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抓野兔

第54章 抓野兔

「爹,你回來了!」

「哎喲,這不會就是彩依吧!?都長那麼大了,可不再是以前那個小姑娘了。」

「莫......莫叔叔!」

「瞧,還記著我呢。」

「當然記得,能打死黑瞎子的,在我眼裡就是英雄。這要是以前,您可是要遊街慶祝的。」

「嗯,這丫頭說的話我愛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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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是?」

「我侄子莫子笙。」

「你好。」

「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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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們就先歇著了。」

「行。」

「屋子裡面都點了火爐,熱乎著呢。」

「瞧瞧,還是女兒貼心。」

「是是是!」

大落他們早就困的不成樣子了,還多虧了其他扶著他把他弄進了屋子裡面。

一進屋一股暖氣便迎面撲來,跟外面的寒冷截然相反,火爐裡面跳動的火苗頓時讓人身體的疲憊消散了不少。

屋子裡面左右各兩排土炕,土炕中間一個大爐子在呼呼地燃燒著。

老拐顧不上脫鞋,一頭栽到炕上睡著了,其他人也是東倒西歪地趴在了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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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是半夜誰起來添的柴禾,總之這一覺便睡到了天大亮,屋子外面傳來了喀日瑪甩打著的羊鞭聲。

羊鞭在他手裡像套馬的繩套,鞭子打在哪裡,哪裡的羊便重新調整方向往羊圈外面跑去。

「怎麼起那麼早?我還以為你要再睡上一陣子呢。」

「上了年紀,睡不到那個時候了。我說,你這地方又大了不少,今年賣了多少羊?」

「二三十隻吧。」

「爹,還是把灰子放出去吧,讓它去看著羊群。」

「好!」

喀彩依說的灰子是她爹外面打獵時帶回來的一隻狼崽子,剛開始的時候這狼崽子生性膽小。

只要生人一靠近它,它便會張開嘴四下亂咬,那樣子活像只護食的動物。

後來漸漸地和喀彩依玩在了一起,也對她產生了依賴,再接著便學會了趕羊的技巧。

當喀彩依解下它脖子上的繩套以後,它歡快地在院子裡面跑動起來。

還沒等她打開門,灰子便高高地跳起躥出了柵欄,奔著前面的羊群去了。

「灰子,那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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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都這麼亮了,大落、子初,起來了。啊~~~,三叔,你什麼時候站到我面前了?」

「瞧你這小子,做美夢了吧。」

「哪有啊。三叔,咱們什麼時候進山?」

「不急,等你們這些人歇一天,明天上路。你們要是閑著沒事,就幫喀日瑪修修壞掉的羊圈。」

「行。」

「對了,你們幾個不許對喀彩依有什麼花花腸子。」

「這不是說的老花哨嘛,哈哈哈!」

「又拿我打岔,是不是,看我不扒了你小子的褲子!」

「別別別,你還真來啊!」

莫子笙睜開眼睛便看到了在他腦袋上面探著頭瞧他的莫六指,兩個人的眼睛也就距離十公分的樣子。

正當莫六指取笑他做夢裡的樣子的時候,老拐一下子把矛頭轉向了一邊的老花哨。

老花哨一個鯉魚打挺便坐了起來,他想要用手抓住老拐的褲子給他的顏色瞧瞧,可老拐一個翻身躲到了一邊。

清晨的陽光從外面穿過屋檐上晾曬著的玉米和辣椒打進屋子裡面,莫六指的手下早就睡醒起來去外面幫忙幹活了。

「喀大叔,我看你這秋收不錯啊,這屋檐和牆上都掛滿了。」

「是啊,東西太多,今年的冬天就不用去外面打獵了。」

「這好辦,我們給你在那邊挖一個菜窖,這就不用擔心東西太多,或者被風吹壞了。」

「這倒是個好主意,那可就辛苦你們了!」

「奉昌,這點小活兒沒問題吧?」

「小六哥,也就一會兒的事,瞧好吧。」

對於莫奉昌這些常年下墓摸斗的人來說,打一方菜窖那簡直就是再簡單不過了。

也就是莫子笙他們出屋溜達的功夫,莫奉昌和幾個兄弟已經在羊圈的西側打了一個土洞子。

土洞子呈上圓下形的形狀,並且為了防止洞口四周有土塌落下來,還特意找了一些石頭內砌了一層。

洞口內側各打出一個下腳的小洞,這一上一下也自然方便多了。

「彩依,今天天氣不錯,把那張熊皮也拿出來晾晾吧。」

「好的,爹。」

喀彩依進屋沒一會兒,便從屋子裡面拿出來一團黑亮的熊皮,她把熊皮放在繩子上鋪開。

那熊皮可真是很大,要是做成衣服的話,足夠三個人的量。

「從那以後,我便再也沒看到那麼大的傢伙了。」

「老喀,那不是更好嘛,要是再來一隻,你能打贏他嘛。」

「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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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叔,那灰子好像叨著什麼東西回來了?」

「好......好像是一隻野兔!」

「還真是!」

「灰子,過來!」

「哈哈哈!」

「它怎麼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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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你們說,灰子可不是家犬,是只狼。」

「狼!?我說它的樣子怎麼怪怪的,它不會咬人吧?」

「你要是摸它,那可就說不準了。」

「灰子,乾的不錯!」

果然不遠處的灰子從打開著的木門那跑了進來,它嘴裡叼著一隻死掉的野兔,老拐本想著吹吹哨子把它叫過來摸摸。

可灰子聽到哨聲后,只是在他那繞了一個遠,轉身向菜窖那剝菜的喀彩依跑了過去。

它把兔子放在喀彩依的腳下,然後收起後腿蹲了下來,儼然一副想要討賞的樣子,喀彩依從風乾的羊腿上撕下一條肉乾丟進了它的嘴裡。

「對了,現在離吃飯的時候還早,我爹前天在不遠處的樹林下面埋了不少獸夾子。趁現在沒事,咱們可以去那看看有沒有收穫。」

「這個主意不錯,我可是在院子裡面來回走了好幾趟了,你家有幾隻羊我可都數清楚了。」

「哈哈哈,大落,你可真是夠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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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我帶著他們去收獸夾子了。」

「也好,記號都知道吧?」

「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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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叔公,我們去了。」

「行,注意安全,幾個小夥子多照一下彩依。」

「知道嘍!」

像莫子笙這些年輕人在院子裡面玩鬧一會兒以後,便覺得沒什麼新鮮勁了。

好在喀彩依看到灰子捉回來的野兔,突然想到帶他們去不遠處的山上檢查獸夾子。

他們一聽這個可來了勁,一個個你拿網兜我拿砍柴刀的樣子跟喀彩依走出了土屋的院子。

喀彩依帶著他們走過一條滿是鵝卵石的小溪,她知道這次檢查獸夾子是一個費體力的活兒,所以她用水囊在小溪裡面接了一些溪水。

「彩依,獸夾子不是離這裡不遠嘛,還接什麼水啊?」

「你不知道,在往前走便是盤子嶺了,那裡面可大都是盤迴迂折的彎路。要找到獸夾子也得花一些時間,並且盤子嶺裡面這個時候已經有積雪了。」

「哦,是這樣啊。那埋好的獸夾子還能找到嗎?」

「這獸夾子一般埋在野獸經常出沒的樹根下,我爹都已經在樹身上面系了紅條子。放心吧,能找到。」

「得嘞,這下看來中午能吃肉了。」

「那挺好,再怎麼著,咱們哥幾個也得追他一隻野兔回來啊。子初,你說是不是?」

「你看看,這都灰子較是勁兒了。」

「沒錯,還真是那麼個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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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雪嶺,走小路,風吹人兒涼。燒窩子,大皮襖,肩擔兔兒暖,吚兒吚呀呀~~~」

「老拐,你怎麼唱起了野兒曲?還是留著回來唱吧。」

「我這不是想給咱們這次收網,弄個好盼頭嘛。去去去,別打斷我,你懂個球兒。」

「越說越像土生人了,有點意思。」

「嚯,前面還真有積雪,我以前還以為山雨夠冷的了,今天看來這盤子嶺一點兒也不差。此番前去,看前方白雪皚皚,定是那野兔的賊巢,看我把這斯抓出為各們下酒,哇~呀呀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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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嘿,真沒想到這你的兄弟還真是挺幽默的。」

「彩依,你是不知道,其實就是兩人來瘋!」

「還真看不出來,那裡有塊紅條子。眾位兄弟,我可就不客氣了!」

「看到那露出來的那段,八成啊,底下什麼都沒有。」

剛看到遠處樹身上系著一根紅條子的老拐還沒有走過去,卻被一邊的大落給搶了先。

他打眼往樹下的積雪那看過去,發現獸夾子上面並沒有掙扎的痕迹,因此他斷定獸夾子下面根本就沒有捉到東西。

果然大落小心地打掃了一下上面一段積雪,然後他摸到一個鐵絲做的提手。

他早就已經迫不及待想要向其他人炫耀一下,可只聽到咔嚓一聲,獸夾子的機關才被觸發,鐵絲那頭果然是一隻空夾子。

「大落,怎麼樣?」

「奧......奧,可能抓到的獵物掙脫掉了,上面沒東西。」

「瞧見了沒有,獵物掙脫掉了,我說的沒錯吧。」

「可真有你的。」

「我可沒騙你們,瞧這上面還有些黃色的獸毛。」

雖然看到大落強行在那裡解釋著,可連喀彩依也跟著其他人笑了起來,她又重新指了一條下獸夾子的地方。

盤子嶺裡面的道路果然是迂迴曲折的,要不是經常到這裡的人根本就走不進去。

可能是聽到剛剛他們的說話聲,他們在往前面的雪地上發現了不少兩趾動物的足跡。

接下來的一個獸夾子底下抓到一隻野兔,並且野兔已經埋在積雪下面有一陣子了,整隻野兔都已經凍的硬邦邦的。

「還不錯,第二個獸夾子就抓到了一隻野兔,看樣子已經是昨天夜裡抓到的了。」

「彩依,這獸夾子都抓到過一些什麼樣的野味?」

「這可就多了,我看到過彩頸雉雞、野兔,還有豬獾、狍子之類的,最大的要數梅花鹿了。近些日子上山打獵的人也多了起來,再加上如果抓到的獸夾子不及時檢查,也會有逃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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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快過來,這好像是剛抓到的野雞,它的頭好像被什麼東西咬掉了。」

老拐從樹下把獸夾子拽了出來,獸夾子那頭沉甸甸的,拿起來的時候發現是一隻沒了頭的野雞。

並且野雞身上還有餘溫,看來是剛剛死掉不久,老煙嘴在乾裂的樹皮上找到了一些毛髮。

他用手指從樹皮上取下一皮聞了聞,發現天寒的原因,並沒有聞到什麼味道。

如果換作是其他人也就不會在意,可老煙嘴畢竟有些經驗。

他猛吸了幾口煙斗,然後把皮毛放到嘴嘴兒里引燃,並迅速用指腹捻滅。

毛髮在他的手指上留下一抹黑色印跡,他接著用鼻子聞了聞,這味道真是真沖鼻子。

「啊~呸呸呸~~~」

「怎麼了?」

「他娘的,原來是老相識了,是黃皮子的味道。」

「黃皮子?」

「沒錯,就是那個狡猾的傢伙,看來這隻野雞的雞頭是被它叼了去。」

「原來是胡黃二仙之一的黃大仙啊,聽說它的確是一個狡猾的東西。就是它的尿騷了點,要不然靠那一身皮也能賣幾個子兒。」

「你們可別胡說,聽我爹說這黃大仙可邪性的很,咱們還是去前面看看其它的獸夾子吧。」

「彩依,看樣子你爹沒少給你講故事吧。」

「我覺得也是。」

「要是不信啊,我也可以講給你們聽聽,反正這檢查獸夾子也是一個無聊的活。」

「說的沒錯,說說吧。」

「聽我爹說長白山那邊的一對獵人父子是高明的獵手,善於打到名貴的貂什麼的,水貂的皮草很是昂貴,並且皮子柔軟色彩靚麗。」

「還真是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啊。」

「據說為了打到好的皮草,他們要驚動動物,讓他跑動,這樣打死的動物的皮毛才不會掉,會保存很久,皮草才值錢。如果野兔是睡覺的,你打死了,毛皮會一拉一把,就貶值了。」

「是有這麼一個說法。」

「有次啊,有人向兒子求購黃鼠狼的毛皮,據說處理好了也很昂貴,但那人便一口回絕了。因為他的經驗很豐富,他知道黃鼠狼的神秘,他兒子卻年輕氣盛,不以為然。」

「哎呦,聽著這是要出事啊。」

「有一次出獵,父子倆就帶上乾糧和火藥出發了,打了些野兔什麼的,自己吃點。中午時候便看到山上一隻黃色黑臉的傢伙在看他們,那人說那是黃鼠狼,不要看它眼睛。」

「這是怕黃皮子勾了魂兒去。」

「他兒子卻提起搶便追了過去,那人呵斥了他兒子幾聲,但已經來不及了,他兒子開了幾槍卻一槍也沒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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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後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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