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八章師師姑娘

第六百二十八章師師姑娘

刺客被悉數拿住,現場的局勢終於安定下來。

元錦兒這才大著膽子從房間里跑了出來,看著滿地哀嚎的傷者,還有幾個重傷垂死的家丁護院,被如此殘酷的場景給嚇住了,連忙抱住旁邊剛剛收劍…身子還在微微顫抖,不知是害怕還是緊張的聶雲竹。

李牧安撫了兩人幾句,來到秦嗣源面前:「秦老,沒事兒吧!」

秦嗣源搖頭嘆息道:「無事,今天還要多謝立恆你。」

說著又有些感慨道:「早就聽你說你會武功,本以為只是說說,沒想到身手如此利害,多虧你和雲竹,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李牧道:「秦老我和客氣什麼,應該的。這些人是什麼來歷,可有頭緒?」

秦嗣源看了看那些被抓的刺客,皺了皺眉頭,半晌才神色複雜的笑了笑:「老夫隱居江寧多年,已經許久沒遇到這樣的事了。看這些人的裝束口音,怕是遼人。」

「遼人…」李牧道:「這些時日聽到不少關於秦老的傳聞,秦老隱居將近多年,遼人早不刺殺,晚不刺殺,這時候刺殺,難道也聽到了那些傳聞不成。」

秦嗣源苦笑一聲,這些天街上到處都傳當年他主持簽訂黑水之盟,就是給遼國設的套,不但腐化遼國上層,還撥遼國與金國之間的關係,這件事要傳到遼國,有人氣憤之餘派人刺殺他也不是不可能的。

李牧和秦嗣源閑聊幾句,很快官府的人便到了,一隊兵丁接管了現場,緊隨其後,得到消息的駙馬府的人也趕來了,領頭的是康賢的心腹陸阿貴。

陸阿貴帶領護衛很快接管了幾名刺客,從他們身上搜出了不少東西,其中便有通商文牒。

「遼國人。」陸阿貴將那文碟拿出來看了看,臉色凝重道:「秦公都已隱居七年,這些遼國人竟然敢來刺殺,真該死…」說著便帶人去審訊。

……

李牧看著現場的局勢已經徹底平了,元錦兒和聶雲竹即使也適應不了如此血腥的場面,和秦老說了一聲,這才帶著兩人告辭。

傍晚,李牧便接到消息,事情總算摸清楚了,刺殺秦嗣源一事,和遼國朝廷沒有任何關係,這也很正常。

為了阻止武國和金國聯合,目前遼國正在緩和和武國的關係,怎麼可能派人刺殺秦嗣源。何況,這五名刺客僅此的過程相當隨意,不像有嚴密的組織,和深思熟慮的安排。

經過審訊,以及結合從這些人身上搜出來的一些東西,大便推測出一個讓人哭笑不得的結果。

這五人確實是遼國人,為首的那名貴公子是遼國的一名貴族,哪裡都有憤青,這段時間這名貴公子帶了厲害的家將,以通商的名義來到武國,到處遊山玩水,玩的不亦樂乎!

忽然有一日,關於秦嗣源的謠言流傳開來,傳的到處都是,這名貴公子自然也聽說了,想想遼國如今的慘狀,這一切有可能是這名叫秦嗣源的人造成的,頓時熱血上頭,對於一名憤青來說,這還得了,當即拍案而起,誓要殺了這名老賊。

說做就做,便帶領幾名手下來到江寧,決定刺殺秦嗣源。

於是,這場糊裡糊塗的刺殺便開始了。

這天晚上,修鍊了幾個回合的天地陰陽大樂賦,蘇檀兒長發散開,趴在李牧胸口:「今相公遇到刺客了,危險嗎?」

李牧道:「我的武功你清楚,幾個刺客而已,怎麼會有危險。」

蘇檀兒道:「那你以後也要小心些,別什麼危險的事都往上湊。」

李牧道:「好,放心吧娘子,真遇到搞不定的,我也不會亂管閑事。」

蘇檀兒「嗯」了一聲,似乎終於安心了一些。

過了片刻,蘇檀兒再次開口道:「過些時日便是清明了,我陪相公回去一趟吧,把老宅也打掃一下。」

李牧點點頭道:「好,聽娘子的。」

……

次日,李牧無事閑逛,經過秦府附近,本想過去看一看,下兩盤棋,拐個彎才看到,秦府門口已是車水馬龍,車馬轎停了不少。

秦嗣源隱居江寧這些年,少有人拜訪,前段時間謠言的事情傳出,拜訪的人多了一些。昨日又經歷刺殺,甚至涉及遼人,到了今天,各路人物便一齊涌了過來。

李牧打量了幾眼,如此熱鬧的場合,他是懶得參與的,轉身便要離開。

秦嗣源的小妾芸娘恰好從附近經過,見李牧要走,連忙迎了過來。

「立恆怎麼不進去…」

李牧點頭道:「今日秦老客多,我便不過去了,改日再來拜訪。」

芸娘道:「公子說哪裡話,公子昨日救了老爺性命,對秦家闔府上下都是大恩,若是就這樣走了,怕是老爺夫人知道了,都得責怪妾身了呢。」

芸娘說著,微微斂去了笑容,突然道:「昨日情況兇險,公子仗義出手,老爺子才能轉危為安,請公子受芸娘一拜。」

說著,她與身後的丫鬟屈下身去,鄭重地行了一禮。

李牧無奈,只能受了這一禮,這時也不好回去,只得隨著芸娘進了秦府。

此時,秦家果然有許多客人,有官員,有儒生,還有不少士子。

李牧進來,認識他的人不少,也有人聽說他昨天救了秦嗣源,紛紛過來打招呼。李牧雖不熱衷於應酬,應付這種場合也是手到擒來,不卑不亢的說幾句,雲淡風輕的談笑一番,一切都駕輕就熟,自然而然。

客氣過後,來到廳堂,大家品著茶,開始東拉西扯,聊聊遼國刺客,聊聊遼國,不免又聊到秦嗣源的身上。

猜測黑水之盟,針對遼國的布局,是不是真的,有的人信,有的人不信,又是一番頭腦的。

李牧不太喜歡這種場合,坐了一會兒,這才告辭。

出了秦府,來到秦淮河畔,如今已是二月中旬,春色漸濃,河岸兩旁冒出絲絲翠綠。

李牧漫步行了一會兒,找了一家酒樓坐下,一邊吃喝,一邊欣賞和秦淮河的景色。

這時,附近桌上的幾名士子吃喝一陣,開始說些風流韻事,一名士子忽然壓低聲音道:「你們聽說了嗎?京城的花魁師師姑娘,聽說來咱們江寧了,據說長得花容月貌,國色天香,琴棋書畫,詩詞歌賦,樣樣精通。如此奇女子,你們說咱們幾個有沒有機會見上一面?」

一人道:「我也聽人說了,這師師姑娘在京城便極富盛名,多少人求一面而不得。據說此次師師姑娘來咱們江寧,只是會友,不是熟人,怕是難得一見。」

又一人道:「說的也是,怕是要見外人,也只是見到那些有權有勢的大人物吧!

先前那一人道:「那可不一定,似曹冠、柳青狄這些才子,總能見上一見的。」

說著又向一人拱手道:「籍昌兄家學淵源,族叔又在府衙為官,說不得也是能見到的,我們倆可是沒這個福氣了。」

「就是不知,這李師師被譽為京師第一花魁,是名副其實,還是吹捧出來的。與我江寧的綺蘭、駱渺渺等人相比如何…」

另一人接道:「我有朋友曾在東京見過李師師,驚艷不已,綺蘭等人,怕是有所不及的。」

「而且,你們想過沒有,如今的江寧城,誰能比得過李師師。花魁綺蘭,雖然身段、樣貌、才華都極好,但都知道她是濮陽家花錢捧出來的:駱渺渺絢麗有餘,卻不夠大氣;還有那馮小靜,被稱為空谷幽蘭,自從兩年前被五武烈軍的指揮使程勇逼得差點跳樓后,也心灰意冷;便是那活潑清純的元錦兒,聽說也已從良。」

「如今整個江寧,怕是一個能打的都沒有,根本比不過。」

一名士子忽然道:「你們說,會不會是那李師師刻意挑了這時間過來,口頭上說只是訪友,實際上,卻行挑釁之實呢?一舉壓過咱們整個江寧。」

「若真是如此,我等江寧士人可得齊心,不能讓她得趁了。」

……

這種離奇的觀點,卻得到了另外兩人的幾分認同,紛紛討論起來,聽到李牧頗為好笑。

如此又過了幾日,清明越來越近,天空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春日的冷雨將這世界洗得明凈清澈,發芽的草木、含苞的花蕾,一切都是那麼鮮活,那麼豐富多彩。

畢竟這個時代,清明算是個大日子,需要祭祖,特別是對大家族來說,極為重視,有的提前十幾天便開始準備。

蘇家也是一樣的,開始籌備清明節,整個府上頓時熱鬧了不少。

李牧到一如既往的清閑,入贅之人若不改姓氏,則入不得祠堂,連祭祖都不用參與,對他來說挺好的。

只是,對這個時代的人來說,不入祠堂便意味著不被重視,但誰又敢忽視李牧,據小嬋說蘇家幾位族老商量要不要找個辦法,讓李牧能夠參加祭祖里,最後也沒商量出什麼結果,畢竟族規在那裡,大家苦惱不已,李牧不說話,也只能這樣了。

就這樣,時間晃晃悠悠,清明到了,李牧帶著小嬋,一路返回老宅。至於蘇檀兒,還要參與祭祖,只能晚些到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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