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成敗
安撫完崔淼，眼看著壽宴大部分人已經到齊了，安陽郡主也朝自己不斷遞眼色，季玥只能無奈的坐到母親身邊，蹭過去，笑眯眯地誇安陽郡主。
「娘，你今天真漂亮。」
本來因為女兒一直只和崔淼說話，看都不看穿了新衣服的自己一眼而生悶氣的安陽郡主輕哼一聲：「今天娘漂亮？意思是娘其他時候不漂亮了？」
季玥心裡一咯噔，立馬抱住她的手臂討好的嘿嘿笑：「誰說的？阿娘每天都很漂亮！誰敢亂說女兒幫您去抽爛他的嘴！」
安陽郡主狀似嫌棄的看她一眼：「行了，沒點大家千金的樣子，坐好。太后要來了。」
季玥抱著安陽郡主，杏眸彎起。
太后和皇帝一同到來，宣布壽宴開始，四朝匯演正式開始后，便是一個又一個的楚朝千金以及大家公子上前獻藝。
彈琴奏樂者有之，舞曲書畫者有之，甚至有一個庶族將軍家的小孩上演了一出鑽火圈。
季玥看到這個不到十歲的小蘿蔔頭跟著那條大黑狗鑽了三個火圈后，趁著其他人目瞪口呆的時間分心瞄了一眼這熊孩子他爹的表情。
他爹坐在原地，滿臉寫著「什麼時候打死孩子會好一點呢？」
季玥不厚道的偷樂一聲，還沒來得及收回視線，便對上了庶族對面江離幽深探究的目光。
被這目光看的一激靈，季玥撫了撫胳膊，瞪了回去。
作甚？一晚上沒見不認得姑奶奶了？
看到她如此生龍活虎，江離收回視線。
想起交手的兩個夜晚，她手中的短刃帶來的強悍殺意以及杏眸之中全然陌生的寒冷堅硬，江離嘆了口氣。
身邊的侍女見他這副模樣，斟酌著開口道：「主子，季小姐如此在意這一次的壽宴匯演，要不要我們給她……」
「不，讓洛殤全力以赴。」江離道。
「而且告訴她，季玥是洛妖霖的弟子，她當年在洛神選拔上輸給了洛妖霖，這一次，總不想輸給她的弟子吧？」
侍女驚訝的接了吩咐下去準備了。
她本以為按著主子對季小姐的在意，會放水也不一定，沒想到竟是還要加大難度？
守在一旁扮作太監的羅東象也是不理解：「你這麼做，那小丫頭可就懸了，昨天她還和我對了掌風，身體能吃得住嗎？」
江離沉默片刻：「我想她不會想要勝之不武，那不是她的性格。」
「說的你好像很了解人家一樣，結果兩次都被揍得慘兮兮。」羅東象雙手藏在袖子里，比了一個鄙夷的手勢。
江離鳳眸微微眯起。
羅東象瞬間感覺到後背一陣陰風吹過。
以防江離對自己打什麼壞主意，羅東象立馬開口道：「那小丫頭好像著急了。」
季玥確實很著急，這一個個節目看下來，越看越過癮的同時，她也越來越沒底。
似乎是感覺到了她的著急，安陽郡主狐疑的看著她：「玥玥，你對於這次壽宴很是看重？」
季玥苦笑，那能不看重嗎？
她外公和定國公府這一次可就寄托在這上面了。
也在不知道大女主這一次的鳳舞九天會發揮出幾層實力，季玥忽然有些僥倖的幻想大女主最好出點問題，但是如果季玥出了問題，自己贏了的話是不是勝之不武呢？
算了算了，她還是啥問題都別出吧。
她季玥雖然不是什麼光明磊落之輩，但也干不出來擠不如人還沾沾自喜的事情。
季玥一邊矛盾的想著，一邊嘆了口氣。
作為楚朝第一才女加第一美女，楚皇在看了幾個大臣之女的暖場之後，便是將目光投向了江離，其他的人也是將目光投了過來。
顯然，所有人都知道這一次的壓軸之作會是出自誰手。
而在這麼多道目光的矚目之下，江離只是垂下眸子，不做言語。
季玥心裡不由得有點打鼓，但不好和別人分享自己這些心理活動，只能問系統。
「大女主這是在緊張了嗎？」
系統沒有理她。
嚴格來說，系統除了發布任務的時候會有聲音，其他時候都像不存在一樣。
「我只是一個女配，怎麼說也是沒有大女主的實力的，輸了的話……應該也不要緊？」季玥沉思片刻，心裡默默道。
「請宿主認真完成任務。」系統的聲音適時的響起：「無法給你提供任何額外的系統幫助，對於大女主的實力控制和把握，需要宿主本人進行預估和操作。」
雖然說得一套一套的，但是季玥還是明白了，感情這個系統只提供方向，不提供對策。
季玥不屑的輕嗤一聲，看向台中。
好半晌，眾人才看到江離施施然站起身，下場。
這下不只是楚朝的人盯著，其他三朝的人這些天知道了楚朝有幾位貴族千金之後，對江離的矚目自然也不少，看向江離離開的目光都是充滿了期待。
季玥捏了一把汗。
當所有人看到面覆紅紗，一襲火紅色長裙出現的女子時，其他人驚艷無比，只有季玥滿心古怪。
她看著女子胸口的起伏，極度懷疑自己之前相處的江離是個假的。
江離不是一個飛機場嗎？
什麼時候變得這麼……
壓抑住流口水的衝動，季玥撓了撓頭，想說點什麼，被安陽郡主叫住。
「玥玥，為娘知道你對這個江離看不過眼，但是這是楚朝的大事兒，三朝面前，你可不能給楚朝丟臉。」
關起門來怎麼鬧是他們楚朝內部的事情，對外可不能讓其他人看了笑話。
季玥乾巴巴的一笑，點點頭：「看您說的，我是那種不老實的人么？」
安陽郡主不太信任地看她一眼：「最好是，不然你外公到了，就是他攔著，我也要好好收拾你。」
季玥苦哈哈的吐了吐舌頭，然後認真看場中的「江離」開始起舞。
不得不說是楚京第一絕色，第一才女，一顰一笑都是風情。
就是……
季玥握著杯子的手不斷縮緊。
「哪裡不對勁呢？」
鳳舞九天一曲畢，四朝的人都是沉默了。
楚皇更是看著台上的身影，都忘了賜賞，還是太后賜下獎勵，讓江離先下去休息。
「這楚朝第一美人的鳳舞九天固然美麗，但是到底還少了點什麼。」
江離一退下，周朝那邊便響起一道陰冷的聲音。
季玥聽到這聲音，無人注意到的地方，她的目光驟然森冷。
這元赫……
難道想在這壽宴上見血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