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裝逼者介入
有些人不敢裝逼,害怕社死。但終有一天,不裝逼的人,才會社死。——裝逼者語錄。
陸叄叄是回了自己宿舍,但這件事還遠沒有完。甚至以為中途出現意外狀況,反而變得更加緊張。如今信息通信十分發達,頃刻之間多方勢力都有了動作,這一夜表面平靜,實則暗流涌動。
消防隊員們拉著屍體回到駐地,隊長直接下令全員集合。一陣緊促的哨聲過後,全隊排成三排列隊站好,而他們的面前就是一口棺材。
隊長訓話:「今天,機會難得。把你們半夜叫起來,是要臨時增加一個訓練項目。」
「對,你們沒有看錯,這就是一具死屍,是真的死屍。偶然巧合下才拉過來的。你們要知道,在嚴重的火場或者險情當中,不乏會有死狀極慘的情況出現。你們到時候要是害怕,猶豫,哪怕只有幾秒鐘,甚至一個愣神,結果可能就不一樣。」
「現在,所有人排好隊,新兵在前,老兵在後,一人rua它一下。」隊長伸手指揮。
「報告!」有人疑惑。
「講!」
「什麼是rua?」
「rua都不懂嗎?」隊長詫異,「就像你rua女朋友一樣rua它。」
眾人似乎懂了,沒懂也沒關係,只要第一個人rua完,後面人跟著做動作就行。新兵們一個個過來,一個個伸手,大多都選擇搓搓夏張斯的腦門,然後換下一個。
而隊長則就在邊上看著,不時破口大罵:「你縮什麼縮?你怕什麼?你手抖什麼抖?直接心態放平,不用刻意怎麼樣,上手就rua,rua完就走。就和隨手過來掃一下灰塵一個感覺。」
「這批新兵不行啊,都很緊張,rua完了排到隊末,再rua一邊。」
一直走了三輪,隊長才勉強滿意,然後說:「好了,今天就到這裡。不過還是要記住,傳統上還是死者為大。最後大家給他鞠個躬吧。」
「是!」然後集體三鞠躬,這才結束。
解散眾人,隊長獨自一人留在原地。看著眼前的屍體,若有所思,隨手幫他整理一下亂髮,平整一下衣領。其他隊友好奇過來問,隊長只是催他們快去睡。這讓大家有些緊張,以為他可能還要吹緊急集合。
不過並沒有,今晚出了這麼大的事,按理說很快就有人過來把屍體接走,他只是等在這裡準備交接而已。
大約11點,一輛小貨車疾馳而來,穩穩的停在門口。一個中年男人從駕駛室里出來,上身背心下身中褲,腳上確實皮鞋。彷彿這人半夜從床上爬起來,隨便穿了點就出來了。
「嚯?老沈?」隊長笑著招呼,「這身帥。」
「少廢話,大半夜的也沒人看,」被稱為老沈的人擺手回應,幾步來到棺材前,「這就是屍體了?」
「恩。可能上面多留了很多指紋,請不要介意。」隊長回答。
「你們這素質也太低了,」老沈皺眉,「死人都不放過嗎?」
「主要是那個裝逼者已經先摸了,我覺著一個人摸也是摸,一群人摸也是摸,所以也就沒客氣,」隊長攤手,「而且這次屍體死因應該不難推測,別說專業法醫了,我都看得出端倪。」
「唉,裝逼者,」老沈搖搖頭,「我們辦案最煩的就是一群自以為是的人在我們面前裝逼。」
隊長笑了笑:「這方面,至少今天我還是站裝逼者這邊。要不是他及時攔下來,屍體早就被送進爐里燒成灰了。你們重案組再強,事後在一堆灰里也找不出啥來。」
「再者說,當時能不能立案都不確定。能不能攔得住,他也不確定。我們走的時候外面已經蹲了幾十號人,如果這次我們沒來,我敢肯定他帶不走屍體。只能第一時間檢查然後拍照,手法有點欠缺也是沒辦法了。」
老沈笑了笑:「你倒是幫著裝逼者說話。」
「實事求是,」隊長回答,換個話題,「怎麼樣?現在這算是立案了嗎?」
「還有一些程序沒搞好,我算是提前過來,至少把屍體接走,以防有變。」老沈回答。
「據我所知,裝逼群已經介入了。」
「這也是可以預料的事情,」老沈回答,「這可是自裝逼群建群以來從未有過的大案,群友被殺,甚至是滅門。群內早就開始對夏張斯全家進行網上調查了,各個神通廣大,查的幾乎比我們還細,今晚是他們第一次正式出手。就在剛剛,36號已經把圖片都傳到群里,群里很多專業人士都得出幾乎相同的結論。」
「裝逼群高層甚至直接對我的上司施加壓力,並表示如果查不出來,他們將動用裝逼者法案,全權接管調查。」老沈面色凝重。
「我其實一直很好奇,裝逼群的高層到底有多高?」
「不知道,」老沈回答,「我曾經查過他們,確實有少數人和官員或富豪有一些關係,但全部都沒有實權。甚至說,所謂的高層可能只是普通人。」
「如果只是普通人,他們怎麼能這麼裝逼?」隊長問。
「呵,說到底,誰不是普通人呢?」老沈自嘲的笑笑。
「對了,裝逼者法案又是什麼?」隊長又問。
「根據裝逼者法案當中某一條,當案件涉及裝逼者之時,可以由其他裝逼者介入調查,甚至全權接管調查。但接管調查的裝逼者必須三天之內破案,否則將會以擾亂執法等罪名論處。」老沈回答。
「這聽著像是一個搞笑段子,有人會當真嗎?」隊長疑惑。
「唉……」老沈嘆了口氣,「算了不聊了,我先把屍體帶回去。」
「好吧,」隊長也點點頭,「有什麼需要可以找我幫忙。」
「當然,」老沈點點頭,「裝逼者NO.48,水遁宗師。」
「媽的,不要這麼叫我!」隊長一瞬間雞皮疙瘩滿地,飛腳踹人。
「這有什麼?誰沒點中二黑歷史,」老沈不以為意,「不怕實話告訴你,我也是裝逼者。當然我進去不是為了裝逼,我是為了監視他們,這些人各個能耐太大,得看著點。」
「是嗎?那你什麼代號?」隊長好奇。
「那……太羞恥了,說不出口。」老沈乾笑著遠離。
「艹!」隊長大為不爽,上去砸了兩拳。
突然,老沈的手機響了:「沈隊,我們抓到一個學生,他躲在火葬場里。」
「他是誰?在裡面幹什麼?」
「他叫郭勇,這裡有他的身份證和學生證,他還是夏張斯的同學。據他所說,他也是來調查本案的。不過他進了一個樓梯下面的雜貨間,不知為何門給關上了,外面銷子被插了,他一直關到現在。」
「先帶回去吧,錄個口供。」老沈回答。
「已經帶回去了,不過我多說一句。我在這裡研究了半個小時,沒能研究出如何一個人的情況下,把自己鎖在裡面。這銷子不用手的情況下,僅靠震動幾乎不太可能震下來。當然也確實不能排除某些運氣極差的情況。」
「你的意思是……」
「要麼當時還有另外的人,把他關在了裡面,可能防止他搗亂什麼的。要麼就是他真的特別倒霉,喝水塞牙縫的那種。」
「調取監控!」
「這邊監控稀稀拉拉,死角很多,不敢抱有希望。」
「不必煩惱,我這裡有監控。」突然電話里傳來另外的聲音,同時還有一陣低呼。
「誰在裝逼?」老沈下意識的問。
「我不是裝逼者,」對面回答,「我是隔壁群FRL的人,網名伽利略,受人所託,這兩天加裝了幾個攝像頭,只是連在我手機上。重案組的人如果需要,我可以提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