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他有什麼優點？
易朝朝轉身，把手臂從他手裡掙脫出來：「我覺得他很適合跟我們成為同事。」
林集生冷眼看著她，很明顯不同意。
不過易朝朝也不是在徵求他的意見，她轉移話題：「快開始了吧，我們回去吧。」
她對姚航說：「等會兒細聊。」
林集生學乖了些，不會在公眾場合發脾氣，他瞥了姚航一眼，跟在易朝朝後面走了。
林集生的工作走上了正軌，易朝朝覺得是時候擴張一下工作室了，而姚航就是個不錯的選擇。
晚飯時間，易朝朝去找姚航，走前叮囑楊妮照顧林集生吃飯。
姚航的戲份不多，明天拍完就殺青了，他坐在片場看工作人員布置場景。
他看見易朝朝走過來，站起來跟她打招呼。
「我上午說的話，你考慮得怎麼樣了？」
「你真的要簽我嗎？」他仍有些不敢相信。
「我的工作室剛成立不久，藝人就林集生一個，我還怕你嫌棄呢。」易朝朝跟他開玩笑，想緩和一下他的情緒。
林集生是這段時間的新星，相比於他已經非常優秀了。他連忙搖頭，苦澀地說：「我讀大二的時候就簽了這家公司，這麼多年過去，我一點成就都沒有，很多時候我都在想，我也許根本就不適合這條路。」
「你唱歌很好聽啊，術業有專攻，你並不適合演戲。」
聽她這麼說，姚航激動了起來：「我這麼多年一直以練習生的身份在公司，很少有機會在大眾面前唱歌。」
「我們工作室就缺你這個類型的。」易朝朝微笑著說。
「可是我的合同還有兩個月才到期。」
「這些都沒關係。」
姚航點頭：「真的很謝謝你。」
林集生晚上還有戲，易朝朝和姚航談好后就回了房車。
林集生沒吃飯，桌上的飯菜原封不動地擺著，楊妮沒在。
她沒有告訴林集生她去哪兒了，她過去坐在林集生旁邊，假裝沒看出他不高興，問：「怎麼了，為什麼不吃飯？」
他冷冷地瞥了她一眼：「你去哪兒了？」
她選擇說謊：「找導演聊了會兒。」
林集生沉默了半晌，顯然不相信她的說辭。
「吃飯吧，等會兒還要拍戲呢。」
易朝朝以為他要發脾氣，但他拿起筷子開始吃飯了。
她默默鬆了一口氣。
姚航最後一場殺青戲是和林集生的對手戲。
「卡！」接二連三的失誤讓導演對姚航破口大罵，「你怎麼回事？說了多少遍了，動作不要那麼大不要那麼大，你是真記不住還是不想拍了！」
姚航不停地道歉：「對不起導演真的對不起，再給我一次機會。」
「最後一次，你要是拍不好就別拍了！要不是這場戲有林集生，你這樣的表現我早給你刪了！」導演非常不客氣。
見姚航難堪得滿臉通紅，易朝朝上前去緩和氣氛：「陳導，要不休息幾分鐘吧。」
「他就不是拍戲的料！」陳導坐回椅子上，氣得不行。
姚航尷尬地站在原地，他拍戲雖然不怎麼好，但也從沒出現過今天這種情況。
他看了一眼不遠處的林集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隱約感覺到林集生在針對他。
這場打戲，林集生有意無意地帶動了他的動作。
姚航在心裡這麼想，等回過神，他又羞愧起來，兩人無冤無仇，林集生沒必要這麼針對他。
易朝朝本想去安慰安慰姚航，但林集生盯著她。
楊妮遞了紙巾給林集生擦汗，一手還拿著小風扇。
林集生對著易朝朝開口：「水。」
易朝朝拿著水杯走過去，擰了瓶蓋遞給他：「辛苦啦。」
林集生並不買她的帳，意味不明地看著她。
易朝朝假裝咳了一聲，問他：「怎麼啦？」
「你準備簽他？」林集生平淡地說，「他有什麼優點嗎。」
易朝朝知道自己回答了問題，他肯定要不高興，她只能轉移話題，關心地問：「是不是很熱？」
沒得到回應，他臉色變化很快，沒嚇到易朝朝，把楊妮嚇到了，她呼吸都放輕了。
易朝朝不想在外面鬧出什麼動靜，她選擇無視林集生的情緒。
好在很快就開始拍戲了，她本以為姚航休息之後能調整好狀態，可她失望了。
姚航變得無法進入狀態，在打鬥過程中還失足跌進了旁邊的小河裡。
拍戲中斷，劇組沒必要為了一個小角色浪費時間，導演很快決定把這場戲刪掉。
姚航被人從河裡撈起來時，看見了林集生高高在上的姿態，他只瞥了他一眼，那眼神里有很明顯的輕蔑。
他感到無比的委屈和難堪，和林集生拍戲的這段時間，他從沒有正眼看過自己，他也不知道自己哪裡得罪過他。
沒人會覺得林集生在針對姚航，大家都一致認為是姚航接不住林集生的戲。
拍戲很快又開始了，大家忙碌起來，姚航全身濕漉地坐在地上，狼狽地低著頭。
服裝組的小妹站在他旁邊，跟他核算衣服和假髮的成本。
易朝朝拿了條毛巾遞給他，姚航紅著眼睛接了過去，輕聲道謝。
服裝小妹跟她打招呼：「易老師。」
「我的助理楊妮，你去找她核算吧。」
她反應了一下，點頭：「好的易老師。」
易朝朝看她走後，對姚航說：「擦擦頭髮吧。」
姚航點了下頭，拿著毛巾擦臉。
她在心裡措詞，剛準備開口就聽見片場那邊傳來大小不一的驚呼聲，她還聽見有些大喊叫救護車。
她看見楊妮從人群中衝出來，著急地說：「朝朝姐，集哥暈倒了，你快來看看！」
她心裡一緊，著急地跑過去。
片場的醫生判斷了林集生的意識，安撫地說：「生命體征都是平穩的，估計是中暑了。」
大家把林集生抬上車，緊急送往附近的醫院。
易朝朝心裡著急，卻不敢在外面表現得太親密，只能拿著濕毛巾不停地擦拭林集生的額頭和頸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