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姜涵秋的震驚

「不應該...不應該是這樣的啊。」

洛白秋狼狽的跟著姜涵秋離開了奶茶店，眼睜睜的看著那由她精心準備的午餐被姜涵秋丟垃圾一般的丟進垃圾桶里，失魂落魄的喃喃自語道。

「你是故意的嗎！」

姜涵秋是第一次看到姜肆奕露出那麼痛苦的表情。

女孩緊握著粉拳，憤怒的對著洛白秋吼著。

洛白秋則是小臉慘白，徹底慌了神。

事情的發展遠遠超出了她的預期，為什麼本該喜歡這些菜的姜肆奕在看到這些之後會露出那麼痛苦的表情...

為什麼收入不菲的姜肆奕如今會落魄到如此地步。

為什麼...

還有很多困惑縈繞在她的心間，可她卻找不到一個合理的解釋。

還是說，那夢裡的一切...真的僅僅只是一個夢而已嘛？

洛白秋感覺到自己的心臟一陣一陣的抽痛，她狼狽的抬起頭，看著面前憤怒的姜涵秋，張著嘴想說什麼卻又沒辦法解釋。

最終她也只能低著頭，抓著自己的頭髮。

「不應該是這樣的啊...為什麼...」

「夠了！洛同學，雖然這麼說很失禮，但可以請你今天離開我家嗎？」

「涵秋...」

姜涵秋並沒有理她，而是自顧自的伸手攔下一輛計程車，面無表情的坐在了副駕駛的位置。

回家的一路上，姜涵秋都沒有再跟洛白秋說一句話。

而滿腦子漿糊的洛白秋也是徹底慌了神，直到姜涵秋把她的行李箱塞到她手裡，用力的關上了防盜門之後，洛白秋才如夢初醒。

她還是想不通為什麼事情會變成這樣。

她並沒有貿然再次敲響姜涵秋家的門，而是就那樣自己拎著箱子，失落的離開了這個老式居民樓。

現在她的腦子很亂...夢境與現實交雜在一起，讓她難以分清。

而在她離開不久后，緊閉的姜家大門重新打開，姜涵秋快步跑下樓，再次攔下一輛計程車，重新駛向了自家的奶茶店。

———

「爸！你沒事嗎？」

姜肆奕剛坐下，就聽到了自家女兒的聲音。

他咧了咧嘴，伸手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長舒一口氣。

「沒事，就是突然胃不太舒服。」

「要不要去醫院？」

「啊？不用不用。」

姜肆奕連忙擺手，他的身體他自己很清楚，並不是哪裡出了問題，只不過...

「別不用，你剛才的樣子都快把我們嚇死了，涵秋，趕緊帶你爸去醫院。」一旁的余夢表情慍怒，她同樣也是第一次看到姜肆奕這幅樣子，到現在她的心還跳個不停呢。

「我真沒事。」姜肆奕哭笑不得的搖著頭，剛想繼續說些什麼，一個讓他沒有預料到的聲音響了起來。

「又吐了？」

姜肆奕下意識的回頭，一個頭髮稀少的中年男子穿著得體的正裝，笑著走進了店裡。

姜涵秋跟余夢也都認出來了來人的身份。

「劉叔。」

「老劉，你還真過來了啊。」

從二人的話語中也不難猜出，這位叫劉叔的男人此刻會出現在這裡，正是余夢叫來的。

不過跟二人有所不同的是，這個劉叔是知道姜肆奕為什麼會突然大吐特吐的。

姜肆奕露出苦笑：「老劉，你不在公司呆著，往這跑什麼。」

「我本來今天就打算找你的，

今天不是涵秋第一次回來嘛，怎麼樣涵秋，大學生活怎麼樣？」

「...很有趣。」

「那就行，你畢竟是第一次離開家住校，要是有什麼事情，別客氣的給叔打電話，知道不。」

「好。」姜涵秋在長輩們面前都是十分乖巧的，不過現在有她更關心的事情，「劉叔，我爸他...」

「啊，老毛病了，自打...」

「喂，老劉，別什麼話都跟孩子說。」姜肆奕突然開口，打斷了老劉的回答，然後成功地得到了來自於自家女兒以及自家員工不滿的視線。

以往的話，姜肆奕自然是笑笑不在意，不過這次不同。

可以的話，他其實是不想讓姜涵秋知道太多，關於...她的事情的。

但老劉並不這麼想。

他十分自然地坐在了姜肆奕的面前，側著身看著姜涵秋這個出落得亭亭玉立的女孩。

「連涵秋都上大學了啊...還別說，涵秋跟雨涵真是太像了。」

「喂！」姜肆奕咂嘴，不滿的看著老劉。

而姜涵秋卻是一愣。

雨涵...

「我媽？」

「對啊，我就是在你爸媽在你這個年齡段的時候，認識他們的。」

「你跟孩子說這些幹嘛？」

「說這些怎麼了，你還指望瞞涵秋一輩子？差不多也該放下了。」

老劉的回懟讓姜肆奕沉默著，反倒是姜涵秋像是想起來了什麼那般，看向了自己這個從小就認識，卻始終都不知道真實姓名的長輩。

「這是什麼意思？」

「他是不是吃柿子椒跟豆角，還有土豆這些了？」

「...對。」

「你做的？」

「是我...同學做的。」

「不是什麼大事，這些都是你爸曾經最喜歡的菜，你爸這人可挑食了，以前出去吃飯，他都得自己單獨點一個菜吃，煩得很。」

老劉雙手併攏，眼睛里流露著懷念，像是在回憶著什麼那般。

而一旁的姜肆奕並沒有反駁，只是安靜的出著神。

只有姜涵秋像是聽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那般，瞪大了眼睛。

「我爸他...最喜歡這些？」

「是啊，很不可思議吧，也難怪你不知道，畢竟自打那天起，你爸每次聞到這些味道都會想起你媽，然後就會莫名的反胃，我記得他當時...」

「行了！」姜肆奕皺著眉，直接打斷了老劉的話語，換來了對方一個樂呵呵的表情，倒也安靜了下來。

「涵秋，我真沒事，話說你同學呢？剛才我的樣子是不是嚇到她了，需不需要爸去解釋一下？」

姜肆奕溫和的看向發愣的姜涵秋，輕聲問道。

沒成想，姜涵秋卻是看向了老劉，聲音輕顫著：「劉叔...您是不是叫劉君輝？」

自打第一天見到這位長輩，姜肆奕就讓她稱呼對方為劉叔。

也就是說，她壓根就不知道這個看著自己長大的長輩的全名。

可今天她卻從洛白秋口中聽到了一個陌生的名字。

劉君輝。

她是完全沒聽過這個名字的，可洛白秋卻說這是劉叔的全名。

聯想起今天洛白秋說出的那一系列奇奇怪怪的事情，還有剛才劉叔對之前情況的解釋...

一個不可思議的念頭佔據了她的全部心田。

但常識告訴她，這絕對是不可能發生的。

除非...

「對啊，你爸沒跟你說過嗎？」

劉君輝笑了起來，打趣的看向姜肆奕。

姜肆奕也是有些摸不著頭腦，老實說，他自己都不清楚自己究竟有沒有告訴過女兒，老劉的全名。

而姜涵秋，則是徹底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