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靈獸焰岩犀
唐一吟朝與樹屋相反的方向跑了近一刻鐘左右,目的是將可能追來到灰狼群引到離樹屋較遠的地方,這樣兩個人至少能活一個。唐一吟停下腳步,手扶住一棵樹喘息片刻,往腰間摸去,唐一吟臉色瞬間變了。
「完犢子了,藥草丟了。」唐一吟不敢多想,三兩下爬上樹,把身體藏進樹葉中,眼睛看向來時的方向。
幾息之後,唐一吟果然看到好幾頭灰狼從灌木中竄出,「三,八,十二……三十多頭灰狼啊。」唐一吟數完灰狼的數量,心涼涼。「就我身上這麼點肉,怎麼夠它們分啊。」
唐一吟向上又爬了一根樹枝,而那些灰狼則在樹下散開,四下尋找唐一吟的蹤跡。
「連頭狼都來了,我幹掉的那頭不會是頭狼的伴侶吧。」唐一吟抱緊樹枝向下觀望,事實也確如唐一吟所想的那樣,他殺死的那頭正是頭狼的伴侶。唐一吟臉貼在樹枝上,似乎已經放棄掙扎了,「這才第幾天啊,三天!爺爺啊,你真的不是讓我來送死的嗎。」
天漸漸暗了下來,唐一吟看向樹下沒有放棄的灰狼群,大腦停止了思考。很快天徹底落下山頭,灰狼們可能是累了,有十幾頭灰狼各自在周圍找了個地方趴下休息,到最後,除了頭狼其它灰狼都去休息了,寂靜的夜裡,無法訴說喪妻之痛的頭狼還在那埋頭苦嗅,誓要找出殺妻仇人。
月光正好,頭狼仰天望月,發出數聲凄涼的狼嚎,然後,它就看到了還藏在樹上唐一吟。
唐一吟和頭狼對視著,那兩點熒綠色的光芒盯地他有些發慌。
「嗨……找,找到我了……恭,恭喜哈。」唐一吟尬笑著朝灰狼擺手。
「嗷嗚~~」仇人見面分外眼紅,頭狼長嘯一聲喚醒狼群,自己則擺出衝鋒的姿勢。額頭覆上一層白芒,而後徑直撞向樹榦。
「咚!」一下似乎不夠,頭狼又多來了幾下,嚇得唐一吟抱緊樹枝一動不動,生怕掉下去。
「嗚嗚嗚,誰來救救我啊!」唐一吟略帶哭腔地向空氣求救,過了一會兒,頭狼停下撞擊的動作,並甩了甩頭,頭狼現在只覺四腳無力,稍微緩了一陣,最後命令其他灰狼撞樹。
很快,在灰們和頭狼的不懈努力下,樹皮被他們撞的不成樣子,連裡面的木芯也被撞出一個大洞,就在唐一吟感嘆生命的短暫時,幾聲沉重的踩踏聲從東邊傳來,灰狼和唐一吟一同朝聲音傳來的那個方向看過去。
月色下,一頭體格巨大的犀牛朝這邊走來,灰褐色的皮膚上還沾著水珠,在唐一吟的印象中東邊似乎有一條小溪。
犀牛漸漸靠近,灰狼們擺出迎戰的架勢,但犀牛僅是不屑的吹出一口鼻息,完全沒把灰狼放在眼裡,灰狼們似乎意識到自己與犀牛間的實力差距,所以不敢上前,甚至有幾頭朝後退了幾步。
犀牛單腳抬起,重重一踏,一根土柱從頭狼腹下拔地而起頂飛頭狼。其他灰狼見狀,紛紛四散逃離,頭狼從地上翻起,四腿好似打鼓般的抖動,「嗷!」犀牛短喝一聲,嚇得頭狼朝後一躍,望望樹上的唐一吟,又看看面前的犀牛,頗有不甘,但秉持著好狼不與犀牛斗的原則,灰狼夾起尾巴灰溜溜的跑了。
犀牛沒去管那些狼,在附近找了塊空地,趴下來睡覺,見此唐一吟拍拍胸膛,「得救了,還好這頭犀牛對我沒有敵意。今天晚上就在這樹上將就一晚吧,明天再回去。」說吧罷唐一吟像樹懶一樣趴在樹枝上,很快就熟睡過去。
等唐一吟睡醒,那頭犀牛已不知所蹤,唐一吟小心的爬下樹,確認沒有灰狼和犀牛後,唐一吟這才放心返回樹屋。
樹屋外,韓雪晨坐在地基上,不時揉揉肚子。韓雪晨昨天晚飯吃的是兩天前摘的剩下來的水果,靠這些勉強度過一個晚上,早上起來空腹無力,現在韓雪晨腦中只剩下「餓」這個字。
待唐一吟回到樹屋,一眼便看見韓雪晨掛著樹屋地基外的兩條小腿。擔心出事,唐一吟放下手中的水果,快速爬上樹屋查看情況。
「餓……」韓雪晨一隻手放在肚皮上,肚子不爭氣地發出「咕嚕」的聲音。
「呃……」唐一吟看著韓雪晨躺在地基上喊餓的模樣,覺得有些可愛,但更多是想笑。為了防止笑出聲,唐一吟感覺以拿食物的借口,爬下樹把水果搬了上來。
讓韓雪晨簡單吃些水果充饑,然後出去費點時間捉來幾條魚。很快柴火升起,烤魚在唐一吟手中慢慢散發出香氣,烤好后,唐一吟取下一串烤魚準備遞給韓雪晨,但韓雪晨早就耐不住飢餓,直接自己動手拿來兩串烤魚吃了起來。
「慢點吃,慢點吃。」唐一吟道,「看來得備點食物了。」
時光飛逝,不知不覺中,唐一吟和韓雪晨在森林裡已經待了半個多月,只不過獸核這一目標沒有任何進展。
唐一吟從陷阱拎出一隻兔子,手在兔子脖下一寸輕輕往裡按,很快唐一吟搖著頭,舉刀結果了兔子。「今天可以燉兔子肉咯。」唐一吟處理完手中的獵物,返回樹屋。
「半個月了,連獸核的渣都沒見過,估計是回不去了。」唐一吟停在一條小溪旁,在溪邊洗了個手,準備繼續趕路時,溪流的對岸突然發出一聲巨響,緊接著那邊的森林中飄出一縷濃煙。「怎麼回事!」唐一吟被下了一跳,「去看看。」唐一吟淌過溪流朝對岸走去。
農業下方先前唐一吟遇見過的那頭犀牛半俯身,在他面前站著一頭三米高的巨熊。犀牛身軀微震,隨後在巨熊四周三根石錐,直擊巨熊要害。
兩根石錐刺中巨熊,在疼痛的刺激下巨熊抬起他肥壯的手臂,拍斷第三根石錐,接著掰斷刺中自己的兩根石錐,將碎石甩向犀牛,同時巨熊笨重的身體開始朝犀牛衝去。
犀牛側身躲開飛來的碎石塊,烏黑的尖角對準衝過來的巨熊,邁開四肢迎了上去。兩方快要接觸時,一面石牆突然出現在它們中間,在阻擋巨熊的瞬間,犀牛頂破石牆,犀牛角擊中巨熊的腹部,同一時間犀牛在巨熊身後造出兩段石柱用來抵觸巨熊的身軀,然後反轉身體抬起後腳給巨熊腹部來了一下重擊。巨熊被這一擊擊飛,破碎的石柱碎片刺入巨熊的背後,犀牛轉回身體很快來到倒在地上的巨熊前,對準巨熊的腦袋張開了嘴。
一股熱息從犀牛嘴中噴出,僅一瞬間,巨熊的腦袋便被開了個焦黑的血洞。后趕來的唐一吟看到這副場景,震驚許久。「真的是,打擾我睡覺。」犀牛的口吐人言,則更為震驚。
「它會說話!」唐一吟一個激動,不小心喊出了聲。
「當然,我可不像這些沒腦子的妖獸。犀牛看向唐一吟所在的方向,「小娃娃,別躲了,我聞到你的氣味了!」
唐一吟捂住耳朵,緊閉雙眼地蹲在樹后,直到感覺有什麼東西在扯自己衣服時,才慢慢睜眼。而眼前是一頭近在咫尺的犀牛臉,短暫的獃滯后,唐一吟放聲尖叫,「啊啊啊!別殺我!我什麼也沒看到,也什麼都不知道,放過我吧!」
「收!」犀牛喝到,唐一吟立刻捂住自己的嘴不敢出聲。犀牛在唐一吟面前趴下,「放心,我不會傷害你的。」
但唐一吟還是捂著嘴,不敢說話。
「真的,我是個好人。」犀牛被唐一吟整得有些無語。
「妖獸不是都不會說話的嗎,為什麼你會說話……」唐一吟半信半疑的鬆開手問道。
「為什麼?因為我不是妖獸,而是靈獸。」犀牛告訴唐一吟,「解釋一下,靈獸和妖獸是兩種不同概念的獸類,妖獸就是那些最普遍常見的獸類,大部分妖獸都無法誕生智慧,靠野獸的本能來行動和思考。而靈獸與妖獸最大的區別之一就在於智慧,我們靈獸天生就擁有智慧,與你們人類一樣都懂得思考。」
「靈獸?」唐一吟打量著犀牛,「那你是什麼種族的?」
「焰岩犀。」
「你叫什麼」
「不記得了。」
「……你從哪裡來?」
「忘了。」
「……你失憶了?」
「可能……應該。」犀牛晃晃腦袋,「我只記得自己是靈獸,還有自己的種族,至於其他的我真的記不起來。從恢復意識開始,我就在這片森林當中了。」
「這樣啊。」唐一吟放下戒心,然後提議到,「要不你幫個忙,幫我弄個獸核,等任務完成後我去問問爺爺,看爺爺他知不知道有關你種族的一些事情。」
「你爺爺能行嗎?」焰岩犀不相信地問。
「放心,我爺爺懂得可多了。」唐一吟自信的說。
「行,交易達成。」焰岩犀想了片刻,答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