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像是看出了鍾離的疑惑，張警官也不掩飾。

「血月事件發生之後，國家就迅速採取了行動，通過檢測昏迷者的腦波，判斷出所有患者應該是在做夢。」

頓了頓，張警官盯著鍾離臉上的表情意味深長。

「我們試過很多方式，都沒有辦法讓患者醒來，而你可能是目前唯一的蘇醒者。」

鍾離訝然，這怎麼可能？

不會那傢伙沒被發現，然後送到醫院吧。

正了正臉色，鍾離道：「我明白了，我現在就把我知道的告訴你們。」

「夢境里是一個很詭異的世界，充斥著迷霧還有一些捉摸不清的嘶啞的低語。

那些低語很具有迷惑性，可以讓人神志無查，從而引導性的逐漸失去理智，但是如果能抑制住或者是察覺出這種異樣。

就可以順著聲音摸到源頭那邊，但是源頭不能窺探。」

「為什麼？」張警官幾人對視一眼，疑惑問道。

以他們的經驗，如果尋到源頭，解決才是正道理。

不能窺探就有些奇怪了。

「如果不能窺探，你是怎麼醒來的呢？」

鍾離的表情變得凝重，「因為我懷疑源頭是神靈，如果盲目窺探，會遭到意外。因為我在迷霧隔絕的源頭之外，聽到了別人的聲音。

雖然只有一霧之隔，但是他們都發出了極為慘烈的聲音，而且很快就沒有了生息，現在你們說只有我一個人醒來了，那麼很顯而易見了。」

「神靈？」聽到這個詞，他們幾個人面面相覷。

雖然很驚訝，但是張警官敏銳的捕捉到了別人這個詞。

「你的意思是你們的夢境是相通的？」

「對，確實是相連的，我在夢中碰到了一個人叫做徐東海，他和我一同前行，如果沒有意外，他應該也會醒來了才是。」

「小劉，你去給上面彙報這個情況，全力排查，找到這個叫徐東海的人。」

將事情安排下去之後，張警官頷首示意繼續。

鍾離正要繼續說明，卻被突然打斷。

「怎麼會，如果是神靈主導，你怎麼可能醒得過來。」

張警官身邊的一個年輕人一針見血地指出了這個問題。

是啊，如果是神靈主導，一個凡人怎麼可能掙脫神的束縛。

鍾離笑了笑，也不惱火，而是緩緩開口，「如果三人真的有意製造這一切的話，我當然不能倖免，可如果是無意的呢？」

瞥了一眼陷入沉思的幾人，鍾離自顧自說道。

「我日常是一個靈異愛好者，多多少少也聽說過一些封建迷信的說法，比如說凡人不可直視神明。

為什麼呢？我以前沒有刻意的探究這個原因，但我想既然有這種說法，必然有存在的必要性。

那麼從追尋到源頭的人的情況來看，必然是遇到了一種極為可怕的事情。

所以我當時在想，或許迷霧是一種保護，我們都是見到了不該見到的東西，比如血月，長時間的注視使得我們陷入了夢境。

那麼會不會衝破迷霧的保護，見到了不該見到的東西就會變得瘋狂絕望呢。」

鍾離攤了攤手，正色道。「作為親歷者，除了聲音那些會讓人失去理智的不良因素，迷霧存在一直讓人迷惑，渲染恐怖氣氛嗎？

我覺得沒有這個必要，如果真的有危險隱藏在迷霧裡面，多多少少我都該遇到了，我和徐東海這兩個人，在遇到之前也並沒有什麼事情，直到找到源頭。」

「但是推測這些並沒有什麼用處，沒有辦法離開才是最絕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