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不聽心聲,直接問
紅樓從來不會缺少包廂的,這等地方哪怕是客人再多,也總是會有預留的包廂,只不過這樣的包廂絕非他們巡夜人可以拿到的也就是了。
這一點大家心知肚明,自然不會有人嚷嚷不滿。
京城這地方,七品不如狗,哪裡會有小小夜不收可以不滿的。
就這麼過去,倒顯得還有幾分體面。
「紅姑娘可有空?」石蒙嘗試著問道。
「呦,石爺總是這麼疼我們的紅姑娘!」
老鴇手帕半掩著嘴,又看了下其他人道:「其他爺可也有相熟的姑娘,我一次叫過來。」
雖然他們是夜不收,每夜都巡邏在這神京大街上,但是這等地方,可不是他們來的起的。又哪裡會有什麼相熟的姑娘。
只不過沒來過不等於沒聽說過。
「我聽說過,神京城中琵琶第一,當屬芸娘。」
沒了直面江洋大盜的生命之險,又是這等地方,一個個的全恢復了活力,爭先恐後。
「不不不,彈琴好。琴兒姑娘的琴藝才是神京第一。」
「誰說的,吹簫的蕭姑娘才是第一。」
……
彷彿是粉絲撞上了偶像,一個個的滿是期待。
老鴇不由得意的笑了,到了她們這個層次,說她們俏不如說她們的藝。
藝術才是她們提升身價的砝碼。
只不過不管是琴棋書畫,但凡是傳出去的才藝姑娘,今晚可全有了客人。
老鴇認識石蒙,因為這貨常來。但對其他人老鴇就不認識了。
一時間鬧不明白這些人的身份,他們點的又都是緊俏的姑娘,一時間脫不開身子。
特別是這個最年輕的,雲淡風輕,沒有絲毫的熱切,好似大家族裡出來的公子哥。
正因為這是神京,有可能真是大家族的哥兒,老鴇自然愈加的小心。
不過老鴇卻不見絲毫慌張,反而是看向沒有出聲的白懷安道:「哥兒是第一次來?」
白懷安驚訝道:「確是。」
白懷安,上輩子長在紅旗下的五好少年,從來不到這等地方來。
好吧,比起追姐兒、追星,功法他不香嗎?
畢竟他還要應付夜不收的會操,果斷要把夜不收的功法弄到手再說。
自從與這幫人再度匯合后,白懷安便在聽心聲。
特別是這裡聽到的只有人的心聲,而沒有亂七八糟的東西,白懷安自然很專心。
身上的熱氣沒了,便運轉一會兒道功,默念道訣。有了熱氣,繼續聽。哪裡還顧的上姐兒。
什麼雲淡風清。不過是他的注意力一直不在姐兒們身上罷了。
所以老鴇子問他,他才會心驚。
「哥兒在咱們這裡可是有相好的?」老鴇又問道。
「不必了,聽聽曲,飲飲茶就好。」
白懷安並沒有點人,就像前面說的,他現在只想著拿了夜不收的功法,矇混過關。
什麼姐兒……此等外物,只會亂我心神。
白懷安愈發不在意,老鴇愈是雙目放光。
她們這裡可不是賣肉的女支,而是走的顏值加技藝的大眾女神包裝。
既然是女神了,一般人可入不得她們的眼。
也就是說非一般人的大家公子才是她們的目標。
這等人出手大方,一個頂百十個恩客,也是她這老鴇子最喜歡的貴客。
白懷安越是不在意,越顯清貴。不是家世極好,怎麼可能這麼雲淡風清。
至於什麼穿越,上輩子各種女神見多了……老鴇子做夢也不會這麼想。
「哥兒既是沒有熟識的,就由奴來做東。」
老鴇心中歡喜,壓低了身份,自稱為奴。見白懷安平靜的接受,立時面帶嬌嗔,「隨我去樓上,還有處留給老客的包間。哥兒新來,當好生照顧才是!」
「……」
靜!
不要說白懷安愕然,就是常客石蒙也懵了。
石蒙每月放了餉都會報到的熟客,至今沒去過什麼包廂。
當然,包廂貴,捨不得是一方面,但主要是沒人邀請他。
紅樓廝混十餘年,風塵女子少有能交心者,石蒙也不是不知道。但是期間石蒙也遇到了幾個感性女子,說話又好聽,總是免不了衝動,有進包廂的想法。
只要有人邀請,再貴他也進。
可是十幾年下來,一個邀請也沒有。怎就到了這年輕人,第一次便邀請了?
石蒙認真打量了白懷安,不得不酸溜溜的嘀咕:「姐兒愛俏,果然是真的!」
石蒙喃喃自語,不見低落,反而興奮不已。突然抬眼看其他人,多有傲睨眾人。
心聲:乃翁之子就是這麼了不起!
是的,在他眼中,白懷安已經是他的崽了。
崽受重視,與有榮焉。
走起。
就好像他成了主人一樣。
穿過弄堂,便見一荷花池,圍池而造幾處分隔的小院包廂。
其中一處包廂小院落座。
白懷安作為新人,自覺落在尾座,與眾人布菜斟酒,又捧了些使他們威風的話。
一個個的夜不收,今夜算是認識了這個年輕人。翩翩少年郎,尋常人經歷剛剛之事,難免心有所得意,少有人能做到寵辱不驚。
而見了江洋大盜就躲,能來這裡的哪個不是人精,自然能知曉情商的微妙。
霎時間,關係拉近了許多,氣氛熱烈起來。
同僚們紛紛直與白懷安說這京中行走的關竅要旨,明的暗的潛規則,已然徹底的將白懷安當做自己人。
眾人杯酒交錯,聽其講解一個個京中的規矩,卻也讓白懷安更快的了解了這個世界的情況,並很快的融入,和光同塵。
隱藏一粒稻穀的最好地方不是把這粒稻穀藏起來,而是混入其他的稻穀糧倉之中。
酒至半酣。
石蒙更是搭著白懷安肩膀:「白小子啊,我看好你呦!京中有什麼麻煩,儘管說,莫要因些雜事耽擱了當差。」
「石叔,還真有件事頗為麻煩。」
白懷安說道,「你也知道我功夫不行。石叔能不能指點一下。」
由於先前的交談,讓白懷安明白手持三十八斤綉春刀的九品武技在這世界屁都不是。
大約也就是成年男子的平均水平。
當然這指的是他們這些習武者,不是平民老百姓。
平民百姓功法都沒有,練個屁的武。
正因為九品真的就只是最低的水平,所以哪怕白懷安拼了老命的捧,也是沒用。
平均水平啊。就像是上一世跑百米賽,正常人跑了個15秒。你就是再誇,他也不會以為這是值得炫耀的事。
白懷安已經混成他們自己人了,一些齷齪沒少聽,硬是沒有功法的隻言片語。
所以白懷安直接問了就。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