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暴露

第12章 暴露

院牆外一直在觀看的裴原休看準時機,興奮地打開槍保險,瞄準徐鵬,準備扣動扳機,引發火併。

這時劉松仁家的前門吱呀響了一聲,於生克撣一撣身上的灰走了進來,於生克看看眾人,眾人都愣住了,於生克朝涼亭這邊走過來,坐在徐鵬剛才坐著的石凳上,用手扶住徐鵬的茶杯。

於生克看劉松仁:談事為什麼不插門?

劉松仁不知道該如何對答,看了劉漢一眼,劉漢低頭,劉松仁尷尬地站著。

於生克看徐鵬:茶沒動吧?動了我就不喝了,我有潔癖。

徐鵬:沒動。

於生克揭開茶蓋,用茶蓋撥了撥上面的浮茶,端起茶杯輕輕喝了一口茶,掏出灰色的手帕擦擦嘴角,然後目視雙方劍拔弩張的手下,徐鵬和劉松仁分別揮手,徐鵬和劉松仁的手下朝兩邊散開。

院牆外裴原休連忙收槍,頭往下低,裴原休表情複雜,恨恨地看著於生克。

於生克把手帕重新放回衣兜。

於生克咋咋嘴:好茶,坐下吧,什麼事這麼熱鬧,說來聽聽。

徐鵬和劉松仁分別重新落座,徐鵬坐在於生克旁邊的一個石凳上。

院牆外裴原休準備離開,猶豫了一下,決定再聽聽院子里的人說什麼。

於生克對劉松仁:你這邊的情況我已經聽常隊長說過了,大致情況知道了。

於生克轉向徐鵬:你這邊的情況嘛,說說吧。

徐鵬有些猶豫,看看劉松仁,劉松仁迎著徐鵬的目光,和徐鵬對視,徐鵬瞪了劉松仁一眼。

徐鵬下決心地:於隊長,你知道的,我一直在做一些古董生意。

於生克生硬地:我不知道,你接著說。

徐鵬擦擦頭上的汗。

徐鵬:是這樣的,長安縣西曹村有個姓肖的長工在望月峰山下給人挖土打土坯,挖出了一個唐代的純金熏爐,保存的非常完好,器型也很漂亮,我聽說以後,派人已經和那個姓肖的談好了價錢,準備這幾天帶錢過去交易,不料這個穿黑衣服騎黑馬的人也知道了消息,趕在我去之前用高價錢將那個純金熏爐收走了,這個姓肖的長工是外地人,拿了錢當時就回老家了,附近的人只見到了這個人穿黑衣、騎黑馬和姓肖的交易,但都不知道他是什麼人。我就要到手的東西被他劫了胡,而且這個東西我事先已經找好了下家,談好了價錢,收了人家的定金,現在下家不願意收回定金,弄的我很狼狽,所以我想找到這個人,想把東西那怕再出大價錢弄回來。

於生克仔細地聽完徐鵬的陳述,微微笑了一下,徐鵬坐立不安地接著擦汗,劉松仁在一邊聽完,撇著嘴,顯然不相信徐鵬的說辭。

於生克又喝了一口茶對著徐鵬。

於生克:徐會長,你這是私自倒賣國家珍貴文物啊,這事暫且不說了,我們先解決眼前的問題,你看,我幫你們分析分析,如果我搶了你的東西,又打傷了他,你們雙方都要找我算賬,那麼我能採取的最省力的自保辦法是什麼?

徐鵬和劉松仁仔細想了一會兒,對看了一眼。

徐鵬:你是說那小子故意讓我們起衝突,兩敗俱傷后,他好坐收漁翁之利。

劉松仁一拍大腿:對呀,這小子,還鬼得很。

於生克朝院牆外看,裴原休連忙縮頭,於生克沒看見他,徐鵬和劉松仁也朝院牆外看。

於生克:我擔心他正埋伏在院牆外,等你們開打以後,藉機幹掉你們兩個呢。

徐鵬和劉松仁再次對視了一眼。

聽到這裡,院牆外的裴原休連忙從舊砍柴墩子上下來,把墩子放回到路邊原處,裴原休快速跑開,在遠處躲避。

徐鵬和劉松仁分別示意,徐鵬的兩個手下以及劉松仁手下劉漢,朝院子外跑去。

於生克笑:現在去看已經沒用了,看你們沒打起來,這會兒人已經跑了。

徐鵬的兩個手下以及劉松仁手下乙劉漢跑到院牆外,沒看見裴原休,繼續圍著院子轉悠了一圈,裴原休在遠處觀看。常隊長的手下甲趙探長在更遠處觀看。

徐鵬的兩個手下以及劉松仁手下乙劉漢跑進院子里,分別給徐鵬和劉松仁示意院子外

沒有人。

於生克:事情就是這樣,我建議你們兩個呢,沒找到這個人之前,不要那麼衝動,找到人,把事情弄清楚再說。

徐鵬站起來對著劉松仁:不好意思,劉老大,得罪了,我先告辭了。

劉松仁站起來:好說,你想要的東西被人劫了胡,手下的人又受了傷,心裡有氣,我能理解,至於你說的和那小子在一起的我的手下,等他回來了,我問清楚了,回頭再告訴你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徐鵬:那我先謝謝了。

徐鵬對著於生克:於隊長,我先走一步。

於生克擺擺手,徐鵬帶著眾人離去,劉松仁揮揮手,劉松仁的手下全都退下,劉松仁示意,劉漢重新換了茶,上了果品和瓜子,院子涼亭里只有於生克和劉松仁在喝茶。

這邊徐鵬出門帶著眾人朝院牆外不遠處走了過去,裴原休尾隨徐鵬等人而去,常隊長的手下趙探長繼續遠遠地跟著裴原休。

院子里劉松仁和於生克繼續交談。

劉松仁:我一直讓麻輝在找這小子,還沒有消息,搞不清這小子從哪裡冒出來的。

於生克:大前天,我在南大街也碰見了這個人,看他騎馬的樣子和身手像是沿山一帶的人,你再好好想一想,還有沒有關於這個人的線索。

劉松仁低頭使勁地想。

於生克:對了,你當時在那個叫沈未雪的姑娘家被他打了以後,你問沈未雪認不認識這個人沒有?

劉松仁:讓我好好想一想,當時我酒勁還沒有過去,........想起來了,我問了,我問沈姑娘認不認識這小子,沈姑娘說不認識,沒見過。

於生克失望地:沒見過,沒見過怎麼會跑到人家家裡去?沈姑娘會不會在撒謊?

劉松仁擺手:不會不會,沈姑娘不會對我撒謊,沈姑娘人長得比較漂亮,也許這小子暗中見過沈姑娘,而沈姑娘沒見過他,他暗中跟到了沈姑娘的家。

於生克低頭想了一會兒。

於生克站起來:這男女之間的事我就沒有你清楚了,查到這個人的消息你立即通知我,我先走了。

劉松仁連忙站起來:於大隊長慢走,我有消息馬上去找你。

在南門城牆外僻靜處樹林里麻輝又使勁想掙脫繩子,無奈裴原休綁的很有章法,怎麼掙也掙脫不開,麻輝只好放棄了,這時麻輝的手下甲、乙在附近尋找麻輝。

麻輝的手下甲:麻哥!

麻輝的手下乙:麻大哥!!

麻輝聽見聲音,嘴裡發出嗚嗚的聲音,兩腿開始踢地,跺腳。麻輝的手下甲、乙聽到響動,趕緊跑過來割斷繩子救了麻輝。

麻輝:你們怎麼找到我的。

麻輝的手下甲:你到十點多還沒有來,聽到日本飛機轟炸這邊,我們趕緊打聽了消息就往這邊趕,後來聽街上的人說你和一個人出了南門,我們又往南門外找過來,有人說日本飛機來轟炸的時候隱約聽到這邊有槍聲,我們就一點點就找過來了。

麻輝:你們在研玉軒把那小子的底細打聽清楚沒?

麻輝的手下乙:都從研玉軒吳老闆那打聽清楚了,那小子叫裴原休!

麻輝:好,你們兩個趕緊跟我走,去大哥家,那小子綁了我準備引發大哥和奉天商會的人火併,我害怕大哥出事,那小子的詳細情況邊走邊給我說,快!!

麻輝的手下乙和甲驚訝地對視一眼,跟著麻輝向城裡方向跑去。

這時,沈未雪在家裡仔細用油布擦拭新買來的兩把手槍,給槍里裝滿子彈,然後把兩把槍都放在手提包里,然後打開手提箱,看了一眼狙擊槍,又把箱子合上。拿來一個裝瓷瓶的盒子,把客廳桌上的細頸元青花瓶子拿起來,仔細看看,有點捨不得,又把瓶子放回原處,找來一塊乾淨的抹布把瓶子擦拭乾凈,拿起瓶子往裡看了看,沒發現瓶子里有裴原休放的包裹陽玉符的小包,沈未雪猶豫了一下,把瓶子放進裝瓷瓶的盒子里,又在別處抽屜里拿出四根金條,放進裝瓷瓶的盒子里。

那邊徐鵬帶著眾手下回據點,進大門,尾隨到附近的裴原休在僻靜處仔細觀看,徐鵬帶著眾手下進到院子里,關門,裴原休看清楚之後悄悄離去。常隊長的手下趙探長遠遠地跟著裴原休。

麻輝帶著兩個手下在南大街上拚命地奔跑著,麻輝滿臉是汗。

這邊沈未雪已經到了劉松仁家,劉松仁和在客廳里,沒有別人。

沈未雪打開裝瓷瓶的盒子,盒子里放著細頸元青花瓶和四根金條,推到劉松仁面前

沈未雪:劉大哥,你幫了我大忙了,槍我已經拿到了,劉大哥介紹的人沒的說,閻老三的東西很地道。

劉松仁:那就好,那就好,明天晚上有一個捐贈抗戰物資的答謝酒會,孫局長會參加,你放心,到時候我會介紹你們認識。

沈未雪:謝謝劉大哥。

劉松仁看盒子:沈姑娘出手真大方,謝謝了。

劉松仁拿起細頸元青花瓶把玩著,然後看著盒子里的四根金條,劉松仁把瓶子放在客廳桌子上。

劉松仁:不是說好了兩根金條嗎,為什麼給我四根?

沈未雪:劉大哥,還有一件事。

劉松仁爽快地:你說。

沈未雪:那天在我家,亂糟糟的,咱們忙著應付常隊長,沒顧上細說,你當時問我認不認識那個打傷你的人,我說不認識,其實我們是前天剛認識的,我和他的關係和咱們一樣,是朋友,那天他是來給我送東西的,你們剛好碰上,所以......。

劉松仁:這是他的意思嗎?

沈未雪:對,他托我來的,金條是他給的,他害怕你還在氣頭上,不敢來見你,所以......。

劉松仁拿起兩根金條:按理說,要是他的意思我就應該收下了,他打了我一拳,我打了他一槍,他又主動托你送來東西道歉,我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按理說這事應該就算過去了,我酒德不好,我知道,我以後在你面前會注意,我不會再找他的事了。

沈未雪:那我先替他謝謝你,回頭我和他一起來給你賠不是。

劉松仁搖搖手。

劉松仁:沈姑娘你等我把話說完,你不知道這小子真能惹事,奉天商會的人也在找他,說他搶了他們的東西,他今天還在南門外和我的手下麻輝一起開槍打傷了奉天商會的一個人,奉天商會的人懷疑他是我的人,剛才帶著人上門來找事,我們雙方險些火併,幸虧警察局偵緝隊的於隊長及時趕到,要不然就要出事了,我懷疑他故意引發我們雙方火併,你說這東西是他托你送來的,我不能信,這東西應該是你替他送的,不是他的意思,他要是真心想道歉就不會要引發我和奉天商會的人火併了。

沈未雪認真地把劉松仁的話聽完,坐下來沉默著,沈未雪想了一會兒站起來。

沈未雪:劉大哥,你剛才說的他引發你和奉天商會的人火併的事我真不知道,這事得等我見他面問清楚了以後再告訴你,他可能有他的難處吧,我覺得他想傷害你的可能性不大,他也許是想藉助你的力量來對付奉天商會的人。

劉松仁:這事我會查清楚的,你就別管了,這是男人之間的事,你放心,我不會把他怎麼樣的,我就是要找到他人,把事情和他當面說清楚。哦,對了,他叫什麼名字,家住在哪裡?你能告訴我嗎?

沈未雪想了一會:他叫裴原休,家住在哪裡?我們也剛認識,還沒來得及問。

劉松仁笑:沈姑娘,你這是怕我知道他家住在哪裡,去找到他家裡去報復,你放心,我劉松仁不是那樣的人。

沈未雪著急:不是的,劉大哥,我真的不知道他家在哪裡,只知道他是本地人,長安縣的,我要知道他家具體在哪裡的話肯定給你說,再說了,你不打算找到他家裡去報復,知道他家在哪裡對你來說也沒什麼用,對吧。你放心,我見他面問清楚了情況以後,會親自帶著他來給你道歉,說和你們之間的事情的,我把情況弄清楚之前希望你先不要為難他。

劉松仁:那好吧,你說的他送的東西先放我這,不說這事了,明天晚上捐贈抗戰物資的答謝酒會是在統領夜總會大廳舉行,你晚上七點半在統領夜總會門口等我,我帶你一起進去。

沈未雪看著劉松仁:那好,我們明天晚上見,我這就去找他問清楚到底是什麼情況,這小子,確實不是省油的燈。

劉松仁的流氓勁頭又上來了:沈姑娘,你別著急么,再坐會兒唄。

沈未雪:不了,劉大哥,我先去找他問清楚,另外還有些生意上的事情要處理。

劉松仁戀戀不捨地:那好吧。

沈未雪喝了一口茶,出門而去。

裴原休重新來到南門城牆外僻靜處樹林準備解救麻輝,裴原休來到綁麻輝的樹下,看見了樹下的被割斷的繩子和他塞進麻輝嘴裡的那塊布扔在樹傍邊,裴原休拿起那塊沾滿麻輝口水潮濕的布看了看,思考了一會兒,把那塊布扔掉了。

裴原休來到鼓樓附近,看見徐鵬的手下乙徐幕仍然在附近蹲候,裴原休遠遠地看了一眼鼓樓驚蟄鼓背後的紅旗,悄悄離去,趙探長在稍遠處觀察到了裴原休和徐幕,然後遠遠地尾隨裴原休而去。

在指月客棧飯館里,常隊長掏出一支煙,在銀色的煙盒上敦了幾下,把那隻煙在鼻子邊聞了聞,叼在嘴上,並不拿出火柴點煙,而是深深吸了一口沒有點燃的煙,長長地吐出一口氣,好像吐出了一口煙。

常隊長小聲地:師哥,你給我說實話吧,我知道原休在你這,原休前天在東木頭市沈姑娘家打傷了幫會老大劉松仁,劉松仁的人正在滿大街找他,另外,偵緝隊的於生克隊長也在到處找他,懷疑他跟大前天望月峰山下修行人老曹被殺案有關,這個老曹是直屬於軍統總部的特務,身負特殊使命,原休有可能拿了他身上的什麼東西,也就是說現在同時有兩撥人在找他,你現在給我說實話,他在哪裡?你現在說,我還能幫上他,再晚的話,等這兩撥人任何一撥人找到他,我再出手幫他恐怕就有些晚了。

李四聽完常隊長的話,吃驚地站起來,常隊長示意,李四又慢慢坐下。

李四:師弟啊,不是我有意瞞你,是原休交代不讓我告訴任何人他的行蹤。

常隊長:沒事,現在話說清楚了,你見到他,立即通知我,讓他在這等我,我來找他,你見到他叮囑他一定要加倍小心,這兩撥人應該很快就會查到他的下落,這兩撥人任何一撥人都不好對付。

李四看著常隊長,點點頭。

這時,麻輝帶手下甲、乙跑到了劉松仁城裡住宅門口,三人都筋疲力盡,麻輝用力地砸門。

麻輝:大哥,大哥!

劉龍打開門,看見麻輝。

劉龍驚訝地:麻呀,你咋了?

麻輝:大哥沒事吧?

劉龍:沒事,好著呢,在客廳里玩沈姑娘送來的瓷瓶呢。

麻輝:沒事就好。

麻輝帶著手下甲、乙走進院子。

劉松仁把手裡的青花瓶子放在桌子上,把自己的茶杯遞給麻輝。

劉松仁:先喝口水,別著急,慢慢說。

麻輝眼睛濕潤:大哥,你沒事就好。

劉松仁:我沒事,沒事,你先喝水。

麻輝端起茶杯喝水。

麻輝放下茶杯。

劉松仁:麻啊,你坐下說。

麻輝抹抹嘴坐下。

麻輝:我昨天晚上喝酒打碎了酒壺,酒壺掉在地上發出一聲脆響,我當時突然想起來,大前天,我去研玉軒在研玉軒門口看見過那個人騎的那匹大黑馬,我當時手賤,準備摸馬,那馬性子躁,差點踢了我一腳。後來我去長安飯店找你,又看見了那匹大黑馬,當時過了飯口,那個人一個人在店裡吃飯,我想到他第一次出現的地方應該在研玉軒,研玉軒吳老闆一定知道他的來歷,就約我的手下今天早上10點和我一起去查,結果還沒去就被這小子在半路上劫了,他用槍頂著我,讓我把奉天商會的人引導南門外僻靜處,然後他開槍打傷了領頭的人,奉天商會的人還擊,我沒辦法也只好拔槍和他們對射,後來奉天商會的人退走以後,他害怕我回來給你報信,就把我綁在一棵樹上了,我的手下看過了約定時間我沒來,又聽見日本人飛機轟炸南門這邊,就趕緊從研玉軒吳老闆那裡打聽了這小子的來路,然後一路打聽找到了我,我怕你出事,趕緊就往你這裡跑。

劉松仁:我明白了,你接著說。

麻輝:我的手下在我來你這的路上都給我說清楚了,打傷你的人叫裴原休,家住在長安縣秦嶺望月峰望月山莊,他的父親叫裴浩然,以前是西安這一代有名的刀客,家裡世代開著指月鏢局,在全省各地都有分號,專門給人護鏢運貨。

劉松仁點頭:裴浩然和指月鏢局的名號我小時候聽說過,這人是個好漢子。

麻輝:對,二十五年前,裴浩然從東北護送一批藥材途徑奉天城外,被一群日本浪人包圍,日本浪人打死了裴浩然搶走了藥材,指月鏢局的生意從此一落千丈,裴浩然夫婦對手下人很有恩德,徒弟們和鏢局的人大多都是裴浩然夫婦以前收養的孤兒,裴浩然死後,徒弟們和鏢局的人不願意散去,裴原休他媽裴氏以前是渭北大戶人家的女兒,很有頭腦,就順勢把鏢局的生意改成了客棧的生意,還沿用原來的名號,指月鏢局就成了指月客棧,仍然在全省各地有分號,由裴浩然原來的幾個大徒弟掌管著,一直經營到了現在。

劉松仁點頭:哦,原來「瘦無常」李四的指月客棧是這麼來的。

麻輝:對,裴原休自己喜好古玩玉器,不願意在家呆著當少東家,這個人膽大,身手利索,就自己跑單幫幫南院門一帶的玉器和古玩店到外地進一些稀缺的貨,自己也收藏,在西安古玩行里還有些名氣,裴浩然當年和渭北有名的刀客錢岸北、臨潼關山鎮的鄭關山是拜把兄弟,排行老三,人稱裴三哥,所以南院門一帶的玉器和古玩店的老闆都沿用他父親的名號叫他裴三哥,裴原休是裴浩然的遺腹子,今年剛好二十四歲。

劉松仁:要說起來,裴原休這小子還真有些來歷,他要是裴浩然的兒子,那他就是「瘦無常」李四和省會警察局特務隊隊長常正的師弟,怪不得膽子那麼大。

麻輝點頭:是,現在情況已經搞清楚了,裴原休落腳的地方是指月客棧,要不我今天晚上帶人去把李四引開把這小子先弄過來,出了我們心裡的惡氣再說。

劉松仁擺擺手,拿起青花瓶子。

劉松仁:先不要動他,今天沈姑娘帶著東西來想說和我們之間的事情,我已經答應沈姑娘情況弄清楚之前先不為難他。我們之間的事情,還有他今天和你之間的事情不重要。我現在關心的是他和奉天商會的人之間的事情,今天於生克問奉天商會的會長徐鵬,裴原休到底搶了他的什麼東西,徐鵬支支吾吾說是裴原休搶在他之前高價收走了一個他想要的唐代純金熏爐,徐鵬顯然在撒謊,我看事情沒那麼簡單,而且於生克也在到處找裴原休,省會警察局偵緝隊大隊長殺人不眨眼的「玉羅剎」於生克不會為兩個人搶一個熏爐來找我的。

麻輝點頭:你是說裴原休從徐鵬手裡搶走的東西一定比純金熏爐更重要?

劉松仁放下青花瓶子:對,這是我關心的第一個問題,第二個問題,我懷疑奉天商會的人的來歷,這幫人不像普通的東北流亡民間組織的人,他們今天到我這裡來,用的槍都非常好,清一色的德制瓦爾特P38手槍,還有四隻最新式的德制衝鋒槍。整個關中道上用的武器都是閻王三在經營,我們經銷的武器裡面沒有這些品種,這幫人的來歷不會簡單。

麻輝點頭:大哥你說的對,我和他們說過話交過手,感覺和你是一樣的,這些人的言談舉止有些怪,我也說不好,反正和我們平常見的滿洲人不同。

劉松仁:所以從現在起你的任務,一是查清裴原休從徐鵬手裡搶走的東西到底是什麼?二是以徐鵬為首的奉天商會的人到底是什麼人?現在日本人的飛機三天兩頭來轟炸,最近還有傳言說日本人很快就會攻克中條山和潼關防線,打到西安來了,省黨部主任兼省政府主席蔣鼎文已經準備跑路了,你不要忘了我們和日本人之間的事情!

麻輝:大哥,我不會忘的,你的意思我明白了,大哥,你不喝酒的時候,腦子可真清楚啊!

劉松仁:又扯遠了啊,你帶你的兄弟去長安飯店吃頓攢勁的,你們今天就休息一下,明天開始多注意奉天商會的動靜,他們有什麼行動的話,不分晝夜立即向我報告,酒要少喝,喝酒確實誤大事哩。

麻輝站起來:明白!

劉松仁:哦,對了,那個叫裴原休的有沒有跟你說他和徐鵬之間到底有什麼過節,為什麼要搶人家的東西。

麻輝:他說他們之間有仇,我問他到底具體是什麼仇,他不說。

劉松仁重新把玩青花瓶子,沒發現裡面的陽玉符,劉松仁將裝有陽玉符的青花瓶子放在客廳桌上。

劉松仁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到底會是什麼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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