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艾薇特之後的兩天里沒在見過羅洛了,有時候發信息給他也沒回復過,整個人像是消失了一樣。
直到兩天後來到來了星期天,那天,艾薇特上午9點的時候收到了信息。
「今天在學校活動大樓的天台集合,除了高村老師,麻煩叫上其他三個人也一起過來,只要跟他們說不來的話到時候會有警方拜訪,他們就會過來了。」
艾薇特街道信息后興奮得蹦了起來,用電話通知了他們幾個人,除了蘭尼同學態度十分差的想拒絕,但是在艾薇特重複了羅洛的信息后也就罵罵咧咧的說會過來了。
艾薇特換上了便服就趕緊往學校里趕,路上在想著羅洛同學究竟發現了誰是兇手,誰會對明月姐有有這麼大的仇恨,越想越覺得疑惑,於是在校門口就小跑著往活動大樓天台跑去。
天台門敞開著,一踏入天台,就能看到羅洛坐在了天台上的大鐵凳上面,手裡拿著一本筆記本整專心的看著,而在天台上的樹旁,陽子同學在靠著樹榦,低著頭看手機,,而羅洛的旁邊,站著以為年紀大概40多歲的成熟男性,穿著整齊的黑色西裝,留著精悍的短髮,儘管肌肉不顯,但還是能看出他的強壯與敏捷,正氣凜然的國字臉上留著短短的鬍鬚,特別讓人注意的是他的眼神,彷彿鷹隼般銳利,像是要刺穿別人的心防。總而言之,這是個看上去很有威嚴,辦事利索的精幹男人。
羅洛見到艾薇特上來了,點點頭,轉頭看了看那個男人,隨後看著艾薇特說:「來啦,嗯,我簡單介紹下,我旁邊這位是胡警官,是個警督級別的警方高層,今天來也是為了明月同學這件案子的。這個是艾薇特,這次案件的委託人。」
那個被叫做胡警官的男人主動上前來,嚴肅的臉上露出了笑容的對艾薇特說:「你好,我叫胡強,跟我旁邊這個傢伙之前經歷過一些案件認識的,後面有些案子依仗他的幫忙就成為了這個麻煩的少年的朋友了。」
「你好,我叫艾薇特。」艾薇特帶著微笑的說。
「跟這個人一起辦案很麻煩吧。」胡強笑笑的說。
「才沒有,羅洛他很厲害的,跟他一起辦案真的太棒了。」艾薇特見有人這麼說羅洛,忍不住大聲的反駁起來,聲音大到連陽子學妹也看過來了,一時在大家的目光下臉色逐漸變紅,頭越變越低。
羅洛白了胡強一眼,示意艾薇特自便后又扎進筆記本中。
不久后,奧村同學跟蘭尼同學就同時到了。
蘭尼一進門就一臉不爽的看著羅洛,「我說,你大周末把我們叫來說要揭穿事情真相,你以為你是誰啊,今天你要是不給我一個好理由,我一定要你好看。」奧村同學站在門口一旁,靜靜的看著羅洛,想聽聽這個男人究竟有什麼本事能騙得了艾薇特。
羅洛看到人都來齊了,合上了筆記本,站起身來:「既然人都來齊了。那麼我們乾脆就不賣關子了,以下這些我對於該案件的理解與解答,其實按照我的認為,我認為明月同學墜樓的事件中,我們可以認為是兩個案件。」
「兩個案件?」艾薇特呼出聲來,其他人只是嚴肅的看著羅洛。
「沒錯,只不過是一個是成功的謀殺,一個則是在進行過程中被阻止。案件開始時間應該就是艾薇特在明月同學墜樓前遭受的兩次有計劃的謀殺。」
「啊?艾薇特同學還遭受兩次謀殺?這麼可怕的嗎?」奧村同學驚訝道。
「是的,
一次是在體育準備室差點觸電,一次是在路上差點被樓上的花盆砸,可是自從兩次失敗后就再也沒動靜了,起初以為估計是意外或者是放棄了,但是事實上,兇手一直在醞釀著一個萬無一失的謀殺。」
大家頓時都驚訝的看著艾薇特,在艾薇特的點頭確認下,蘭尼同學這時候不耐煩的說:「那這件事又關明月什麼事呢?趕緊說完,別浪費大家時間,我對她的事情沒興趣。」
「別急,我們繼續下去,」羅洛面無表情的看著繼續道:「起初,當晚聽到這件事的時候,我就開始懷疑明月同學,因為艾薇特是今年剛轉學過來的,除了身邊的同學,其他人際關係都尚未建立的情況下,誰會有這麼深的惡意去謀害一個女生,在正常謀殺的案件中,幾乎百分之九十以上的案件都是由熟人造成的,愛意不會無緣無故的產生,恨也是,只有交往久了有了摩擦,才有充分的理由背負著奪去生命的沉重代價去做,然而,就在艾薇特說她險些被花盆砸到時明月同學正在樓下,她是不可能做到的,所以我醬她排除出去,然而後面我詢問了奧村同學跟蘭尼同學,奧村同學說了明月同學有可能是校園欺凌的幕後黑手,而蘭尼同學卻說明月同學跟他曾經交往過是個好人,這裡錯就錯在,蘭尼同學跟我們說明月同學有可能因為失去保送名額導致自殺,他企圖在把我往這邊引,我一開始也覺得有可能,可是轉念一想,一個平時在校園有領導力深受大家信賴能幹的人,假如遇到這種情況,她會用自殺這種懦弱的方式去抗爭嗎,她也許會採取另一種方法,比如把艾薇特給弄成意外事故身亡,那麼名額不就是她的嗎?但是花盆那次她又有不在場證明,那麼假設,她有同夥或手下呢?」
「喂,你在說什麼,你覺得我是兇手嗎?我跟你們說的時候我可沒說明月是自殺的,是你自己認為的啊,再說,如果你說之前花盆是我砸的,我那一個月不在學校,我去比賽了,這都有人證明的。」蘭尼一臉憤怒,似乎只要羅洛點頭他就會衝上去給他來上一拳。
「花盆事件的同夥不是你,一會我會說出來的,後面我到現場更加的感到懷疑,明明在舊校舍沒有監控,且陽台等地方都老化腐朽了,假如我是殺死明月同學的兇手,我肯定在舊校舍那裡實施犯罪更加的安全且可以把問題歸咎於陽台的老化導致的意外,可是兇手卻選擇在活動大樓,這是為什麼,我一開始認為,或許是有什麼機關只有在活動大樓才能夠實施,可是我只在活動大樓天台找到的大鐵凳下的螺絲有被擰過,這種簡單的機關的話,舊校舍完全有條件實現,那麼另一種不選擇舊校舍的原因,就是——當時舊校舍被佔用了,當時在舊校舍那裡的就是艾薇特同學,或許舊校舍本來就是謀殺艾薇特的場所。而企圖殺死艾薇特的人,就是明月同學。」
「怎麼可能?你是說明月姐想殺死我?這不是真的。」艾薇特聽到這個話語,身體瑟瑟發抖,眼淚從眼眶中了出來,雖然今天天台上陽光跟溫度都特別適宜,但是她還是感覺到了寒冷。
大家有滿臉驚訝的看著艾薇特,隨後又將視線轉移到羅洛身上,羅洛看了眼艾薇特,隨後繼續用冷酷的話語說了下去:「是的,結合之前蘭尼同學說的話,明月同學想殺你是有很大動機的,再想想在活動大樓里,明明奧村陽子蘭尼還要高村老師都上去過,為什麼卻沒看到明月同學,假如她需要衛生巾等幫助的話,完全可以露面尋求幫助,可是大家都沒看到,為什麼呢?因為她故意躲起來了,因為她想要親眼看到她的同夥是如何動手以及偽裝成因為舊校舍陽台腐朽而導致艾薇特跌落下去的場面,假如艾薇特墜樓了,這時候她在對面活動大樓有可能會看到當時的情況,那麼她就有可能會被牽扯其中,這對於小心謹慎的她,連名字出現在這起案件都不允許,所以她故意躲起來不讓其他人發現,這也符合她的同夥的心意,因為她的同夥也想殺掉明月同學。」
羅洛一口氣說了這麼多話,停了下來呼吸一口氣,見大家都還在震驚中沒有提問,於是繼續下去:「可是,如果艾薇特也發生意外墜樓的話,一個地方同時發生兩起案件的話,未免太過蹊蹺,想想都覺得有問題,一定會引得警方的懷疑的,更何況,同夥還需要艾薇特同學來協助它完成它的不在場證明,她作為這件案件的道具,必須要讓她活下去,於是就能看到在當時艾薇特所在的陽台有被特意加固過,就是為了避免因為意外導致它的不在場證據被破壞。那麼我們可以開始從頭開始找下思路,明月同學出於保送名額以及對於艾薇特的妒忌,導致她一直處心積慮想除掉艾薇特,於是她跟她的同夥密謀說了,要求同夥來動手,同夥可能有什麼把柄或者害怕她的手段,假意配合她,甚至故意使得前兩次的謀殺失敗,導致明月同學氣急敗壞,更加壓迫同夥,同夥不堪忍受,於是它也想把明月同學幹掉,因此經過它的一番謀划后,它終於想出了一個天才般的想法,它假意告訴明月同學自己想到一個無論如何也不會懷疑到她身上的方法——由它親自動手讓艾薇特意外墜樓,明月同學只需要在對面看著就行,這種能達成目的,能使自己免受懷疑,還能讓同夥更加易於掌握的一箭三雕的事情,明月同學動心了,她按照同夥的計劃,自己進入了活動大樓,一步一步的讓自己邁入陷阱中,真是滑稽,想謀害他人的人最終也成為他人謀害的對象。」
「羅洛學長說了這麼多,就算真如你所說的明月學姐想謀害艾薇特,但她已經死了,這時候再追究這個也沒有什麼意義啊?那麼你覺得兇手是誰呢?我們可是都在一起目睹明月學姐的墜樓的,假如按你說的,兇手在活動大樓講明月同學推下樓,除非會分身,不然想想都不可能吧!」一直以來一直沉默陽子同學抬起頭定定的看著羅洛發問。
這時候的羅洛才真正看清楚她的眼睛,確實很美。
「就是就是,而且艾薇特當時也在活動大樓對面看到明月了吧,那時候我們都在樓下,怎麼可能在推明月墜樓啊?同夥應該也能看到艾薇特啊,它敢這麼明顯的做出這種事嗎?」蘭尼同學也反駁道。
「可是,艾薇特看到的真的是明月同學嗎?」
羅洛轉移了視線,心軟的看了看已經被羅洛的推理給打擊得傷痕纍纍般艾薇特,嘆了口氣繼續說:「這裡要說的就是艾薇特的作用了,當時活動大樓的燈光都熄滅的,這麼黑暗情況下要隔著幾十米看清對面微弱的手機燈光下明月同學的臉,本身就是非常困難的,而同夥特意安排的手機電話,就是要讓人們認為,對面的就是明月同學。那是電話錄音,這點這要同夥說這是計劃的一部分讓明月同學錄音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你說艾薇特看到的不是明月同學,那是誰,難道還有其他人嗎?」奧村同學這時候也問了句。
「正確來講,那不是人,那是在五樓倉庫教室的假人模特。」
「什麼,什麼,你說那是假人,就算那是假人,那麼艾薇特看到假人墜落的時候,那麼墜樓的應該是假人,怎麼是明月同學本人呢?艾薇特之前口供不說了嗎?她看到墜落後往下看,大家在樓下就看到是明月同學了。」這是一旁沉默的胡強警官開了口,饒有興趣的看著羅洛,想讓他繼續解釋下去。
「這個就是同夥想到的手法,明月同學與同夥見面的其實並不是天台,而是在五樓的航模社裡,在那裡明月同學被同夥哄騙后喝下了含有麻醉成分的飲料后陷入昏迷,然後同夥在五樓航模社的陽台欄杆跟隔壁倉庫教室的欄杆上面,架設了放在倉庫教室的兩根粗大的帶著掛鉤的繩索,將掛鉤掛在倉庫教室的欄杆上面,然後將昏迷的明月同學放在兩根繩索上面,只要調整好角度,以這兩根繩索,是可以支撐其明月同學的重量且不會往下滑的,證據就是在倉庫教室欄杆上還留有重物壓過的兩道痕迹,我對比了下痕迹,與繩索掛鉤吻合,隨後同夥只要登上天天鎖好門,將鑰匙放下,在天台上將假人放在陽台邊緣,一段用膠帶固定在大鐵凳上,另一端用繩索連接著下方五樓放置明月同學的外側繩索上,在這裡,就需要一個非常關鍵的道具,而這個道具,在場的同學中有一個人就非常熟悉且擅長,那就是你——蘭尼同學的無人機了。」
羅洛用手指指著蘭尼,嚴肅的說道。
蘭尼同學被手指著,臉色巨變,聲音都開始顫抖:「胡說什麼,不可能,我完全不知道你說的這個手法是什麼?」
「只要利用無人機,用無人機往舊校舍方向飛,拉動假人與放置明月同學外側的那個繩索連接起來的那跟繩子的的話,假人就會往下掉,欄杆上面還塗了油更加便於活動,再往外拉的同時放置明月同學的兩個繩索外側那根繩索也會滑動,使得本身就放置得很不穩妥的明月同學也就跟著掉下去,同時由於假人跟外側繩索是用繩連接起來的,假人掉下去的時候也不會掉下去樓下,因此,一個幾乎完美的密室就完成了,高村老師後來還說過明月同學墜到樓下前他還聽到一聲高處往下砸的聲音,相比就是假人往下掉的過程中砸到了欄杆或者陽台吧。」
「這不可能,按你這個說法,我會操控無人機我就有嫌疑,但是誰都可以啊,而且那時候大家都能看到,我哪裡有拿遙控器控制啊。」
「只要在天台放置好無人機,為其規劃好路線,讓無人機按照路線自動返航到5樓航模社陽台,不用遙控器也能控制了。」
「你血口噴人,我,我的無人機當時就在我包里放著,高村老師應該看到我的包的啊。」
「對,高村老師當時說了,你左手單手輕鬆的拿著,按照市面上的無人機品類,以及要拉動這些繩索所需要的力較大,你要想用非慣用手單手拿著,恐怕無法這麼輕鬆吧?說明當時無人機根本就不在你包里,而是已經在天台了吧。而且我也跟你航模社的同學問過了,你自己的無人機,正好符合這個手法所需。」羅洛面無表情的看著蘭尼同學顯得越來越慌張的臉色,似乎是想讓他繼續說下去反駁他。
蘭尼同學這時候感覺雙腿有些發抖,豆大的汗珠從額頭滑落,緊咬這嘴唇,似乎想任命的時候突然又醒悟說:「你剛說明夜的同夥有兩次想謀害艾薇特,可那時候我在比賽,我有人證明我不在場啊。」
「確實,而且羅洛同學的推理有一個重大的破綻,你怕忘了一件事,就是當天晚上我們幾個一起上活動大樓的時間吧,我們上去的時間都差不多在十分鐘左右,想要完成哄騙明月學姐喝下麻醉劑的飲料直到上樓布置假人加上把學姐扛起來放置兩根繩索上面,這些很難就在十分鐘以內完成吧」陽子學妹這時候在旁邊冷靜的提問。
「確實,按照陽子學妹的說法,蘭尼同學很難在十分鐘以內完成,但是如果說是分兩次呢?而且我也沒說過蘭尼同學他就是明月同學的同夥吧,事實上,蘭尼同學他是同夥的同夥,真正是明月同學同夥的是你吧——陽子學妹。就是你,作為對明月同學所威脅掌控的人,所以才可以輕而易舉的讓沒有警惕性的明月同學喝下飲料,就是你,前兩次的企圖謀害艾薇特的同夥。高村老師說的六點五十左右看到你從舊校舍滿頭大汗的下來,想必就是你在加固艾薇特所要站的陽台吧。就是你,將艾薇特往舊校舍那裡引的吧。」
「唉,你是什麼時候覺得是我的?」陽子學妹低下頭,厚厚的劉海遮住她半張臉,大家無法看清她的表情。
「在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就開始懷疑了,在現場看到一個認識明月同學的人,一般來講兇手完成犯罪后也喜歡回到現場,一來是看看自己當時的做法有什麼紕漏,而來也可以滿足只有自己知道真相的那種陰暗的虛榮心,加上你幾乎是串聯起來這個案件所有人的人物,艾薇特能在一定時間去到舊校舍也都出於你的暗示,那時候就有點懷疑了。直到我在倉庫教室還再次看到你,特意跑到這麼遠的地方搬凳子,按理說離圖書館更近的教室去搬不是更加奇怪嗎?當我知道這個案件的手法時,我覺得一個瘦弱的女子是很難將明月同學太高至欄杆上放置的,那時候起我才懷疑,蘭尼同學恐怕也參與其中,你先是迷暈了明月同學后,再到隔壁的倉庫教室把假人搬上天台,假人我試著搬過,比真人重量輕很多,女生搬動起來綽綽有餘,隨後你再離開活動大樓,再由後面進來的蘭尼同學來把明月同學搬起來放置在兩根繩子上,同時連接好無人機的繩子。操控無人機將鐵門鑰匙放置在天台上,同時無人機也在天台停靠,隨後只要設定好路線,剩下的就由無人機自己來完成了。」
「這就是這個案件的真相。」羅洛最後肯定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