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感謝你八輩祖宗

哎！

李延亮哪還敢多做逗留，爬起來就跑，跑了沒幾步，忽然『咦』了一聲，屁股好像不怎麼疼了誒！

而且。

血，好像也止住了。

李延亮一臉活見鬼的表情，招呼手下幾個狗腿子，找了個隱秘的地方，褲子一脫，急忙道：「你們幾個，趕緊看看老子的屁股……」

臭啊！

燕小北一鋼叉紮下去，李延亮屎尿齊流，熏的幾個小痞子差點沒吐出來，一小綠毛強忍著惡臭湊上前，瞧了一眼。

嘔——

小綠毛忍了幾下，終究還是沒忍住，隔夜飯都要吐出來了，擰著眉頭道：「亮哥，開花了！」

李延亮一聽，蒼白的臉上閃過一抹猙獰，狠聲道：「他么的，燕小北這個小癟犢子，竟然敢對老子下黑手，這次非訛的他傾家蕩產，乖乖把果園讓出來不可。」

小綠毛撇了撇嘴，道：「亮哥，怕是不成。」

「為啥？」

「結痂了，而且看樣子，不等咱回去，你這屁股跟……咳咳，就痊癒的差不多了。」

「放屁，老子可是結結實實的挨了一鋼叉，哪兒有那麼容易好？」李延亮罵道，「綠毛，你他娘的該不會是綠帽子戴多了，色盲了吧？」

「亮哥，你……」

李延亮提上褲子，習慣性的踹了綠毛一腳，罵罵咧咧的道，「柳大喇叭那個臭娘們兒，雖然不怎麼靠譜，但是諒她還沒膽子忽悠老子，你們幾個這兩天盯緊了燕癱子家的果園……

哼，一天七千多塊，他們家那片果園，至少能收入幾十萬，這麼大一筆錢，怎麼都得裝進老子的口袋。」

綠毛小聲嘀咕道：「可是，燕家的小崽子，狠起來跟人玩命，怕是沒那麼好對付啊。」

……

李延亮一走，燕小北家立刻熱鬧了起來，被坑害過的村民，紛紛圍著從屋裡走出來的李文鳳，絮絮叨叨的說個沒完。

無非，就是燕小北戳了李延亮一鋼叉，替村民們出了氣。

不疼不癢。

卻，聊勝於無。

燕小北則對周圍的嘈雜充耳不聞，怔怔的看著自己的右手，臉上表情從最初的驚愕，慢慢變為震驚……

山子來到他面前，撓了撓頭，瓮聲道：「小北哥，你剛才可真兇，我看著都有點害怕。」

聞聲。

燕小北回過神來，仔細一想，確實如山子所說，自己似乎真的有些過於『殘暴』了，但當兒子的看到老爹被人抽耳光，有他那種反應也不奇怪吧。

沒一鋼叉戳死李延亮，已經算他剋制了。

燕小北抬手拍了拍山子的肩膀，笑道：「山子，謝了。」

山子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一臉憨笑道：「小北哥，你跟我說這幹啥，小時候要不是你把我從小清河裡撈起來，我早就淹死了。」

「多少年的事兒了，少提啊。」燕小北捏了下他鐵疙瘩似的肌肉，笑道，「明天早上五點，去果園找我，有事找你幫忙。」

「行。」

山子點了點頭，「小北哥，那我先走了，有啥事兒你招呼一聲，我除了腦子笨點，有的是力氣，嘿嘿。」

「好！」

山子走了，燕小北一溜煙跑進了屋，看著坐在輪椅上一言不發的老爹，小心翼翼的道，「爸，氣順沒？」

！

孰料——

燕貴峰一巴掌呼在了燕小北的腦瓜子上，吹鬍子瞪眼道，「誰讓你拿鋼叉扎他屁股了？

這要是扎腰眼上，李延亮就廢了，你得去坐牢，明白嘛？」

呼！

從挨了李延亮一耳光，老爹就一直不言不語，燕小北真怕他氣出個好歹來，這會兒看著他氣急敗壞的樣子，心裡懸著的石頭終於落地，嘿嘿笑道：「爸，我下手有分寸。」

切~

燕貴峰撇了撇嘴：「小北，李延亮估計傷的不輕，依他的性子，肯定不會善罷甘休，要不……」

跑路？

燕小北搖頭，勸慰道：「爸，我那鋼叉看著扎的狠，其實也就給李延亮屁股上擦破點皮，真沒事兒。

倒是你的腿，我瞅瞅，摔壞沒……」

燕貴峰笑罵道：「看個屁，我這腿兩年多沒知覺了，再壞還能壞到哪兒去。」嘴上這麼說著，卻並沒有阻止燕小北。

燕小北不著痕迹的將手放在老爹胯骨處，掌心碧綠色的光芒閃過，瞬息便透體而入，隨後從胯骨處，緩緩向下輕揉不斷……

碧綠色的光芒頻繁閃爍，不停的沒入燕貴峰失去知覺的腿內。

時間不長。

哪怕有『大地靈息』源源不斷的靈氣從腳底灌輸進經脈之中，燕小北依舊感覺有些吃不消，額頭冒出了層層細密的汗珠，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燕貴峰詫異道：「小北，你這是幹什麼？」

燕小北喘著粗氣道：「爸，你別動，我最近學了一門按摩的手法，據說對截癱有很好的效果。」

燕貴峰愣了一下，眼中浮現一抹苦澀，滿是心疼的擦拭著兒子臉上不斷滾落的汗水。

這時。

村民盡散，李文鳳快步走進屋，看著燕小北的舉動，同樣疑惑不解，剛想出聲，便被燕貴峰制止。

呼——

終於，從胯骨一路輕揉至腳踝，燕小北臉色蒼白的舒了口氣，隨手抹了把汗珠子，滿是希冀的道：「爸，你的腿，有感覺沒？」

「能有什麼……」

燕貴峰話沒說完，驀地瞪大了雙眼，結結巴巴的道，「癢，特別癢，好像有數不清的螞蟻，在往骨頭縫裡鑽。」

「哈——」

燕小北樂的差點沒蹦起來，抓著老媽的手，興奮的道，「媽，爸我的腿有知覺了。」

「真、真的？」

李文鳳滿臉不可置信，三兩步來到燕貴峰身邊，伸手捏了捏他的右腿，問道，「他爸，疼不？」

「不、不疼……」

燕貴峰此時臉上的表情，豐富極了，終於忍不住笑出聲來，「癢、腿癢死了，孩他娘，快給我撓撓……」

一語落地。

李文鳳不由喜極而泣，李延亮來催貸沉壓在心頭的陰霾，頃刻間煙消雲散，沒有什麼事，比丈夫的腿恢復知覺，甚至能夠重新站起來，更加重要。

燕小北雖然累的幾乎要虛脫了，但是心裡高興，不停的運轉『大地靈息』來補充消耗殆盡的靈氣。

很快。

疲累感一掃而空，體內靈氣充盈，燕小北重新蹲在老爹面前，道：「爸，我再來給你按按左腿。」

如法施為。

當給老爹按摩完左腿，燕小北終於堅持不住，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臉色更是蒼白的嚇人，看上去就像是剛生過一場大病。

燕貴峰兩口子嚇了一跳，齊聲道：「小北，你怎麼了？」

「爸、媽，我沒事，就是感覺有點累，我去炕上躺會兒……」勉力起身，爬上炕，迷迷糊糊中燕小北就聽老爹滿含驚喜的聲音傳來，「孩他娘，我、我能站起來了……」

騎牛的小屁孩，我燕小北感謝你八輩祖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