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塾先生

七月七，古坑，一個平靜的小山村，迎面走來了一位青年。

本來在四處歷練的青年，見識了世間平凡的一面，打算歸隱一段時間修鍊一下心境，沒成想，在這小山村遇到了個小娘子，鬼使神差的就在這定居下來，使用麵皮跟七十二變神通的青年隱去容貌身形，作為一個普通人在此已經定居了一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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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先生，帶我去鎮里看看廟會吧，我給你買個世間最好吃的糖葫蘆給你哩，保管你吃了都忘不了哩。"

幾個孩童圍著青年一直求著要去鎮上的廟會。

青年從去年鎮上的廟會見到了一位小娘子到現今剛好一年。

「好好好，你們幾個小兔崽子兜里哪有錢，還不得求著我幫你們買！」青年實在扛不住幾位孩子的苦苦哀求，想著剛好叫上幾個好友去鎮上買幾本書再多教孩子們認幾個字。

「可得先說好，你們要是不聽話，糖葫蘆是免說了，搞不好回去還要多抄幾頁書啊！」

「只要先生給我們買糖葫蘆，多抄幾頁書我們也認了。」幾位孩童高興得就差沒把鼻涕抹在青年青衫上了。

「行了行了，但是你們要幫我把彩鬟姐姐叫出來，不然萬事免談，誰叫的我多給他買一串糖葫蘆啊，先到先得啊！」

只見嗖的一聲，好幾個比較機靈點的孩童已經跑去村長家裡去找那位織布的婉約女子了。

原地還有一個過兩個月才四歲的孩童一下子就哭了出來，「先生我也想要兩串糖葫蘆，我跑不了那麼快啊先生。」

青年哈哈大笑把孩童抱了起來，「你不用，你才上私塾，先生給你買兩串當禮物，你娘可是咱們村除了彩鬟最好的織女，先生這身衣服還是你娘親手織的哩，我們去看看你娘。」

「先生不是要看彩鬟姐姐嗎？」

「亂講！先生是要去感謝你娘順帶看看彩鬟姑娘的。」

——

小鎮上的市集因為這場廟會，各種商販的吆喝聲此起彼伏，村子里的孩子圍著一個賣糖葫蘆的小販，其中一個領頭的孩子跟著小販大氣的說：「大叔，你這有多少？我全包了！」後面的孩子也在跟著叫好，一襲青衫抱著一個孩童緩緩走來，一聽這孩子王講話頓時覺得頭大。

「老闆，莫聽他的，一人一串即可，讓您費心了。」

老闆一看這是罕見的讀書人經這麼年輕，再看帶著這麼多個孩子一下子就想到了。便說道：「這位先生可是那古坑村的小先生？」

「哈哈老伯，我就是混口飯吃，算不得先生的。」青衫青年說道。

「小先生謙虛了，咱們這可沒幾個能教書，看著幾個娃娃，今天老伯多送給你們幾串。」

幾個小孩子便歡呼起來，可青衫青年連忙道：「使不得啊老伯使不得！」

說的時候連忙趕緊多拿了幾串，草草付了錢就趕緊帶著孩子們走了。

老伯看著這位小先生急忙帶著孩子們走開的場景也是哭笑不得，「這位小先生還真是不講究。」一看手裡的幾個銅板卻是分文不差，「果真是小先生啊。」

青衫青年手裡抱著一個孩子，後面還跟著幾個孩子，一看前面街上有個賣藝的，竟是有一點靈力的孩子在努力的吆喝，這孩子估計是天生有些靈力的，剛吆喝完，一遍詢過要了些盤纏也不拖沓，收起盤纏大喝了一聲翻了三個跟頭直接到場中央，竟是一口火靈氣噴出，眾人皆是驚訝，想不到這孩子這麼小還有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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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江湖的本事。

孩子的臉上有著與同齡人不相符的英氣，「這賣藝的孩子倒真的是有點本事，可他才這麼小，想來吃了不少苦啊。」青年感慨道。

因為這是廟會，附近是有巡邏在維持秩序的，這麼一個場子，收到些百姓賞的盤纏也是要給一些官府打點一下，沒成想這巡邏卻是獅子大開口要這一半的收成，眼看著這爭執就要起來，那孩子竟是想也不想就直接給了，後頭的老人還在心疼這孩子被收了這麼多還得多演幾場才能賺夠爺倆接下去生活的盤纏，那孩子孝順的說道：「沒事。爺爺，我就多演幾場就行，孫子還可以的。」

青年一看這孩子這麼小就得養活一家，看來是家中父母都已不在了，想來也是個可憐人，想到自己私塾旁邊的葯館碰巧缺個人幫忙，這也是緣分，便上前問道：「大叔是哪裡人氏？生了個孫子可真有本事吶。」

老人一看這青年一身青衫後頭還帶著幾個孩子，便想到這定是古坑村今年的小夫子，再看看自己那苦命的孫子，便要跪下求小夫子收下自己那苦命的孫子。

青年一看，果真是人間疾苦。

「老伯，先起來罷，我看你這孫子是勤快的人，想來我那學堂旁邊的葯館缺個幫手，來我那幫忙我包他吃喝不愁還給他一些盤纏養家糊口，老伯您看怎麼樣？」青年扶起老人說道。

「還請先生教他多識些字，盤纏就不必了，這孩子確實勤快，希望他能多幫您一些忙。」老人一聽激動的就要再次跪下拜謝。

「孩子你叫什麼，可願來我的醫館里幫忙，不讓你白忙，平時你還可以跟著我學一些東西。」青年轉身問孩子說道。

孩子一聽馬上就跪下拜師：「我沒名字，爺爺叫我苦兒，師傅在上，受徒兒一拜。」

「好好好，你且先回家收拾一番，我在醫館給你騰個空房出來。」青年扶起孩子說道。

孩子收拾好東西就帶著老人回去家裡收拾行李了，青年覺得又做了件好事，心情不錯，就帶著孩子們去廟裡上香了。

剛跨進廟裡，廟祝看到是今年的新先生來了，就拿著一些香遞給了青年，旁邊一個孩子就往廟祝身上撲，原來是廟祝的孫子。

「麻煩王先生帶著這群孩子來上香了。」廟祝老人說道。

青年拱手行了一禮，給孩子們發放了香火，領著孩子們給一個個神像敬香，介紹著這些神像的生平事迹，以及對孩子們叮囑以後要成為像這些人一樣對家鄉有貢獻的人。

敬完香，青年帶著孩子去往戲檯子那裡聽戲，這次演的戲是那為首神像的救主一役，這主角從千軍萬馬之中殺出一條血路，帶著他的主上去往江南一帶另起爐灶再殺回來，情節跌宕起伏，引得眾人拍手叫好。

看完了戲，青年帶著孩子們回村子一個一個送回了家，沒想到今天那賣藝的老人已經領著孩子在家門口等了，沒想到那老人這麼快就帶著孩子過來了。

兩人才見到青年，老人便讓孩子跪下，拿出一個盒子說道：「我知道先生是有那神通法術的人，這孩子我瞧他是有些天賦的，還請先生收他做弟子，教他有些出息。」老人說完就要跪下。

「老伯不必拿這些東西來，我自會教一些東西，不過我得看看要教什麼東西才是對他有用的。」青年扶起了老人跟孩子。

「我是位先生，但是也沒這些條條框框的迂腐規矩，我也是看這孩子懂事得早，起了收學生的念，老伯你們不嫌棄的話就先在這葯館將就一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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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青年領著兩人往醫館走去。

「我見這孩子是有些天賦的，且天賦偏火一類的，想來苦兒的雙親也是有些本事的人，冒昧問下苦兒父母怎不在家了。」

老人聽到此言眼睛頓時就紅了，「苦兒的父親在三十年前就去參軍，沒想到白髮人送黑髮人，臨了送回了苦兒說是在那邊生的，補了一些撫恤金也在這兩年因我傷病纏身快花完了，苦兒懂事早就早早出來走江湖了。」

旁邊的苦兒也是默不作聲一路走著，青年看他身體微微的顫抖也是一聲嘆息，「老伯您放心，既然苦兒跟了我學醫，也是有些前途的，待會兒我給您把把脈看看您身上的隱疾，明早我就讓苦兒去抓藥去。」

老人聽完已是聲淚俱下，「我這身病已經是沒什麼指望了，這孩子要是不勤快又愚笨，您就打他罵他，萬不可慣著他。」

旁邊的苦兒聽到也是淚流滿面，「爺爺我一定好好幫忙好好學，不會辜負爺爺的期待。」

青年聽著頓時頭大，最見不得這場景了，「老伯我那醫館前面就是，旁邊就是學堂，苦兒沒事可以跟著他們一起學字，我們先進去我給您看看隱疾。」說著就扶著老人進了醫館坐下。

青年給老人把完脈，記了一些藥方，就扶著老人進去歇息了，臨了叫了苦兒留下要交代一些事情。

「苦兒，這是藥方，主要是一些治療內傷的葯，想來你應該也是經常抓這些葯，也不陌生，你且看看這上面還有什麼不懂得字我明天教你，我再傳授你一門功法，控制你體內的氣息，配合著這藥方想來你爺爺就可以藥到病除了。」青年邊交代邊寫了一門功法，品軼也不高，只是刊刊夠用便交給了苦兒。

苦兒想著爺爺的隱疾竟然能夠痊癒，喜出望外。

青年突然板著臉說道「別偷著樂，你爺爺的隱疾我是可以治好，但是我要留給你自己來治，這要靠你自己的領悟，我想來你們爺倆也是沒地方住，我這還有空房就先住下，醫館的後面也是有空地在，這都是師傅真金白銀買來的，我要你自己建兩間屋子讓你們爺倆自己住，但是我得算你佔地建房的銀子，這要靠你自己賺錢來養活一家懂嗎？」

苦兒立馬嚴肅起來，跪在地上重重的磕了三個響頭，「謝師傅傳我功法，我會認真去學的，醫館的事情忙完我就去建房，銀子我會給您的。」

青年看著孩子消瘦的身子也是一聲嘆息，「苦兒啊，不是你今天有了師傅就不用再像以前那麼辛苦了，我們要做很多辛苦事才能活的更好，為師也不是真要跟你計較這些銀子，為師是要給你一些壓力讓你知道天上沒有掉下來的餡餅，你之前是很苦，但不是遇到我就一定是幸運的，也不是遇到我就一定不是幸運的事，這世上最重要的還是要靠自己才能給他人帶來幸福。」

苦兒跪在地上聽著教誨忍不住的流淚，「師傅我記著呢，爺爺為了多省一些看病的錢我就記著，爺爺夜裡偷偷捂著腳疼的要命的時候我就記著的，師傅，遇見你一定是最幸運的事。」

青年也是欣慰的說道：「人都說一日為師，終身為父，你也算我的孩子了，其他的廢話就不多說了，現在起來，不要輕易流淚，你認的字不多，這篇功法上的字我會在明天的學堂上講述，你先去休息罷。」

苦兒深深鞠了一躬就離去了。

青年起身往門外走去，看了看這個村子，心念一動，身前就出現了一個黑色的法陣，青年直接往法陣走去，光芒一閃，已經是不知去了哪裡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