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五教制衡凡凡地,三派巧爭探雲原

第二章 五教制衡凡凡地,三派巧爭探雲原

一家三口將飯食一掃而光,隨即便打開了捲軸,捲軸金光一閃,略帶仙氣的文字點點而出:

在我凡凡大陸長明帝國,眾仙教紛紜,為首的有五大派:易,塵劍,魔密,偃龍,哲仙。相傳易宗乃萬古年前羽仙弗難創立,易宗雖然萬年前就已創立,但相較之其他四派還是一個年輕教派,弗難本是魔密宗的弟子,當年四派爭鬥不休,波及到了凡人,天地隱怒,驟然變得極寒極熱,長久之下民不聊生,仙人越女一鳴驚人,先為魔密宗斬殺其他三派宗主,后又與魔密宗主豫讓大戰,將豫讓廢至凡人,但越女並沒有一統四派,反而促成了延續至今的憑誠協議,並創立了易宗來制衡,五派連線的中心有一座城市,越女起名為平城,因此城乃五派憑誠的象徵,年年仙人在此地交流仙家功法,寶器,漸漸的平城鼎盛,長明帝國建立之後便以平城為首都,易宗雖年輕,卻隱隱成為五派之首,在每年的功法交流中也成為五派最強,功法以魔密宗的本家功法為引,加之越女的感悟與萬年來的衍化,易宗的修鍊多種多樣千變萬化,是目前長明帝國的第一宗派。

塵劍古教的創立已經久不可考,據說是天地靈蘊繁盛之初,天孕地育一枚巨石,遇一真人而開,內藏一把寶劍,形似巨尺,無鋒無刃卻似能割裂空間,真人為其起名執行,執行劍初見天地,靈氣外露,強大無比,真人手執執行行走四方,一日殺光仇家七十三口人,執行劍戾氣衝天,斬人泣血,反噬了真人,從此世上無論善惡只要逆他皆殺,淪為天下皆恐的修羅魔,獨孤求敗,能人皆隕於其劍下,自嘆已強大無比,孤獨之意蔓延全身,不一日飛向一仙山頂打坐冥思,忽而頓悟,血雨驟下落在他一人身上,洗盡其鉛華,由一真人變為羽仙,自斬用劍之臂,改劍名為塵劍,並創立塵劍古教,,教義視一切為塵土,並且將其用劍心法作為傳教神功,後世喚此真人為塵劍仙人,塵劍古教弟子也專修劍法。

至於魔密宗的歷史說法有二:魔密本門相傳,有一凡人,天資奇高,氣運對其關照有加,但他卻不曾修鍊過,有一日上山竟遇一古魔,古魔欲想化仙被天地阻止,宇宙對其反噬之下使古魔奄奄一息,此凡人心地善良,在古魔的引導下於山內一隱藏的聖地取來一顆萬年天精地華石來滋養古魔,古魔傷好之後本想食其身體,奪其氣運,后竟受此人感化將其萬古修行之悟傳於此凡人,凡人修鍊后至此功力逼天,創立了魔密宗,將自身的體會與從古魔處習來的魔功傳於後世,旨在以魔之秘辛為引感化天下的魔障。而外世相傳是此凡人與古魔定下了魔約,將自己的七情六慾交予古魔獲得了無上魔功,創立魔密宗便是要為古魔培養魔種,所以天下對魔密宗總是有些隱懼,視為邪修。

偃龍教曾是一個冒險家創立的,他酷愛遊山玩水,行世人之所不及之處,一日竟誤打誤撞行到了海外龍谷,於龍谷和一名為夜的古龍結成忘年之交,冒險家名為偃,偃與夜共同修行,並將其中雙修之功總結創立了偃龍教,其弟子修行也是與自然界中靈獸結友相互修行,相互配合發揮出無邊仙力,宗旨是與自然合一。

哲仙教相傳是上古時期有一位奇人名為痴子,了悟天地大道卻並無仙力,能與世間一切親近,當時世人皆嘆此人雖瘦弱沒有法力卻看似有山海之容,雖不曾言卻彷彿說盡世間一切話語,雖不曾行動卻好似無處不在,其智慧德行包納天地萬物,世人皆追隨與他,日久崇敬他的人越來越多,並自發的形成一個教派,名曰:哲仙教,他們尊此人為哲仙老祖他們學習此人的言行並自行咀嚼,將各自的感悟流傳下去,這些信眾之中也不乏仙人,他們將自己的仙法也作為修行的功法傳給後世,哲仙教別有自己的一套修行之路,仙法低劣卻能與其他四派抗衡,其中秘辛我也不知。

本地三派有鹿、回龍、魔支,我派與回龍是本地修仙幫派,魔支乃是魔密宗在各地的分支幫派,享受的資源比我二派要多,但我有鹿與眾不同,仙法乃是一羽仙自創,修鍊至深可比長明五派。至於三派爭鬥一事你們凡人不必了解,你家李厭若有仙緣可考慮我有鹿派,世上眾教紛紜,平城附近的仙宗皆不及我有鹿,若不進我有鹿也萬不可進回龍,別怪老夫沒提醒你們。

看罷李佑星一愣,這石供奉雖然快人快語,但是這捲軸之中卻是大段的廢話,直到最後才點了一點三人關心之處。

「有鹿並沒有他說的那麼強,魔支是附近三派最強,連回龍宗也壓有鹿一頭,但他這最後一句……」糜淑恬黛眉微皺說道。

李佑星看了糜淑恬一眼,又察覺到李厭疑惑的神情,也同樣疑惑道:「你是如何知道?」

「曾有魔支的仙人傾慕我,他與我講的。」糜淑恬一愣,瞟了李厭一眼,向李佑星說道。

「原來如此,可能是有鹿和回龍不對付吧。」李佑星點頭答道。

怪不得姨娘看見仙人如此泰然,可為何她能化解我當時之境?李厭一頭霧水卻不好發問。

觀畢三人分開去忙各自的事,李佑星要處理村務,糜淑恬打理院子,李厭則回到屋中回憶石供奉種種樣貌不提。

天已全黑,李厭熄了燈卻興奮的睡不著覺,雖然今日所受幻境血腥無比,卻激發了一個孩子對一個全新世界的憧憬,我能存有仙緣嗎?如果五派搶著要我我會去那個宗派呢?易還是魔密?但是石仙人那個鹿蹄怎麼回事,難道修仙會把手修沒嗎,李厭念至此處,看了看自己的雙手,少年的皮膚都是很白嫩的,李厭也不例外,但是在他左手的虎口處卻有一片黑斑,李佑星說是胎記,他因為這個黑斑經常被同村的孩子笑話,說他的手抓過大便,不要靠近他們。小孩子們的惡毒通常不是由意識支配的,因為他們還沒有固化的意識,他們還缺少辨別是非對錯、好壞善惡的能力,只是本能地想到什麼便說什麼,自此李厭便很少和同村的小孩子們一塊玩,便跟村中同樣總被人笑話的綠瘋子混在一起,他不想被同齡人孤立,所以只能自己孤立自己,「如果進了有鹿派,將右手變成鹿蹄也不錯。」他想至此處將右手壓在了自己的屁股下,正這時忽聞屋外窸窸窣窣,說來也怪,李厭天生聽力驚人,能聆很細微的響聲,一般人只道是風吹樹葉,李厭卻感覺不對勁,出於一個孩子的好奇,他起身慢慢溜出屋外,剛到院牆便聽到牆外有兩人低語……

「此子我早已發現仙根了得被我佔了先機,你有鹿派怎可橫生枝節,難不成你要破掉現在的鼎足之勢讓你們有鹿滅門嗎?」

「嘿嘿,大俠何必說的如此之重,你們魔密宗本就是天下大宗,總得為我們小門小派考慮一二,此子我已報給我派上仙,咱們和平競爭可好?」

「既然不想談也不必再談,我想有鹿滅教之日也不會太遠……」

「仙人言重了,晚輩告辭,我想我再呆一刻就會變成一具冷屍了。」

「是齏粉!」

說罷一人騰空而去,另一人再無言語,彷彿憑空消失了。他們說的是我嗎?李厭想到,一人可能是石供奉,另一人他隱隱感覺像是……綠瘋子的聲音。

「厭兒,這麼晚還不睡,在此地作何?」

李厭嚇得一抖,回頭看到原是糜淑恬,他從小就什麼話都愛跟糜淑恬講,忙說到:「姨娘,我剛剛聽到有兩人在牆外竊竊私語,一人好像是石供奉,另一人……」李厭一頓並未說出自己的猜測,「另一人好像是魔支教的。」

糜淑恬聽罷笑道:「厭兒真會說笑,仙人怎麼會來咱們這村子深夜講話並讓你聽到,知道你貪玩,是不是又抓螞蚱呢?好了好了,趕緊睡吧,我不告訴你爹。」

「真的有,我親耳聽到的,他們說道有鹿滅門什麼的……」

「厭兒切不可亂說!趕緊回屋,我看你是今天見了仙人頭腦有些發昏,睡一覺就好了,這種話以後可不能說,以免招致災禍。」糜淑恬嚇得捂住了李厭的嘴。

李厭聽罷只好悻悻的回屋,心想,怎麼姨娘竟不信我,我真的親耳聽到……

之後幾天李厭都沒有出門,一直在屋內琢磨此事。估計等七天後的敲緣之日一切就會見分曉,笠日李佑星喚他給村頭黃大娘稍一口信,李佑星經常會打發李厭做一些雜事,而捎口信之類是他最不願意做的,曾有一次他在村中小廣場邊的樹下玩耍,村中幾個婦人也在此打發時間,她們將李厭摟至身前,誇著他如何如何聰慧,如何如何可愛,誇李佑星如何如何明察,如何如何帶領村人生財,李厭也非常的開心,等他離開樹下走至廣場戲台後卻聽到婦人們這樣的對話「那孩子其實可能是個野種,來的時候李佑星抱著他,臉上凶神惡煞的,一看就是剛死了婆娘。」「是啊,反正沒見過他媳婦,說不定這孩子是在哪撿來的,和李佑星一點也不像。」「你別瞎說,那鼻子和李佑星挺像的,就是眼睛嘴啥的不像。」「如果是親生的那李佑星也肯定不愛他媳婦,剛來村裡一年就娶了個如花似玉的女子。」「是啊,那個糜淑恬我看就是個妖精,你看她臉上總掛著媚笑,說不定之前就是個爛貨,現在從良了,我家內口子總把她掛在嘴邊,說我不如她,我是不如她,不如她會勾男人。」「別提了,我家內口子也是,你說如果之前不是干那行的,怎麼會找李佑星這樣帶孩子的。」「誰說不是呢……」婦人們並不知道,這一切都被聽力異常的李厭聽在了耳里,他低著頭,失神的走回了家中,和誰也沒提及此事。自此他除了家裡人和綠瘋子,誰也不想見,誰也不想理。

李厭走出屋外,低頭看著衣角,怕和路上的人對視,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叩開了黃大娘的屋門,稍完口信就立即扭頭跑開了,留下黃大娘看著李厭跑開的背影,嘆了一口氣道:「這孩子……」

回家的路上,走在易水河畔,時值初夏,山青水綠,鳥語花香,陽光灑在易水河面,上下天光,一碧萬頃。正走著,忽有一人從後面喚他:「喂!臭小子!這幾天跑去了哪裡,讓老夫好等!」

李厭一回頭髮現是綠瘋子,忽想到那天偷聽到的對話,李厭猛地向前狂奔,綠瘋子一愣:「喂!跑什麼!」綠瘋子也在後面瘋狂的追,一老一少,一后一前在村中七拐八拐,看的路上村民們無不議論紛紛,指指點點,最終李厭見無路可逃,一下狠心扎進了無明山中,在山林里李厭終於被綠瘋子追上摁在了地上,「臭小子,呼…呼…跑不過我吧,還跑嗎?」

李厭邊喘邊說:「放…放開我…別殺我,別對我使用幻術……」之前被石供奉嚇出的陰影還在李厭的心中。

「你這小子說什麼呢?什麼幻術,我殺你幹嘛?」綠瘋子疑惑道,忽然間他看到山林有竟有一人,他喊道:「誰在那裡!」

李厭正想著難不成是猜錯了,聽到綠瘋子喊道后,順著綠瘋子的喊聲看了過去。

「是我,我來此地采些山茶,現在卻迷了路。」林左梅身上的衣服都被刮破了,此時灰頭土臉的蹲在地上,好像,好像是在大解……

李厭定睛一看,原來是茶鋪的林老闆,他正脫了褲子蹲在地上,見他此狀實在是有些滑稽,他下意識想把頭扭開,卻又好奇的盯著他目不轉睛。

「山茶?老夫在這呆了幾十年都不曾聽說這無明山上有山茶。你不是上山幹些偷雞摸狗的事吧。」綠瘋子也直勾勾地盯著林左梅說道。

「你一個臭要飯的怎會知道這些,要不是李公子我都不會讓你來我的茶鋪喝茶,哦對了,你還搶我茶錢!還我茶錢!你個要飯的!」林老闆此時才想起自己還蹲在地上虛恭,又尷尬地說道「二位,能否讓在下我保有一絲尊嚴……」

李厭想笑生讓自己憋了回去,綠瘋子倒是啥也不顧,哈哈大笑了起來,二人皆轉身待林左梅解決自己的急事。

這時林老闆在二人身後邊提褲子邊說道:「公子可知回去的路嗎?我轉了很久實在是內急,只好就地解決。」他還在嘗試著找回自己的尊嚴。

李厭背對著他不解的說道:「林叔叔既不知迴路怎會走這麼深來取茶?我們一路跑著過來的,壓倒了不少草木,按著痕迹應該就能回去。」

「如此甚好,我已在山中轉了很久了……」林左梅嘴上說著卻並不驚喜,做了一個揖道:「我好了,還請公子帶路。」

李厭轉身見林老闆對自己的疑問避而不答,作為一個孩子也不好追問,但心裡卻將此事記下,起身準備帶著茶鋪老闆和綠瘋子往回走。

他拍了拍身上的土,一轉頭卻看到綠瘋子在前面站著一動不動。

「站著幹嘛?大…」李厭的青蛙兩個字並未說出口,由於昨晚之事,他還對綠瘋子有點忌憚「大老頭!」

大老頭是很滑稽的一個稱呼,往時綠瘋子肯定會捧腹取笑他,可此時綠瘋子卻回頭凝重地說:「完蛋了完蛋了,怎麼會有這種怪事啊,並沒有樹枝被壓倒的痕迹,甚至,甚至這些樹我都從未見過。」

李厭渾身汗毛一聳,忙看向四周,山腳河畔的樹都是高大的梧桐樹,葉子偏大因為村子四季相對溫暖,跑來的時候隱隱記得周圍都是梧桐,怎麼此時周圍都是松柏樹,這種針葉樹木只會長在帝國北部或者寒冷的地方,想到此時,李厭渾身一冷,才發覺天氣很涼似是秋末冬初。

「我們難道在山腹?方才並沒有跑多遠啊,我記得我追你很快就追上了,你一個小屁孩能跑多快。」綠瘋子瞪大眼睛,已經慌了神,此時正瘋狂的捋著自己的碧發,慌亂的樣子和孩子並無二異。

「林叔叔,你是何時進入這無明山的?」李厭也有些慌,強裝鎮定地問道。

「無明山,想也有萬年了吧。」林左梅驀地換了一副口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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