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章 生吞
黑娃咬癟了蛇妖的一顆腦袋,兀自不鬆口,那蛇腦袋看樣子滋味不錯,嘎嘣脆,黑娃一張大嘴咀嚼不已!
蛇妖疼的身體翻滾,鐵牛又被按在水裡喝了好幾口水。
「黑娃,你還有心思吃呢,快來幫我!」
腦袋露出水面的間隙,鐵牛看到了牛兒享受的表情,禁不住高聲喊道,結果,又多喝了好幾口水。
黑娃只得鬆開了那蛇腦袋,一張口,又沖著蛇妖的身子咬去!
折損了一顆腦袋,蛇妖顯然是力氣小了不少,此時又被黑娃咬住了身體,想要發力卻也是不能了。
情形逐漸翻轉,鐵牛終於能站起身了,於是他奮力將蛇腦袋按入水中,口中喊道:「換你他娘的喝水了!」
過了好一會,蛇妖終於是不動了。
鐵牛累了個半死,大口呼氣不已,卻見黑娃一張口又將另一顆蛇腦袋咬在嘴裡,嘎嘣嘎嘣的嚼鼓著。
「黑娃,你這饞牛,草兒不香么,非要吃條蛇?」
「哞!」黑娃不屑地叫了一聲,示意鐵牛想吃的話,也可以來上一口。
鐵牛可沒有吃蛇的習慣,哪裡肯咬上一口,邊說:「吃吧,吃吧,最好撐死你!」
「小子,你狗屎運不錯!這東西叫做小環蛇,乃是最低階妖獸的一種,你去剖開它的肚子,裡面應該有個獸晶!」
葉凌天聲音響起。
「獸晶?那是什麼?」
「修士能吸收靈氣,妖獸自然也可以了,只不過修士是將靈氣在丹田內煉化,而妖獸吸收而來的靈氣則在體內凝聚,這便是獸晶的由來!」
隨後葉凌天便對鐵牛詳細介紹起妖獸來,鐵牛這時才明白,不同於修士凝氣、築基、結丹、元嬰等等層級複雜劃分,妖獸的等級只分為三個等級,那便是靈獸、荒獸、仙獸!
每一個等級還有上中下三等,自己與黑娃同心協力殺死的乃是個連下等靈獸都算不上的妖獸,叫做小環蛇,而且是幼年時期。
至於,鐵牛關心的哪顆腦袋吃,哪顆腦袋拉的問題是不存在的,因為此獸天生雙頭,幼年時期只吃不拉,到了成年後,兩顆腦袋便要決出個上下高低,斗敗的那一方,就會被吃掉,從此,就又吃又拉了......
鐵牛依照葉凌天的吩咐,剖開蛇腹,翻來翻去。
黑娃的牛眼中,此時倒是一種奇怪的眼神,好似在說難怪你不吃蛇頭,原來好東西是在肚子里呢!
鐵牛氣笑了,罵道:「黑娃,你真是越來越過分了,當心我回去告訴娘,便省了你的麩料!」
黑娃似是聽懂了,哞了一聲,乖順地用腦袋蹭著鐵牛......
這蛇妖的肚腹中,比較精彩,氣味難聞之極,鐵牛有種在臭雞蛋中游泳的感覺,儘管他已經捏住了鼻子。
沒一會,鐵牛找到了一顆玉米粒大小的黃色水晶塊,在溪水裡,將其上血跡滔凈。
「唉,僅僅是一顆將將形成的獸晶而已,不過到抵得上以你現在的速度吸收一年的了!」葉凌天略帶惋惜,看樣子這小環蛇的獸晶比他預想的是要差一些!
「吞下它!」
鐵牛遲疑,心道這玩意到肚子里能消化得了嗎?和吞個石頭差不太多吧?但是轉念一想,葉凌天總不至於害自己,於是一仰脖將那顆黃色獸晶吞下!
燒!
很燒!
火辣辣地燒!
隨著獸晶吞下,鐵牛感覺肚子著了火一般,在地上打起滾來。
黑娃愣住了,不知道鐵牛發生了什麼事,頗有些埋怨似的叫了一聲,好似在責備鐵牛嘴饞!
「小子,你盤膝坐定,試著將獸晶上散發出的氣息引入丹田!」
葉凌天又開始了引導。
鐵牛忍著肚中劇痛,依言照做。
沒一會的功夫,便只覺肚中燒灼感減輕不少。而隨著這燒灼感的消失,鐵牛感受到了一股氣息緩緩湧入進了自己的丹田內。而這股氣息顯然和他先前一絲絲吸收的靈氣數量不在一個等級上!
丹田有種充裕的感覺,極為類似餓極了之後,吃上一頓美味佳肴的那種感覺。
鐵牛驚喜不已,臉上便顯露出來,隨著氣息不斷湧入,鐵牛搖頭晃腦起來......
黑娃在一旁,看著鐵牛的表情,似是不忿又似是極度渴望,或許牛腦袋裡在想,吃了一粒玉米粒,不至於吧?
過了好一會,鐵牛睜開眼,他腹中獸晶已經消失不見,整個獸晶已經化作他丹田內的氣息。
「小子你用掌拍一下那棵樹。」葉凌天示意鐵牛用掌去拍溪邊的一顆一人來粗的垂柳。鐵牛照做,片刻后欣喜若狂,因為那顆垂柳在自己一掌之下,竟然左右搖擺,好似遇上狂風一般......
鐵牛家今天算是熱鬧非凡,甚至遠超鐵牛爹發喪的那天!
「鐵牛娘,今天那個情形你是沒看著。我和侄子吳三路過你家田頭,黑娃那畜生沖著我家棕牛就來,你說說現在怎麼辦吧?」
吳三族叔站在鐵牛家的院子里,堵著房門叫嚷,手裡還牽著正在竄稀的棕牛。
原來今日他家棕牛與黑娃一戰後,回家還好好的,到了下午就不行了,一個勁兒竄稀,四肢蹄子抖得像篩糠似的,眼見是不成了!
吳三族叔對付牲畜自然是經驗豐富的,略一想便知道這是自己棕牛對陣黑娃時用力過猛,脫力所致!
既然有「真兇」,就不能放過,於是吳三族叔便帶著幾個本家的壯勞力,來到了鐵牛家。
村裡人哪裡肯捨得不看這一場熱鬧呢,自然前來觀賞一番。前者他們沒從鐵牛家帶回個雞鴨魚鵝的,全都因為張屠的關係,後來張屠與鐵牛家聽說是婚事退了,既如此,瞧個熱鬧不過分吧?
本來鐵牛娘還在擔心鐵牛為何中午沒回家吃飯,一看這陣仗,心裡卻想著兒子和黑娃不回來才好了。若是回來,再打起來,吳三族叔帶了四五個壯勞力,自家孩子才十六,那還能好得了。
「吳三叔,你說你家棕牛是我家黑娃給頂成這樣的,我怎麼就沒看到你家棕牛身上哪裡帶著傷呢?」鐵牛娘問道。
黑娃與棕牛角力的時候,牛角抵著牛角,全憑力氣,自然不會在棕牛身上留下什麼傷痕了。
「這...你家黑娃那個畜生,當初我侄兒的黃彪子就是被它弄得都吐白沫子了,也沒留下什麼傷!」吳三族叔腦子反應很快,立時便找了個說辭,有理有據!
「.......」
鐵牛娘氣得沒話說。
「鐵牛娘,你不要以為鐵牛和黑娃躲在外頭,就沒關係了。我家棕牛隻怕是不成了,如果真是不成了的話,黑娃得賠給我!」
吳三族叔原來也是看上了黑娃。
「就是,就是,十里八鄉你去問問,哪個沒被黑娃那個畜生頂過!」吳三站在族叔身後起鬨架秧子。他這就是說胡話了,黑娃又何曾毫無油頭的撒過潑,倒是他家那頭黃彪子每年發情的時候沒少頂過人!
「鐵牛娘,這樣吧,你家黑娃你捨不得,那幾畝水田賠給我叔家也行,怎樣,公道吧?」吳三媳婦說這話的時候,臉上擺出一副頗替鐵牛娘著想的樣子,其實幾畝水田在庄稼人看來,倒遠比一頭牛要貴重得多。
「那倒不是不行!」吳三族叔似是做了個艱難的選擇。
鐵牛娘算是看出來了,這吳家人今天是合計好了要將自己家最貴重的兩樣財產拿走一樣啊!
「吳三叔,不行就去報官,官老爺如何斷咱就怎麼算!」
「報官?」吳三媳婦嘴角一撇,有恃無恐。
吳家是青牛村乃至十八里鋪子的大姓,吳家的子侄就在十八里鋪子做官,而青牛村又歸十八里鋪子管轄,你報官,報的什麼官?我吳家人的官!
「鐵牛娘,咱們就不和你扯那麼多了,文書都給你擬好了,縣太爺的章子也蓋上了,你畫個押,你家的水田就歸我叔叔了,今年長出的稻米也算我叔家的!」吳三媳婦不裝了,揭掉了麵皮,拿出了一張文書,洋洋自得!
當眾讓一個婦人畫押,男人們自然不便出手,於是上來兩個婆娘抓起鐵牛娘的手,沾了印泥,就要畫押。
鐵牛娘奮力掙脫著,無奈拉住她的那兩個婆娘力氣也是真大,鐵牛娘無法掙脫分毫,只能任由其擺布!
「放開我娘!」
鐵牛和黑娃恰在此時趕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