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九
第二天一大早,皇上神清氣爽的走出翠微宮,不知為何,這逗逗好像瘦了不好,身形曼妙,最近越來越可人了。
蕭錦還未起床,游明在小廚房給她準備早膳,吳思逗送走皇上,便來找游明。
「琦嬪吉祥」游明給她做禮,原本她心裡藏著事,和吳思逗就不如其他侍女跟她那般親近,現在事情暴露了,她越發恭敬。
「行了,沒別人,別整這些虛的,我問你一句,你想不想讓蕭錦好好活下去。」吳思逗自知道她侵害蕭錦的身體,對她就沒好臉色。
「我當然想」游明抬起頭,堅定看著她,不過忽又想到她要顧全自己,顧全蕭錦,實在無能為力「可是我做不到。」
「現在我來做,我要你配合我。」吳思逗坐在小廚房的矮榻上對她說。
「可是,還能有什麼辦法呢,如果姑娘知道,她只會帶著痛苦繼續供血,她的族人在她心目中最重要。」
「所以不能讓她知道,明天就是要送血的日子,你找個法子推脫一次,就說她實在身體扛不住了,如果再抽血會死。」
「琦嬪娘娘,您想怎麼做?」
「下次蕭錦教舞,皇上來了不要進來通報。」
「您要幫蕭錦姑娘爭寵嗎?」游明聽出她的意思,十分詫異,雖然兩位小主關係不錯,但是琦嬪現在獨得盛寵,哪有把自己的夫君往別人身上推的。
「這是皇上要她的命,所以也只有皇上才能救她。」吳思逗臉上是掩不住的失落,但是她心裡清楚,這是唯一的辦法了。
「但是蕭錦姑娘並不想爭寵,您知道她的。」
「哪裡還由得她,她還想不想活!什麼一人心,什麼白頭到老,做她的春秋大夢吧。」越說越煩躁,她朝游明發脾氣。「別說了,這事就這麼定了,你是聰明人,知道該怎麼做。」
「好的,琦嬪娘娘,我替我們家小姐謝謝您。」
吳思逗最近心思有點重,皇上對她那麼好,她第一次這麼愛一個人,原以為是歡心賦予良人,結果皇上不是良人,他為了目的不擇手段,狠心傷害他另一個女人。最氣的還是自己,她知道這些事還是不恨他,滿心滿眼的期待他,等著他。又想到蕭錦,這麼好的女孩,開朗善良平和溫柔,她原本可以在壢族享受所有的愛,幸福度過一生,但偏偏身不由己,被嫁入皇室,失去了自由,失去了希望。現在幾乎連生命都要失去了,她一定要好好保護她,
「逗逗,你在想什麼呢,心不在焉。」蕭錦看著吳思逗拿著流沙包半天了不吃,在那裡發獃,輕聲提醒她。
「小錦兒啊,你最近身體有沒有舒服一點。」吳思逗回過神。
「最近好一點了,感覺流失的生命又一點點回來了。」很久沒有感到頭暈頭痛了,蕭錦還以為是游明煮的紅棗大補湯起了效果,最近每天都要喝兩大碗。
「那你能不能再跳一次舞啊,蕭老師,最近只教動作,我都感受不到壢族舞的美」
「是啊是啊,姑娘,好久沒看過您跳舞了,我和信七心痒痒。」游明在一旁搭腔。
「你們呀,我這才好一點,就想著折磨我。」蕭錦心情好,嘴上嗔怪她們,轉眼就讓游明取她的舞衣。
「蕭老師出馬,小蘭小月你們就跟著我大飽眼福吧。」
小蘭小月是後來翠微宮的,對蕭錦的舞姿早有耳聞,早就迫不及待想看了。
吃完早飯,換上舞衣的蕭錦讓人眼前一亮,她興緻大起,還教游明給她化了壢族的靈魚妝,朱唇輕點,清新靈動,吳思逗都移不開眼了。
「游明,你去屋子外面守著。」蕭錦依然記著不能被別人看到了。
「姑娘」游明遲疑,看著像是不想錯過蕭錦的舞姿。
「哎呀,沒事,這才剛用過早膳,皇上還在早朝呢,他忙得很,不會來的。游明不用去了。」吳思逗昨天晚上聽皇上說最近前朝事務不忙,大臣們終於有會做事的了,讓他省心不少,所以可以多來陪陪吳思逗。她雖然很討厭游明做的這些事,但那畢竟是皇上安排的,游明反抗不了,所以,她還是儘可能的保全游明的尊嚴,不想她再一次做背叛蕭錦的事。
「不行,我不是對自己太自信,萬事不怕萬一。游明聽話,下一次信七跟你換班。」
游明悻悻的走了。
小蘭小月在圓台邊擺了一圈梔子花,吳思逗坐在另一個圓台上為她擊鼓,一切準備就緒后,蕭錦登台了。
鼓聲節奏先十分緩慢,蕭錦斜坐在圓台上,閉著眼睛,放佛睡著了。隨著鼓聲節奏逐漸加快,蕭錦緩緩睜開眼睛,綻開笑顏,像一個晨起的少女在樹林里奔跑跳躍,鼓聲輕快,舞中的蕭錦遇到了自己的愛人,她微微抬頭看他,羞紅著臉與他對舞。轉眼,她的愛人背叛了她,她羞憤不安,卻絕不挽留,提起裙子踢走了他。16半的小姑娘不知愁,被愛人背叛,傷心一陣也就過去了。繼續在森林裡獨舞。
皇帝就是這時來到了翠微宮,站在宮門口微微皺眉。
蕭錦第二次的愛人是真愛,兩人相知相守,蕭錦褪去了青澀,逐漸明艷妖魅,動作更加輕盈,水袖輕揚,似有無數花瓣飄飄蕩蕩的凌空而下,伴隨著陣陣沁人花香,真真是在人的心尖上跳舞,勾人的很。
吳思逗沉浸在她的舞蹈中,猛的一看,皇上已經不知道什麼到時候站在宮門口了,眼神一絲一毫沒有留給她。游明著實沒有進來通報,這明明是她預想的結果,但是還是很失落很難受,自己親手把愛人的眼神送給了別人。
吳思逗一出神,鼓聲微微有些錯亂,旁人聽不出,但蕭錦感受到了,她是跟著鼓聲起舞的,伴奏一亂,她就沒那麼投入了,轉眼看到了宮門口的皇上,慌忙的停下來,走下圓台給皇上行禮。
皇上正看的投入,蕭錦如妖似仙的舞姿撓動了他的心,他從未覺得蕭錦這個不起眼的異族姑娘這麼美。
蕭錦停下舞蹈,跪在他的面前,他甚至想責怪她為什麼不繼續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