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 錢佳佳的網文架空宇宙(三)
【話音一落,所有人都看向十人中的最後一位。
這位身材瘦小,容貌怪狀的少年,是來自妖族靈蟲蜣螂一脈的族長之子,姜圓。
此蟲誕生不過數十載,因化形前推糞作業時被人發現近乎執拗刻板的行為天賦:
所推糞球必須三尺三寸,多之一毫少之一厘都不行。
於是被人賜予化形丹,帶到赤霄山專門學習【燃學】。
在數位合體期大佬的親手調教下,姜圓的天賦神通愈加的刻板。
於是在這最後十年裡,他專門負責用最挑剔的眼光去搜尋陸燃身上的破綻。
在眾目睽睽之下,頭頂一對小觸角的少年踏步而出,一雙灰白色的眸子在陸燃身上慢慢打量著,一邊高聲道。
「樣貌、身形...無破綻。」
「表情神態、動作語言...九成九神似。」
...
「靈力氣息斑駁程度...九成六神似。」
...
「境界威壓、神通...略有相似。」
...
...
「總體相似度,九成七。」
聽到這處世間最為挑剔的姜圓這麼說,明知這個結果,在場所有人還是下意識呼吸一滯。
九成七...就值得一賭!
今天是陸燃巡察文昌界五十年使命的逾期第二十三天。
按照以往陸燃的拖沓性子,今日當回。
於是陸燃在場上數千人的仰望注視之下,輕輕招了招手。
赤霄山頂峰的穹頂之上,頓時出現一個數丈方圓的黑洞,其中連同五光十色的琉璃光點噴洒而出的,是令人心悸的恐怖氣息。
無盡虛空中另一頭便是眾人魂牽夢繞卻又膽戰心驚的仙界!
陸燃仰頭望去,下一息飛行仙器九色蓮座拔地而起,朝著黑洞迅速掠去。
同時張狂至極的大笑響徹天地,震破九霄。
「哈哈哈哈哈...文昌界這塊處女地不枉此行...」
「...」
「此間樂,不羨仙!不羨仙吶!
「小爺陸燃去也!」
...
赤霄山掌教一脈峰頂廣場。
當世最強者大半盡聚於此,數千人朝著蒼穹方向齊齊躬身行禮,久久未起。
文昌界各處靈氣強橫之處,無數強者仰頭看天,沉默不語。
這一日,位面至強者大乘期圓滿的陸燃假扮巡察使陸燃回仙界...
於赤霄山平地飛升。
無論結果如何,都將改寫文昌界無數生靈的命運。
......
嘩啦。
距離修仙門派赤霄山萬里之遙的凡人國度。
某處簡陋的鄉下茅草私塾。
足足半人高厚度的書籍被幼童稚嫩的手往後翻了一頁。
字體小如蚊蠅,密密麻麻。
「汪夫子,為什麼要學【燃學】啊,好難。」
授課三十二載剛收完束脩六禮的夫子,看著自己的學生那一臉不解,撫須一笑。
「靈學,你可知學完這本學問...我等亦可拯救蒼生?」
見坐姿乖巧的童子滿臉狐疑,夫子透過破漏的屋頂抬頭望天,嘆了一口氣。
「算起來那位溫先生也該出發了...」
思緒如同屋頂茅草,隨風漸漸蔓延。
他依稀記得那位溫先生的模樣。
在【燃學】立道第二十八年,他曾作為那年矗立在仙宗道門太廟前的十人之一,有幸目睹那位肩擔天下蒼生為己身的尊容。
只有當回想起這副畫面的時候,這位屢試不第蹉跎半生的夫子才像是變了一個人,霎時間挺直胸膛,眼眸里迸出一道光彩。
「這還要從五十年前說起。」
「那一年,蒼穹忽得破了開一道口子,從上界下來一位神仙...」
......】
寫到這,錢佳佳敲鍵盤的雙手停了下來,此時她塞在耳朵里的耳機正播放著《素顏》。
聽歌碼字...
一向是她不讓自己那麼枯燥無聊的消遣手段。
只有這樣,碼字時候才不會堅持不下去。
回過頭把全文通讀了一遍,錢佳佳發現如果那位巡察使與主角名字相同的話,一開始獨讀者代入進去很容易混亂。
於是她又修改了一下,把巡察使名字改為馬瑾,便於區分。
隨後又從頭到尾讀了一遍,又看了下字數。
六千來字,符合網站投稿的標準。
於是她直接把這篇開頭以附件的形式企鵝郵箱發給她的上一本書編輯青禾。
又開始構思下一本新書。
沒錯。
在《和男神室友同居的日子》這本爆火的小說還沒完結的時候,她寫完一個仙俠開頭,還想再寫一個開頭。
並不是她準備三開。
而是擔心仙俠的開頭內投沒有通過,所以多想一個開頭,多一分選擇。
坐在房間里想了接近半小時,她忽然靈感一來。
這次換個題材。
玄幻!
主角名字依舊叫陸燃!
【五月初八,諸事皆宜。
一葉小船緩慢行於茲陽江水面。
書生打扮,腰懸金線香袋的王七安站在船頭,眺望四周。
夜幕降臨,江面漸漸被薄薄的白霧籠罩。
雖已初夏,卻仍有一股寒意縈繞身旁。
目光所及之處,再也沒見到其他船隻,只剩下這一葉小船獨自行著。
「公子,外面天冷,還是進來坐下,喝杯熱茶暖暖身子吧。」
一股濃郁的香氣沁入鼻腔,王七安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回首就見烏蓬船艙的布簾被掀開,走出來一位身姿曼妙的女子。
一襲墨綠色羅紗裙包裹著凹凸有致的身子,裙子很長,一直拖到地上。
女子的面容被輕紗遮住,看不清具體容顏。
露出來的眸子卻是水靈靈的,媚眼如絲。
「秋雨姑娘,你身子骨弱,還是不要出來的好。」
王七安見狀忙勸了句。
這次他赴京趕考。
三日前在茲陽江畔結識也正準備過江前往京都投奔親人的秋雨,便相約一路同行,好歹也有個照應。
說話間王七安幾步走到秋雨面前,做出一個請的手勢。
秋雨姑娘後退一步,與王七安保持一些距離,同時微微頷首,眼睛卻仍直勾勾盯著他。
目光里掩飾不住那份熱切。
這一點王七安心如明鏡,卻一直假裝沒看到。
卿本佳人。
奈何他現在一心只求聖賢書,摻不得半點沙子。
「哼!茲陽江近來怪事頗多,過江客失蹤案數起,你兩在這風浪中唧唧我我,就不怕被妖祟拖入江底分了屍?!」
這時一道雄厚的聲音從船艙里飄了出來,隨即一柄通體銀白之色的劍鞘輕輕將布簾挑開。
一名武夫打扮的的國字臉男子正抵在艙壁,單手持著劍柄,目光冷冷掃來。
在他身前的桌子上燒了一半的黃蠟燭被刮進艙內的夜風吹的搖搖欲墜,頓時萎靡起來。
「劍兄,那些不過是說書人編出來唬人的罷了,這世間哪有什麼魑魅魍魎?天山冬雪消融,導致茲陽江江水暴漲,船隻顛簸,這才是過江客墜江頻頻的原因。」
說到這,王七安見國字臉仍板著臉一副冷峻的樣子,不覺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