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知道會重逢才和你離別
眾人睡到第二天快天亮。
醒來的鳳玲伸著懶腰說:哎呀,昨天的床板好硬啊。
眾人也被吵醒了。
店裡的夥計走來說,客官們,老闆昨晚看各位醉醺醺的,給大家留宿,今早你們醒了,請起來讓我們收拾一下桌子,我們準備開早市了。
大早上的,眾人就被店裡請了出去。
麵館門口,遇到巡邏的的柏家軍,旁邊跟著來視察的柏舒林。鳳玲熱情地和他們打著招呼,御乘風兩人也只能尷尬的揮下手。
大將軍柏芽下了馬,詢問是不是在柏家吃不好住不好。
御乘風兩人連忙說不是。
大將軍又說:昨天有人覺得在柏家吃不好,三更半夜偷摸到吃飯把他們廚房炸了。
然後看了看鳳玲,我們把你家燒了我們很抱歉,但你父親和哥哥把我們廚房炸了,就有點事後復仇了吧?
鳳玲一臉懵地:誒?
大將軍:哈哈哈哈,沒事沒事,柏家已經招人修理了。
鳳玲不好意思地紅著臉:大哥他真是的,知道老爹不會做飯還老是聽老爹吹牛。
大將軍:不知鳳玲姑娘三人要去哪呢?
鳳玲:不知道,風哥哥走到哪我就跟到哪!
大將軍認真地問:御乘風,你想去哪?
御乘風:本人想回故鄉一趟。
另一半的柏舒林和鬼子。
舒林:你怎麼突然就離開了柏家也不和我說一聲,我們不是朋友嗎?
鬼子:誰和你是朋友了?
舒林:你保護了我,我已經把你當做我的好朋友了。而且之前你不是認下了我這個朋友了嗎?
鬼子:那就是朋友吧。
舒林:朋友離別之前要說再見。
鬼子:哦,那再見。
大將軍與眾人告個別,走了。
御乘風目送著將軍,追問道:不知將軍此次去何處?
「聽說東邊有鬼在那禍害百姓,我們此行是去討伐惡鬼的,順便帶正家公子去實操一下戰場,畢竟他以後是要成為統領柏家軍領袖的人啊,哈哈哈。」將軍自豪地說著。
鳳玲問:東邊哪兒呀?
將軍:山南道,荊州那。
御乘風想起那是他的故鄉,也想回去看看,不與將軍同行而在另一條路走去了。
南山道有長江之富饒昌盛,是當時重要的戰略地點。鬼王被封印后,鬼族兵力損失嚴重,許多鬼族被神仙屠殺殆盡。還有一些殘黨逃到了各地求生,鬼族領地西域以西的地方讓神族佔領后交由人族接管。通關了西域,讓蜀州與荊州來往更是方便,後人們稱為「唐代跨域絲綢之路」。
蜀州與荊州相隔不遠,將軍一行人快馬加鞭行軍十日便到。來到荊州,眾人看到莊稼田裡都是高大的禾苗,也有長滿的粟米,綠油油一片的小麥田。此般場景不像是當地官員或者鬼族欺壓百姓的情形。
眾人走著,越走越能看到裡面的小村莊。有個村民也看到了柏家軍,馬上跑了過來,跪在將軍面前,求著將軍說:將軍大人,將軍大人,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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們村裡來了一隻會法術的鬼,手指揮一下就能烏雲密布,再揮一下就晴空萬里,太嚇人了,求你們快點幫我們村把他除掉吧!
將軍也很憎恨鬼地說道:可惡,竟敢到人類的地方鬧事。帶路,我們這就去討伐他。
眾人來到那間廢棄的屋子裡,屋子裡的物品被鬼收拾地井然有序,書籍放在破舊的架子上,漏風漏雨的房頂也被那鬼拿泥巴捏著,連之前被屋子前主人摔壞的酒罈子,也掃到了角落。旁邊還有幾位老人坐在屋子的地上睡著了。
帶路的村民看到睡著的老人,以為是被鬼迫害的,就對著將軍說:將軍大人,你看這鬼連我們村裡的老人都不放過,將軍大人,快點把鬼找出來除掉吧。
老人們被帶路的村民說話聲吵醒了,問將軍一行人什麼情況,將軍和眾人說了事情的原委,將軍說因為此事要來討伐這隻鬼。
老人笑了笑和將軍說道:都是誤會,誤會。我們得了長河地段長期水災嚴重,濕氣也重,我們因此得了風濕。這幾年都疼得動不了了,快半年前,這隻鬼來了我們村子,用不知道什麼的法術把我們腳骨子裡祛除了濕氣,我們大夥才能走動路。而且長江中游澇災嚴重,幾乎種不了禾苗,都是鬼大仙幫我們施法治理了長江我們才能種上一年兩收成的莊稼啊。
帶路的村民從小就是孤兒,偷村子里祠堂的祭品長大,沒有父母管教,也見不得別人比他好。他就添油加醋道:不是啊,將軍,他們被鬼施法弄迷糊了,鬼都是害人的,世間上哪有什麼好鬼呢?
將軍本就厭恨鬼,聽到有村民為鬼說好話,求情,已是怒火中燒,還有一旁帶路的村民添油加醋,怒火更是氣憤得把心裡最後的理智給淹沒了,將軍憤怒地命令手下士兵:找出惡鬼,殺無赦!
一旁的舒林也幫鬼求情說鬼是好鬼。
將軍卻大怒:你一個小孩子還不會判斷,鬼與神人爭鬥,千百年來沒聽說過有出一好鬼。然後繼續命令手下趕緊把鬼找出來。
屋裡的老人不顧腿腳不便,紛紛跪下來求將軍網開一面,可將軍已經聽不進去了。
村裡有人通風報信,讓「庸壽先生」藏起來,別讓他給將軍大人抓了。
就這樣找了三天還是沒有頭緒,這時的御乘風一行人也搭著別人順路的馬車,來到了這裡。
御乘風來到久別家鄉,這熟悉又陌生的環境,熟悉的是人在物在,陌生的是乾旱的農田竟然重新長起了莊稼。
御乘風指著前面的村子:荒村,這就是我的家鄉。
眾人來到村子里和將軍再次遇見,將軍這時沒功夫和他們打招呼,鳳玲主動和將軍打招呼將軍也沒有理會。
鳳玲:他們柏家軍是怎麼了?
舒林走了過來,和眾人說了整件事的來龍去脈。
「就是說他們要把好鬼抓起來消滅了?本姑娘也是相信這世上有好鬼的...」鳳玲在一旁吐槽道。
三日,村裡老人的風濕病沒有醫治,都紛紛又開始疼了起來,看到村民們疼痛難忍,庸壽先生於心不忍,趁著士兵去巡邏之際,偷偷跑到村民家中給村民治病。
村裡幾十家人口,上百位老人的風濕都被庸壽先生治好了,到最後一家,也是離村口最里最遠的。由於治療時太過入神,沒發現柏家的將軍也已經巡邏到了這裡,柏家軍闖入屋,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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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庸壽先生抓起來。庸壽先生眼見不妙,馬上青鬼化。這是弱小的鬼拿來防身的低級法術,庸壽回春精通醫療,也不會戰鬥,勉強能對付兩三個柏家的士兵,但十多個一起上,很快還是被制服了。被綁走前,還不忘把最後這名老人風濕給治好,也許在庸壽先生心裡,這群老人已經是他的病人了吧。
庸壽先生被抓到柏家在荒村臨時搭建的軍營里,將軍大喜。邀請御乘風一行人來慶祝。
來到軍營,御乘風一眼認出被抓住的鬼就是鬼王的御醫:庸壽回春。
庸壽先生也很快認出了御乘風,那身邊的小孩估計也是鬼王之子了。
柏家士兵把庸壽先生綁到了後院,將軍和眾人在擺酒設宴,只有御乘風平靜的走出來宴席門口。來到了綁住庸壽先生的地方,庸壽先生看到,空洞的眼神看到了高光,昏暗的瞳孔再次亮起。庸壽先生示意希望御乘風能救他。御乘風沉默了很久,突然說道:對不起,對不起,我不能救你。御乘風看著庸壽先生,忍不住的更咽著,流著淚說:你只能死,我和鬼子才不能被懷疑。
庸壽先生聽到,也沒說什麼,兩眼也流出來眼淚,把眼角都哭紅了,六神無主地等待著柏家大將軍的安排。
回到宴席,御乘風沉默不語。將軍說,抓到禍害人間的鬼了,應該開心,你這麼冷淡幹嘛啊?
御乘風啥也沒說,將軍以為他和鳳玲吵架了也沒提什麼。
到了處決庸壽先生的時候,幾乎全村的老人,忍著腿腳不便,也來求將軍大人放了這隻鬼,將軍沒有猶豫,命令手下,把庸壽先生押到斬頭閘。一聲令下,鬼的鮮血飛濺,鬼頭分離。老人見了泣不成聲,有的老人看到更是當場暈厥。一滴鬼血飛入將軍眼裡,染紅了將軍的眼珠,鬼的記憶也湧入了將軍的腦海,看到了...鬼行醫做好事的記憶。
將軍小聲喃喃:難道,我真的誤會了嗎?我殺鬼真的殺錯了嗎。
將軍也沉默細想了好久。
也不等將軍反應過來,失去控制的長江泛起了濤濤巨浪,迎面向村子而來,莊稼直接被卷進河裡,本應碩果累累,盈車嘉穗的莊稼轉眼間已化作烏有。
失控的洪水很快把村子給淹沒了,柏家的士兵紛紛被沖得漂流了起來。一瞬間,舒林被兇猛的洪水衝到了很遠的地方。就在這時,庸壽的元魂飛到了鬼子的身上,鬼子再次陷入狂暴,也許是庸壽的元魂壓制著鬼子的獸性,鬼子清醒著進入了狂暴的狀態,鬼子思路清晰的爬到最高的樹上,並縱身一躍,用腳蹬到舒林旁邊,抓起舒林就往岸上游,也許水越來越大,陸地越來越遠,或許是被水沖的遠,鬼子拉著舒林就是游不到對岸。這時,御乘風拿著大木板划拉過來,就此兩人得救了。之後,有一雙手把眾人托起來遠高於水平面處,原來就算魂飛魄散,但醫者仁心的庸壽也為了救人,而捨棄了自己的魂魄幫助了眾人。
此後,村子改名個吉祥的名字,叫:永壽村,寓意庸壽先生長駐此村。
而那個之前帶路的村民,卻因為躲在背後看鬼被處決,洪水來了也沒人發現,水性也不好,被淹死了。
舒林和鬼子道謝:謝謝你又救了我。
鬼子:沒關係,我們不是朋友嗎?
舒林:「這次任務過後,我要回柏府了。我們還能再見面嗎?」
鬼子:可以的,一定可以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