卌二,敢灑三千頭顱血,須把乾坤力挽回
「道友們!」
李厭振臂高呼。
「我乃長春鎮回龍教弟子李厭!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大家儘管去搶寶!」
他在百人面前沒說什麼大道理,此時此刻也不用什麼大道理,他只管站在所有人身前就好了。
「各位盡可以隱姓埋名,我為大家免去後顧之憂!天塌下來只需報我李厭的名姓,我一人頂著!」
這句話其實是眾人最想聽到的,只要有這句話大家就可以甩開膀子幹了!
「李喜!」
李厭站在石階上,聽到這個稱呼一股熱淚好懸湧出,他回頭笑著喊道。
「壞鵬!」
二人相擁。
兩人互訴了此前的遭遇,郝鵬一直在一個地點據守著,他認為此間人經常死亡重生,守在一個地方總會見到認識的人,但是大半個月卻一個熟人都未遇到,正巧有兩個過路人訴說了此事,他聽到了李厭的名字立刻與兩人一同趕來。
「幹嗎?」
「干啊!」
郝鵬握了握凝風,兩人之間不需過多的言語。
「到時候別拖累我。」
「原話奉還。」
兩人皆是大笑了起來。
「道友們!我們已有百餘人,大家將此地圖記下。」
李厭將一幅繪製的所有仙殿位置的歸去來地圖於此間鋪開。
「大家先分散開,將此地圖刻畫在路過的所有地方,告訴所有遇見之人,十日後咱們在五號仙殿集合,各位保重!」
眾人聞聲,在各自組織下分成了二到五人不等的小隊離開了此間,李厭、郝鵬、牛山、牛曼一組也出發了。
……
「師兄,咱聽他的嗎?」
「先聽著,這件事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
……
「李厭這個人煞是有趣啊。」
「是啊,他竟然想在這歸去來與五大派對抗哈哈哈哈。」
「咱先按他說的做,見事不對再倒戈。」
……
「長春鎮是屬於春區吧。」
「是啊,這東北地區出來的修仙者可有些彪悍啊。」
「他這是想掀起一場小攘仙戰啊。」
「是啊,出去之後估計他必死無疑。」
……
「咱幾個按兵不動,直接去五號仙殿守著,看看這場鬧劇。」
「師兄不刻地圖嗎?」
「不必,看他孤軍奮戰才有意思呢。」
……
「道友!不知道友在此刻畫著什麼。」
「哦,這是歸去來五處仙殿的地圖,道友若是有興趣十日後可以去五號仙殿處玩玩,那有一場好戲。」
「什麼好戲?」
「蚍蜉撼樹的好戲。」
……
李厭四人待眾人離去,將一塊羊脂投入了清潭中,四人進入旋渦仔細摸了摸仙殿的套路機關,結果一無所獲,在離去之時,他將那棵紅色古樹的一根細枝折下收了起來,怎料這時他的手鐲不停地抖動。
「怎麼回事?」
「怎麼了,李喜?」
「我的手鐲內好像有一物似要越出。」
他將神識放入手鐲中,發現竟然是那萬靈昭瑞。
砰!
在抽出它的一剎那,萬靈昭瑞直插在紅色古樹的樹榦上。
「這是何物?」
「這是一位朋友送與我的劍?」
「劍?這不就是根木頭嗎?」
李厭用儘力量想要拔出它,但它好像與紅色古樹一體一般,根本拔不出。
瞬間,萬靈昭瑞紫光大放,數息間紅色古樹枯萎,萬靈昭瑞也慢慢由紫粉色變為了紫紅色。
李厭抽出萬靈昭瑞愣在了原地,此刻的萬靈昭瑞握在手裡彷彿握著一棵修鍊萬年的樹靈,那磅礴的生命力好似大地的脈動,不同於飲血后的生命涌動,而是一種緩緩流轉綿延不絕的感受。
他看著手上的劍,你到底是何物,絕不是於啟所說折下的一棵樹枝那麼簡單。
「李喜?」
「師弟?」
「哦,沒事,出發吧。」
三人看李厭此狀也是一頭霧水,但大家都沒有多問,既然李厭不說便沒必要知道。
……
如是行了四日,他們在經過各處都刻下了地圖,同時也與一些人打了照面,多數表示觀望一陣,只有一人……
「有趣,算我一個。」
四人皆是大喜。
「道友此行艱險,勝負未可知,若出差錯只管報李厭的名字就好,絕不會給道友造成困擾。」
李厭作一揖道。
「哦?不知那李厭現在何處?」
李厭興奮之餘未做疑慮朗聲道。
「在下就是李厭。」
那人一聽瞬間暴起,口中吐出一道金光直撲李厭面門。
砰!
一顆頭顱應聲落地。
郝鵬收回凝風。
「我早已警覺,此人言語中並不對此事感興趣,仙力卻對你的名字隱隱有波動。」
李厭平復了一下情緒,暗暗心驚,看來時刻都不能大意。
四人搜了一下此人的包裹,其中有不少獸骨玉石類的寶物,在深層中還有一本功法。
李厭見封面似有些眼熟,緩緩展開。
《蟾宮三采》……
他腦中嗡的一聲,心底的聲音告訴他,進入歸去來大半月以來,他最挂念的只有那一人。
燕嚀……
雖然在歸去來中可以無限的復活,但他絕不願見到燕嚀死去,那個小小的跟班,那個一口一個「叔叔」喊著的小跟班,那個自己都保護不了卻時時要站在他身前的小跟班……
他回憶著那三天的相處胸口突然一悶喘不過氣來。
……
「叔叔,你是個好人。」
「叔叔,我餓了。」
「叔叔你睡吧,我給你守夜。」
「叔叔,寶物給你,給我留兩件就行。」
「叔叔,什麼時辰了。」
「叔叔厲害。」
「叔……叔!」
……
李厭眼睛大紅,漸漸布滿血絲,身體也止不住顫抖。
糟了,他盡全力跪在地上,拳頭握緊,左手扒著郝鵬的腿。
「李喜?李厭!你怎麼了?」
「給……給我一劍……快……」
郝鵬聽罷二話不說,一劍插在了李厭的小臂上。
噗!
血液順著小臂留在地上咕嘟的冒著泡,已然沸騰。
疼痛的刺激下,李厭慢慢恢復意識。
「師弟!」
牛山跪在地上讓李厭靠在自己的肩膀,牛曼也一臉擔憂的看著他不知所措。
「沒事了,沒事了……」
李厭大口喘著粗氣,額頭上布滿了汗。
郝鵬趕緊為他包紮傷口,牛曼為他擦著汗。
「你這是什麼情況?」
「無妨,老毛病了。」
李厭咬著牙沖郝鵬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