恆定的一部分空間，開始掠奪其他星球資源。要麼本身一開始就沒有空間資源可以開採。」

「那還有十七顆行星呢？除了現在的八顆之外，另外九顆行星去哪裡了？」

「這正是我現在要說的。」

「水星、雷星、T星、橙星、金星、A星、木星、重星、土星、風星、藍星、紫星、天王星、海王星，十四顆行星組成十四行星聯盟，對地球發起了第一次空間戰爭。」

「在長達十個世紀的交戰中，地球文明殲滅了將近一半的敵軍。但地球第一文明也在慢慢接近毀滅。」

「地球第一文明毀滅前的最後一位倖存者，站在岩漿前，準備結束自己的生命。對他們文明的人來說，岩漿象徵著永恆。」

「那我們……之後的人是怎麼出現的？」蕭萌新指了指自己，指了指啊喲爺，又指向社團里的其他人。

「聽我往下講，」啊喲爺不耐煩地用鋼筆輕輕敲開蕭萌旋轉指向自己的手指，「他跳進岩漿，忽然發現岩漿變得如加熱的橙汁一般。」

「『地球科技核心』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啥？不是超能力，也不是魔法，而是科學?科學不是需要研究和發明的嗎？這種超能力一般直接蹦出來的方式是怎麼回事？」

「人類的科技只能發現科學並使用科學，並不能創造自然規則無法實現的科學。第一文明最後一人也不理解自己手裡為什麼會突然出現這個。」

「說到底，『地球科技核心』到底是個什麼鬼啊？像是記載地球所有科學的教科書嗎？還是把科學濃縮成一句句話魔咒，揮法杖施展？」

「都不是。『地球科技核心』的作用是用科技抵消科技。令所有地球文明曾研發出來，理解、並能使用的科技，在一定的空間範圍內無法使用。」

「他果斷把範圍調至最大範圍四立方光年。作為這個範圍內唯一擁有『科技鑰匙』，可以使用之前科技的人。他先是消滅了地球附近的全部侵略軍，接著將參與侵略的十四顆行星一一擊碎。」

「哈？那現在的八大行星是……」蕭萌新翻開了課本，確定自己沒記錯。

「諷刺的是，在行星毀滅的時候，擁有開拓空間的人反而有了逃難與再次修復行星的資本。有能力修復行星的行星分別是水星、金星、木星……」

「第一文明最後一人在之後被稱為地球魔王一代目，被畏懼且憎恨著。」

「戰爭結束數百年後，他開拓第二科技樹，用自己的十塊骨骼創造了新文明的人類。就這樣守護著第二文明的發展，直到幾千年後，出現文明的雛形。」

「為了防止第二文明也向第一文明那樣被毀滅，每隔一段時間，最後一人就會把十四聯盟的行星擊碎一次。

「雖然第一科技樹被鎖死，但其他星球最終還是開啟了第二科技樹。」

「他們聯合起來，攻向地球。」

「在連續毀滅的打擊下開發出的第二科技樹可以防禦來自第一科技樹的攻擊，就在第一文明最後一人準備把地球自爆的時候，新建立的太陽分歧裁判局發來了協議邀請，邀請所有星球到太陽上去進行和平與戰爭的哲學討論。」

「太陽上的人早幹嘛去了？」

「太陽的環境你是知道的，發展科技比較緩慢，而且是和其他星球截然不同的第三科技樹。」

「回來之後又思考了幾百年，最後一人最終決定同意太陽分歧裁判局的提議，決定簽署協議，為至今以來的混亂畫上句號。」

「確實太混亂了……」蕭萌新看著啊喲爺本子上亂作一團的線條。

「在《太陽系和平與戰爭平衡協議》、《太陽系資源平衡與資源爭奪限制協議》中，定下了未來行星與行星間，空間資源爭奪的規則——星球戰的戰鬥條例守則。」

「啊啊啊說著說著越說越沉重了，不開心不開心。」啊喲爺忽然合上自己的筆記本重重地摔在旁邊的沙發上。

「既然說著不開心，為什麼還要說？」蕭萌新起身在冰箱倒出半杯冰塊，為自己和啊喲爺倒上一杯柳橙汁。

「因為你的反應。我喜歡看不同人對同一件事不同的反應，這是我的極大樂趣。」啊喲爺把橙汁一口飲盡，嘴裡含了幾塊冰塊，等冰塊融化的過程中接著講道。

「你對什麼信息都彷彿帶有一層迷霧，空氣中結著一層薄薄的冰層。這樣一切都不往心裡去，不在意一切的可愛懵懂萌新狀態我是頭回見到。」

「說實話，給我帶來了樂趣。」

格式喵遞給啊喲爺一個麻辣豆腐餡的包子。

啊喲爺接過，「3Q~」

格式喵接著分給其他人玫瑰豆沙、白菜菠蘿、西瓜胡蘿蔔餡的包子，接著把蒸籠給Onion送回去。

啊喲爺吃著包子，看著蕭萌新，嘴上帶有一絲平靜笑意，「這個世界要遠比你想的要更為中二哦。」

「總而言之，下一次星球戰大約是在兩星期以後。在此之前，好好享受和平的美好，以及人類精神的皇冠[註釋：這裡指動漫]帶給你樂趣吧。」

「學姐你忽然一個flag插在我身後……好像我兩個星期之後會死似的。既然是兩個星期後的事，現在告訴我會不會太早了一點？」

「畢竟到了最適合講故事的時機啊。而且我也是個愛說故事的人。」

「讓你有個心理準備。現在的每一次女裝都可能是你人生的最後一次女裝哦？要珍惜。」啊喲爺笑道。「接下來就是為你準備的讓你變強的入社模擬考試特訓，準備好了嗎？」

「誒？我怎麼沒有聽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