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出宮尋找小狼犬
銅鏡中，映出少女清絕的眉眼，不過剛成年的小公主，已經風華初顯，眉眼清艷絕倫，艷光從皮子里一點點透出來，恍惚間已經讓人不敢逼視。
一個金相玉質的青年從她身後走出，陰翳冰冷的目光落在少女的身上，妖冶的丹鳳眼閃著陰鬱的暗茫，那張昳麗的面龐也浮現出一層郁色。
明明只是一個十八歲的青年，渾身上下卻帶著山海般的諱莫高深。
「臣，為公主殿下更衣。」
清冷的嗓音從身後傳來，冰涼的指尖觸上她的脖頸，蘇染染只覺得脖頸一涼，像是有毒蛇從她背後爬上來一樣，說不出的瘮人。
她從鏡中看到了青年的手，骨節分明，瑩潤如玉，但就是讓她感到不寒而慄。
那隻手從後面環上她的腰間，手指靈活解開帛帶，蘇染染想自己來，往後推了他幾分，卻被一整個帶到了那人懷裡。
腰上的手突然收緊，溫熱的氣息噴洒在她的耳畔，青年的聲音也更陰翳了幾分：「只要公主乖乖聽話，臣終此一生都任憑公主殿下驅馳。」
他的聲音帶著難言的誘惑，似乎散發著罌粟般的味道，讓人一不小心就沉淪萎靡。
蘇染染的心沉了沉，她知道自己只是對方手裡的金絲雀，皇宮就是她的牢籠，是那個人親手打造的牢籠。
如果她妄想掙脫桎梏，那個野獸一樣的少年就會露出他原本兇殘的本性，伸出獠牙利齒，將她拆吞入腹。
他是權傾朝野的九千歲，而她是亡國公主，她惹不起他。
十一歲，他接她出皇陵，卻只不過是送她進入另外一個牢籠罷了。
三年，從十一歲到十四歲，他關著她，折磨著她，卻也保護著她。
「唔……」
蘇染染悶哼一聲，青年啃.咬上來，密密匝匝的痛從脖頸遍布全身。
「你放肆！」蘇染染拚命掙扎，卻被牢牢按住，動彈不得。
「這是臣給公主殿下留下的印記……」
青年一吞一吐，溫熱的氣息包裹著蘇染染，讓她無處可避。
她不懂，她不懂他身為權傾朝野的九千歲，為什麼偏和她過不去。
她只是覺得屈辱。
「齊晟，幫我，從蘇婉兒手裡奪回大雍。」
蘇染染斷斷續續地說出了這句話。
對方只愣了一秒就毫不猶豫的拒絕，「恐怕不行，四公主，是臣的救命恩人。」
齊晟動作很快，一恍神的功夫蘇染染已經換好了宮服，整個人煥然一新，只是脖頸處留下了一個深深的齒痕。
齊晟這人有兩大壞毛病，一是藏她的東西，二是喜歡咬她。
就像一頭小狼犬，蘇染染常常被他氣的咬牙切齒，也發誓如果有來世，一定把這些分毫不差的報復回去。
咬他，藏他的東西。
可不能白白被他欺負三年。
「小公主？小公主？」
鶯歌連叫了兩聲，才把蘇染染從回憶中喚醒。
「鶯歌，三天後你和我出宮一趟。」
如果她沒記錯，齊晟是五月七號進的宮，剛進宮就得罪了大太監，也不知道蘇婉兒是怎麼了，竟然從大太監手裡救下了齊晟。
從此齊晟就成了握在蘇婉兒手裡的一把刀。
雖然不知道那傢伙後來為什麼保著她。
估計是心理變態想找個人折磨，恰好找到了倒霉的她，蘇染染心想。
不管怎麼說，齊晟此人，如果能為己所用，那對付蘇婉兒就多了一重砝碼。
「可是……」鶯歌面露猶豫，「三天後是皇上的生辰啊，幾位公主老早就開始準備生日賀禮了，小公主您……」
「我們可以出去給爹爹買禮物呀。」她可知道暴君爹爹最想要什麼，送的禮物一定比其他公主送的都討暴君爹爹的歡心～
鶯歌自知勸不過，只好答應。
三日後。
大雍皇帝蘇煜的三十五歲生日在崇明殿舉行。
四個公主做成一排，獨獨空了一個位子。
蘇煜看到那空空如也的椅子和，面色沉了幾分。
虧他還期待能收到什麼禮物，結果連人影都不見了……
因為被罰要像蘇染染那樣扮丑，蘇婉兒帶著面紗，低頭坐在第四個位置，氣的咬牙切齒。
蘇染染！
這一切都是拜蘇染染所賜！
她一定不會放過她！
晃神的功夫，其他三位公主已經呈上了禮物，蘇婉兒忙的把自己的禮物也呈上去。
蘇煜只是垂眸看了一眼，便把禮物放到了一邊，眸光陰鬱。
蘇婉兒適時開口，「呀，染染妹妹呢？」
蘇煜的表情便又沉了一分。
其實所有人都發現五公主沒有到場，只是沒人敢說而已。
徐公公搖頭輕嘆。
小公主到底是年紀小，不知道把握機會，經過了這一回，皇上心裡的疙瘩怕是種下了。
「給朕查，小公主去了哪裡？」
蘇煜一聲令下，很快就有暗探查明了蘇染染出宮的事情，向蘇煜稟報道：「啟稟皇上，小公主和宮女鶯歌並幾個侍衛一起出宮去了。」
整個大殿，一片肅靜。
蘇煜高坐首位，面色冷峻。
手指不自覺的緊縮，攥緊了手裡的杯子。
身邊的人很快就意識到——
他在動怒。
這回是真怒了。
蘇婉兒故作體貼地安慰蘇煜：「父皇，五妹妹年紀小，貪玩了一些，而且您之前就和守衛說過，小公主想出宮只需派侍衛跟著就好，五妹妹也沒有違反宮規，您就別罰她了吧。」
「罰不罰，朕心裡有數。」蘇煜的眉宇擰出了一個煩躁的結，心裡已經下定注意，等那個小東西回來，一定要給她一點教訓。
蘇婉兒便不說話了。
她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剛剛那番話，明著是為蘇染染求情，實際卻是說了兩個事：
一：蘇染染貪玩，不顧大局，更不在意自己的父皇。
二：蘇染染這麼任性，想出宮就出宮，完全就是被縱容出來的。
現在，就等著蘇染染回來挨罰了……
蘇婉兒露出一抹得意的笑。
另一邊。
木藝閣。
「小公主，不然還是給奴婢來吧，您看您的手都磨破了。」
蘇染染吹吹已經磨破流血的手指，堅定地說：「這是送給爹爹的禮物，染染要自己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