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白霧異變

「嗡嗡嗡…」蚊子的聲音一直迴響在耳邊，讓人忍不住想拍死它，昏迷的趙文也在嗡嗡聲中悠悠轉醒，當然本能的還是想伸手把蚊子拍死，但他發現左手不僅沒抬起來，自己的左半身一點知覺都沒有，本來暈暈乎乎的他一下子就醒了。

「嘶…」趙文晃動了一下身體，身上的傷口讓他疼得歪牙裂嘴，儘管自己的左半身沒有知覺，但左眼的疼痛還是讓他回憶起昏迷前的事情。

趙文是一名就讀於魔都大學材料學院的大二學生，昨天下午因為突然出現的白霧導致全校停了課，之後看了新聞才知道這白霧是從太平洋中心向全世界範圍擴散的，擴散速度極快，僅幾個小時就覆蓋了全世界，而且可見度很低，可見度只有1～2米，平常的霧就算很大也不會影響室內環境，但這次的白霧無處不在，趙文坐在教室里也看不到老師的身影，更別說投影屏上的字了。

在那之後，他和室友回到了宿舍，回去的路上他們還去小賣部買了很多零食，泡麵水果刀和西瓜。

「哎哎，你們說會不會有情侶在大霧裡野戰啊？」宿舍老三張世茂用極其猥瑣的聲音說道。

說起宿舍排名，還是大一時他們用年齡排的，趙文排第二。

「上個月不是就有人這個點在小樹林聽到聲音嘛，有很大的幾率」老四李佳林看了看手機，推了推眼鏡回應到。

「要不去看看？」老大劉洋鑫望著這眼睛發光的兄弟們提議道。

「走」

「你幹嘛」

「真的可以嗎」

「我也可以嗎」

…

各種喪心病狂的聲音和淫笑聲在宿舍樓里傳來，男人的快樂就是這麼樸實無華！

1～2米的可見度對於趙文他們來說沒有什麼太大的影響，可惜小樹林里什麼也沒有發生，倒是趙文被蚊子叮了很多包。

「哇，這蚊子簡直了，你們沒有被叮嗎？溜了溜了」趙文揮手驅趕耳邊的蚊子，拉著室友回宿舍。

「這些情侶不上道啊」劉洋鑫失望的語氣讓趙文哭笑不得。

「我手機錄像都打開了，我的保研沒了」張世茂舉著手機。

「想啥呢都」趙文現在只想快點回到宿舍，這要是被女孩子聽到，那就好玩了，他們宿舍鐵定出名。

「咳咳」李佳林和張世茂突然咳嗽。

「你們咋了」趙文和劉洋鑫看著突然咳嗽的哥倆。

「咳嗽，沒事沒事，估計是走岔氣了」張世茂又咳了幾聲。

「牛批…」

晚上9點左右，幾人回到了宿舍。

「吃瓜，吃瓜」噸位最大的李佳林一回到宿舍就大喊著要做吃瓜群眾，隨即刀起刀落，宿舍里響起四人啃瓜的聲音。

「哎，這霧是不是散了一些了」李佳林一邊啃著西瓜，一邊問。

「是不是我們回宿舍吸了這些霧氣」張世茂還作怪的大口吸了幾口霧氣。

「啪，怎麼可能，估計是霧開始散了吧」趙文把西瓜皮投進了垃圾桶，然後又拍死了正在吸他血的蚊子。

&，洗漱看比賽」劉洋鑫也把瓜皮投進了垃圾桶，端著盆就出門了。

「我去拉屎，有要一起的嗎？」趙文喊到。

「不去不去」

「你是來拉絲的吧」看著拿著紙盒的趙文，劉洋鑫作怪的說著。

「要一起嗎」趙文回應著，說笑著進了廁所。

「卧槽，沒帶手機，失算了」趙文摸了摸口袋，無聊的消耗著時間。

「咳咳咳咳…」宿舍樓里陸陸續續傳來咳嗽的聲音，而且還比較密集。

「出個霧還整感冒了」趙文想著，隨即出了衛生間。

「咳咳」

「你倆真沒事吧，我這有感冒藥，要不吃點」劉洋鑫關心的問著時不時瘋狂咳嗽的兩人，有些擔憂。

「咳，沒事沒事，估計是吹到風了，睡一覺就好了」張世茂說完隨即躺在床上。

「老大，我還是吃點葯吧」李佳林借過藥片，拿著礦泉水就順了下去，然後也睡下了。

「蚊子，那我們也睡覺吧」劉洋鑫說著，放下了手機里的比賽。

「行呢，睡吧」趙文把門關上，隨手關了燈，誰叫他是離門最近的男人呢。

「咳咳咳…」不斷咳嗽的聲音從樓道里傳來。

晚上近10點，這個時間趙文完全睡不著，於是他拿出手機刷刷網頁。

「白霧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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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人咳嗽，是病毒感染還是人們身體出現問題？」一篇文章吸引了趙文的注意，然後他點擊進去看了這篇文章。

「專家發現很多人在白霧中呼吸后，有人開始咳嗽，也有人沒有出現問題，出現癥狀的人剛開始只是輕微咳嗽，隨著時間的流逝，咳嗽的癥狀逐漸加重，甚至咳出黑色的血沫…」看到這裡，趙文突然聽到李佳林和張世茂兩人咳嗽的聲音突然加重，連續不斷的咳嗽把他和劉洋鑫嚇得不輕，

趙文連忙打開燈，劉洋鑫也緊隨其後下了床。

「老三，老四，你們倆沒事吧，要不去醫院看看吧」劉洋鑫看著不斷咳嗽的兩人，準備拉兩人去校醫院。

「哇…」李佳林突然吐出一大口黑血，從床上滾落下來，重重摔在地上，鼻子和嘴巴不斷湧出血沫，把趙文和劉洋鑫嚇得連忙去扶他。

「哇…」張世茂吐血的聲音傳來，趙文連忙去查看，一人照看一個。

「老、老四，你怎麼樣？蚊子蚊子，老四暈倒了」劉洋鑫被嚇得臉發白，說話都結巴了，滿手的血跡，只能托著李佳林的頭，沒有一點主意。

「老三，老三，老三也暈了…」張世茂也突然吐了血，趙文也被嚇得雙腿發軟，他顫抖地把手伸到了張世茂的鼻前，還有氣，讓他心裡安心了不少。

「啊」

「艹你大爺，咬我…」

「碰」「啪」

…

突然宿舍樓里傳來慘叫聲和哭喊聲，還伴隨桌子椅子被推倒的聲音、開門聲、摔倒聲…

頓時亂成一團。

「怎麼回事？」趙文把張世茂扶上床，剛打開門，就看到樓里到處都是穿著褲衩慌慌張張亂跑的同學，在他們身後，是穿著褲衩滿臉都是血的人，不，那已經不算是人了。

他們眼珠呈慘白色，皮膚慘白慘白的，嘴裡發出低吼的聲音，有的人已經被滿臉是黑色血液的同學撲倒在地，但不是滿滿基情，還是血星四濺，對著倒在地上的同學就撕咬起來。

「噦」趙文直接彎腰就吐了起來，胃裡翻江倒海，將晚上吃的東西吐得一乾二淨，鮮紅西瓜汁吐了一地。

「喪屍」趙文的腦海里閃出這個詞，這不就是m國電視劇里的喪屍嗎？

「老四你咋樣了，沒事吧，啊，卧槽，老四你幹嘛？」身後突然響起劉洋鑫的驚呼，還有喪屍的吼聲。

「不好」容不得趙文聯想劇情，連忙回身，張世茂和李佳林已經因為感染變成了喪屍。

「艹」趙文罵了一句，忍住肚子的不適，匆忙關上門。

宿舍的情況不比樓里好到哪去，劉洋鑫被李佳林撲倒在地，左手死死地頂著李佳林的下巴，右手死死卡著張世茂的嘴，虎口的肉已經被吃掉了，血沿著手臂流了一地，張世茂嘗到血肉的味道，更加瘋狂地想要吃掉劉洋鑫。

宿舍的場景讓趙文一下子忘記了去拉開張世茂，而是有些手足無措地望著…

「嗯！！！」劉洋鑫一邊一個「人」，雙手因為太用力已經在顫抖，額頭也出現了汗。

再不出手劉洋鑫就得涼，李佳林和張世茂正對著劉洋鑫使勁，沒注意到趙文的動作，想到電視劇里只有打破喪屍的頭，喪屍才會死。

「啊，老三，老四，對不起了」

趙文流著淚，掄起宿舍的鐵制椅子，砸在了張世茂的頭上。

「啪」血花四濺，濺射到趙文和劉洋鑫的臉上，張世茂身體一頓，低吼的聲音停止，隨即砸在地上，劉洋鑫空出一手，連忙轉身抵擋李佳林，趙文也沒停留，又一椅子砸在室友的頭上，李佳林隨即也停止了動作。

「噦…」

血腥的場面讓兩人直接就吐了，胃酸都要吐出來了，趙文感覺胃都快吐抽筋了，特別是自己剛剛打死了人，讓他更加難受，跪在地上可勁的乾嘔，鼻子一把淚一把的，渾身顫抖地跪著，沒有絲毫力氣。

劉洋鑫的情況不比趙文好那去，也吐得昏天暗地的，身上粘著黑黑血液，右手的肉被老三張世茂吃掉了不少，食指和無名指已經被吃掉了，很明顯能看到骨頭，右手已經疼得沒有知覺了。

肚子已經沒有絲毫的東西可以吐了，過了3，5分鐘，趙文終於感覺呼吸好了一些，但身體依然抖個不停。

「老…老大，你你你咋樣了？」結結巴巴的聲音從趙文口中說出。

「嘶，還還活著呢，不過手指沒了」劉洋鑫也緩了一些，靠在床沿，左手用力摁著傷口。

「嘩嘩…」趙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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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地上爬起來，翻著抽屜和柜子，平常他們都會買一些藥品放在宿舍里。

「老大，忍忍忍一下」趙文牙齒還在打著顫，哆哆嗦嗦把止痛片碾碎，全部灑在劉洋鑫的傷口上。

「嘶，嗯！！卧槽槽槽…」劉洋鑫疼得全身發顫，喊聲中都帶著哭腔。

趙文撕開衣服，把傷口裹住，直到把劉洋鑫的右手裹成拳套才結束。

「呼」趙文給劉洋鑫點著煙，自己也癱坐在地上，和劉洋鑫靠著床沿，哆嗦地吸了口煙，他身體現在還在顫抖著。

宿舍外還是各種雜亂，叫罵聲、哭喊聲、低吼聲不斷…

「外面情況咋樣了」嗦完一支煙后，劉洋鑫總算平緩了一些。

「很很亂，和和咱們差差不多，外面也是人咬人」趙文依然抖，回應著劉洋鑫的話。

「艹，怎麼就變成這樣了」劉洋鑫低聲吼了一句。

趙文沒有回應他，只是哆嗦著把手裡的煙往嘴裡送，想讓自己緩過來。

「咳咳「坐在他身邊的劉洋鑫突然就咳嗽了起來，坐在他身邊的趙文手裡的煙都被嚇掉了。

趙文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他第一眼看到劉洋鑫被咬之後就想他會不會和電視劇里演的一樣，也會被感染，變成喪屍。

「咳咳，老二，看來和電視劇里演的一樣，被咬的人都會被感染，真是艹他個dj了，我還以為我是那萬中無一的奇才呢，想法太多，再幫我點根煙唄」劉洋鑫苦笑著說著，有些洒脫接過煙，放在嘴裡。

劉洋鑫嘴唇哆嗦，嘴裡的煙根本夾不住，渾身哆嗦得像是掉在水裡的鵪鶉。

「咳咳咳…老二，我不想死，嗚嗚，真的不…」劉洋鑫哭著流著淚，但咳嗽突然加重，急促的咳嗽聲讓他話都說不全，嘴裡咳出大量的黑血，隨即像老三老四一樣，沉寂了下來。

「老老大，劉洋鑫…」一切發生得太快了，他才剛給劉洋鑫點燃第二根煙，他以為起碼能像李佳林他倆一樣，變異的時間起碼有著7、8分鐘，趙文扒拉著劉洋鑫，嚇得他也流著淚大哭著。

「劉洋鑫醒后直接就變成喪屍了，咋辦，咋辦？」趙文急得站了起來，全身還在發軟的他冒著冷汗。

「只能這樣了，老大，對不住了」趙文看著宿舍門，準備把劉洋鑫搬到門外，這樣他就避免被咬了。

貼著門聽了一下，耳朵里門外沒有聲音，這層的人和喪屍好像都跑出去了。

「抱歉了，老大」趙文再次和劉洋鑫道歉，然後拉著劉洋鑫的手，把他往門外拖

「好重」趙文用盡全身的力氣才把劉洋鑫從老四李佳林的床邊拉到門口，劉洋鑫半節身子還在室內，但好死不死，劉洋鑫就在這時候變異結束了，低吼的聲音從他的嘴裡發出。

趙文身體還在門外，劉洋鑫突然掙扎開他的手，嘶吼著爬向趙文，突然曝起的劉洋鑫嚇得趙文對他又踢又踹，但成為喪屍的劉洋鑫力氣極大，幾輪交鋒之後，劉洋鑫把趙文壓在身下，張開大嘴想要咬他的頭，黑色的血液從牙上不停往下滴，趙文雙手死死卡著劉洋鑫的頭，兩隻腳不停踹著劉洋鑫的肚子，樓里響起了其他喪屍的聲音，低吼著往他們這裡趕來。

「啊」劉洋鑫的雙手可勁抓撓著趙文，右手纏的布在打鬥中已經散開，右手的大拇指卻在打鬥中插進了趙文的左眼裡，疼痛使得趙文掙扎得更加賣力，救生的本能反應終於讓他推開了劉洋鑫的身體，在推開劉洋鑫的時候，他嘴裡的血液有幾滴落進了趙文的左眼裡。

「碰」趙文在推開劉洋鑫的瞬間跑進了房間，將門關上，用最快的速度把桌子抵住門，床架也直接拉到封住門。

「碰碰…」

門外劉洋鑫和其他趕來的喪屍推撞著門，趙文在宿舍里不敢發出聲音，十幾分鐘之後，撞不開門的喪屍慢慢離開，門外漸漸沒有了聲音。趙文在確認門口的喪屍離開之後，在癱坐在地上大口喘著粗氣，眼鏡的疼痛讓他捲縮成一團。

「撻」11點，燈光熄滅了。整個學校在燈光熄滅之後更顯得慘烈。

「咳」趙文在黑暗中不知道捲縮了多久，終於他還是被感染了，咳嗽聲開始出現。

「咳咳，老媽，老姐，對不起，我好想回家…」

黑暗中，急促的咳嗽聲響起，趙文嘴裡咳出大量的黑血，隨即沉寂下來，一動不動。

「嗡嗡嗡…」

宿舍里，一隻灰白色的蚊子停在趙文的左眼上，蚊子的喙插進眼裡不停地吸著什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