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三章 跑快點
而此時的人間,風聲呼嘯而過,一個高挑的身影飛快奔跑在濃密的樹林里。
她的身後,有無數追兵,都是接了懸賞來要她人頭的。
「小丫頭,跑快點啊!」
身邊傳來一道聲音,安寧向一旁看去,只見一個老頭子邊跑邊嘿嘿傻笑,生龍活虎的,完全沒有半點昨天虛弱的樣子!
她簡直想把他的頭擰下來當球踢!
安寧忍無可忍:「你給我閉嘴!」
天殺的爛好心,就是因為她昨天心生善念救了這老頭,導致現在被追殺!
他們已經被追殺了整整兩天了,現在她人頭的懸賞金已經高達十個億了!
十個億,懸賞的人還真的是有錢,要不是不行,她自己都想把腦袋割下來親自給懸賞她的人提過去。
偏偏,這老頭其實根本沒半點事!
昨天那一副要不行了的樣子分明就是裝的!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安寧和老頭終於出了密林,迎來了陽光。
陽光灑落在安寧的臉上,勾勒出玲瓏小巧的鼻子,描繪著她豐滿的唇。
她沒有注意到,一邊老頭看她的眼神變化。
「你可真像你母親啊......」
安寧似乎聽見了老頭的喃喃聲。
不過風太大,她沒聽清:「你說什麼?」
「沒什麼,丫頭,前面是懸崖!」
安寧一個急剎車,站到了懸崖邊上。
她立馬扭頭,不出意外地看見了成群結隊的雇傭兵從茂密的叢林中顯現出來,對她虎視眈眈。
「天才神醫安寧,據說能生死人肉白骨。」其中一個男人緩緩走向她,笑了,「卻沒想到因為一個老頭從此香消玉殞,我還真是有些捨不得啊。」
安寧舔了舔唇,摸出了她大腿之上綁著的匕首。
都說了是神醫,這麼多人爭著搶著要呢,沒點保命的手段又怎麼能行呢?
這麼多人給她練手,簡直刺激!
「誰死還不一定呢。」
安寧剛說完,就如發射的弓箭般沖了出去。
然而,就在這時,她的手臂卻被一股更為霸道強大的力量往後一扯!
身體頓時在空中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安寧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看著那老頭。
一切彷彿都靜止了,老頭在懸崖邊那詭異的笑容深深地印在了安寧放大的瞳孔里。
恩將仇報。
隨著呼呼的風聲,安寧腦海里只有這該死的四個字。
砰!
重物撞擊的聲音響起,萬物皆歸於黑暗。
她死了。
這是安寧知道的。
因為她很明顯感覺自己的靈魂飄了起來。
但是她又活了。
這是安寧意想不到的。
她的靈魂飄到了一個黑漆漆的地方,然後下沉,知覺回歸。
等她再醒來時,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白茫茫。
卻並不是在醫院。
「溫少,她醒了!」
她聽見有人驚呼。
安寧強忍著痛,撐著手直起身來,茫然的環顧著四周。
只見一個娃娃臉的男生正對著她笑嘻嘻的,而他身後,走進來一個高大的男人。
那男人帶著眼鏡,碎發因為低著頭的緣故,遮擋住了雙眼。
他一身白大褂,上面的標誌安寧可沒少見。
「研究所?」
正在看報表的溫景宸有些詫異地抬起頭:「知道?」
隨後想了想,好像也確實沒什麼稀奇的。
接著,安寧便聽到這個男人冷聲道:「既然醒了,就帶去埋了吧。」
「什麼?!」安寧瞬間瞪大了眼,「你剛剛說什麼玩意?埋,埋了?埋我嗎?」
溫景宸合起報表,聳了聳肩:「要不然呢?」
他剛說完,就見幾個大漢進了實驗室,一個一隻手一個腳,把她抬到了研究所外面。
「喂!你們瘋了吧!放開我啊有病吧你們!」
溫景宸皺了一下眉:「太吵了。」
隨後,安寧也不知道自己被注射了什麼東西,瞬間又沒了知覺。
研究所的門口,靜悄悄的,一群穿著白大褂的人正拿著記錄表,對著一口棺材不知道在幹什麼。
黑暗中,安寧再次幽幽轉星,艱難地扭動了一下身軀,發現自己在一個密閉狹小的空間里,上面還隱隱傳來埋土的動靜。
她一時間傻了。
不是吧,被丟下懸崖之後還真要被活埋啊?
她急的趕緊抬起手,在棺材板上敲了幾下。
咚咚咚。
埋人的人們動作一頓,都懷疑自己聽錯了。
其中一個疑惑道:「老二,你藥劑是不是用少了啊?」
「不應該啊。」
見上面沒反應,安寧耐著脾氣道:「那啥,人還沒死呢,讓我出去。」
人們面面相覷,最終,目光都放到了一旁站著的高大男人身上。
月光照射在他的背後,使人看不清他的面容,只見他把玩著的鋼筆指在月光下泛著冰冷的寒光。
「就當她死了。」
僅僅三個字,直接給安寧定了生死。
安寧傻眼了:「不是?我沒死啊,聽見沒我沒死!」
可是人根本不聽她的話,反而埋的更賣力了。
被雇傭來的人都心裡發抖,姑娘啊,他們只是拿錢辦事的,可千萬別找他們啊!
「喂!殺人犯法的!」安寧急了,砰砰砰拍著棺材板,知道出去無望,索性直接開罵,「該死的狗東西,你最好別讓老娘想到辦法出去,要不然老娘弄死你!」
一想到她堂堂二十一世紀妙手神醫,救人無數,最後竟然被自己的一時好心坑了,就氣不打一處來。
她救得那老頭子,不僅沒事,還給她引來了一大堆雇傭兵追殺她,最後竟然恩將仇報把她給推下了懸崖?!
這換誰誰能忍?
「喂!放我出去啊!」安寧在地下無能狂怒。
可惜,一層層的土蓋上去,最後的聲音上面的人是聽不到了。
不過,下面的人可聽的一清二楚。
「那個,要幫忙嗎?」
一個聲音弱弱地響起,把安寧嚇了一跳。
她害怕地四處扭了扭頭,並沒看見第二個人:「你你你,你是人是鬼啊......」
「鬼啊。」那個聲音似乎有些不好意思,「我是個流浪兒,被收養在研究所,沒吃過這麼多好吃的,活活被撐死的。」
.....好傢夥。
「等等,你說什麼?研究所?」安寧背脊一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