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第 54 章
今天風和日麗,響選擇擺爛:)
但不知道是哪個傻蛋在人群里開了一槍,直接打破了這虛假的平靜。
然後一切都亂套了。
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是公路槍戰逃亡片的主角之一了。
就在他旁邊這個暴脾氣的魚餌嘴和槍不停的發射子彈的時候,本體自己歡快的跑了過來,把該聽的不該聽的都聽了一耳朵。
他現在有點頭疼。
而造成這一現象的原因不僅僅要算上旁邊一刻不停叭叭叭的噪音源,還得加上他自己擔心本體看到一些不該看的當場光速學壞.....
望月結弦一想到本體那惡劣的性格,原本因為旁邊噪音污染而突突跳的大腦神經又抽疼起來。
他一扭方向盤,幾個急轉彎甩掉了追逐的幾輛車,把車直接開進了巷子里,順手把半個身子探出去和後面追兵激情胡馬精神的完全看不出受傷過的魚餌大哥拉回座位,免得下一秒這位倒霉的魚餌撞上小巷的牆壁。
【嘖嘖嘖,要我幫忙嗎?】
久津響矜持的戳了戳滿臉寫著不耐的望月結弦,如果精神能具象化的話,那他現在渾身上下都寫滿了「快來求我」,只等著在豬隊友拉扯下努力撲騰的馬甲開口找他幫忙。
遺憾的他設想的畫面並沒有實現。
久津響就看著望月結弦以令人驚訝的速度把自己團吧團吧十分流暢的塞進了里世界一群人的隊伍里,用著這群人習慣的語氣以及黑話,光速的套完了這位倒霉蛋的全部經歷。
雖說是意料之中,但是還是令人遺憾。
「所以說你他媽的是為什麼要惹上這麼一大堆人的!!我就該把你從車上丟下去!!!」
望月結弦惡狠狠的踩下油門,躲開射向他愛車輪胎的子彈,心裡的小本本又給這位魚餌先生記了一筆:「我他媽剛保養的車!!我告訴你就算你現在把我一槍崩了了我也要從地獄爬回來給你寄賬單!!」
嗯,從酒廠薅的車,就算不是他的也得是他的。他毫不心虛。
「靠這他媽是注意這個的時候嗎!再不快點我們都他媽的要在地獄討論賠償了你個傻逼!!!」這位魚餌先生也是個性子烈的,當場就罵了回去,順帶往後面開了幾槍,流彈非常幸運的飛濺開來,親吻上了後面一輛汽車的後輪胎。
「草你的!!這是我想的嗎!!就這破路如果不是我技術好我們就該在地獄和撒旦喝酒了!!」
總之就是含馬量奇高。
久津響滿臉無語的看著這兩人像是講相聲一樣互彪垃圾話,一邊默契的甩開追兵——是的沒錯,就在這道路縱橫各種小路遍布連本地人都得罵句傻逼城市規劃的地方。
望月結弦靠系統導航直接開往之前魚餌先生報的地址,順帶繞暈了幾個不熟悉路的人,而這位魚餌先生則時不時的瞄準後面來上幾槍擾亂視線,讓後面的人不得不拉開距離,給望月結弦甩開他們創造條件,不得不感慨這兩第一次見面就這麼有默契也是難得。
久津響嘖嘖稱奇。
感謝望月結弦絕境爆發的車技,他們最終如願的甩掉了那群追兵,只是付出一點點微小的代價——望月結弦從酒廠薅的車,已經破爛到他嫌棄到不想開的地步了。
不是說在這場追逐戰中這輛普普通通的黑色福特吃了幾發子彈——在高速行駛中能準確擊中目標的都是神槍手,子彈就造成了幾道掛痕,顯而易見,這群廢物沒有什麼槍法準的。
對這輛倒霉的福特造成傷害最多的其實是望月結弦他本人。
在這一路極速狂飆中,他專挑小路跑,十分不拘小節的任由這輛鋼鐵橫衝直撞,造成的結果就是這輛黑色福特慘遭報廢,車前燈直接被撞碎,車前杠頑強的抓住了車頭,一邊高高翹起,不安分的彰顯著存在感。
「到時候罰單你付。」望月結弦一腳踹開因撞擊而變形卡住的車門,跌跌撞撞的站在了闊別已久的地面上,回頭看著魚餌先生手腳並用的鑽了出來。
「狗屎,我敢打賭你絕對沒有看過發的駕駛員手冊,你是不是駕照都是買的?」魚餌先生罵罵咧咧的挪動著身體,一手抓著路上看的牢牢的公文包,一手拿著槍,緩慢的跨過了副駕駛。
「胡扯,你這是對我人格的侮辱。」望月結弦抓住魚餌先生的手腕,一把把他拉了出來,又扶了一把免得他摔倒,「我根本沒有駕照。」
魚餌先生打量了一下望月結弦理直氣壯的臉,忍不住咧嘴笑了笑:「我開始喜歡上你了。」
他伸出胳膊,攤開了滿是繭子的手:「約翰。」
作為回禮,望月結弦也友好的握住了這隻原本握著槍頂著他腦袋的手:「亞瑟,順帶一提,我的損失要找你報銷,作為死裡逃生的折扣我不加你稅。」
兩人面上帶笑,氣氛一片和樂融融,但實際上心裡是怎麼想的那就不好說了。
起碼望月結弦就在心裡暗暗唾棄:【這一看就是假名。】
【說的好像混這一行的會頂著個真名到處亂跑,起碼活下來的沒有。】久津響無聊的托腮,另一隻手也閑的在書頁上亂畫,而系統則乖巧的窩在一旁,當個沒有感情的地圖投影機。
「成,等我做完這單就給你錢。」約翰不知道面前的人在心裡暗暗吐槽,顯得異常的好說話,他轉身向望月結弦招了招手,示意他跟過來,「走吧,帶你見見世面。」
「我可不是什麼都不懂的菜鳥。」望月結弦嘴上不服,但也乖乖的跟著約翰穿行在這片擠得密密麻麻的居民區。
這片地區擠在市區和郊區的過渡地帶之間,離市區不遠,算是總所周知的灰色地帶,望月結弦甚至能在幾棟歪歪扭扭的居民樓的縫隙中看到不遠處市區的高樓大廈。
而附件的幾個拐角還傳來細微的悉悉索索的聲音,他撇過去,能看到幾張瘦弱的臉在陰影中望著他,眼裡沒有尋常孩子帶有的天真,而是對陌生人的警惕和潛在金錢來源的打量。
哦天哪,這鮮明的對比弄得他忍不住在心裡直呼上帝,這片區域糟的就像約翰他大雨天沒烘的靴子。
【說實在的,就算你現在皈依也沒什麼用。】久津響刻意換了個聽起來禮貌彬彬的語氣,【而且你真的不覺得你這該死的翻譯腔聽起來很欠嗎?】
【不覺得。】望月結弦耿直的用一句話堵住了久津響陰陽怪氣的嘴,跟著約翰轉身,伸手撥開纏成一團的電線,【我甚至覺得挺好玩的。】
【....還記得你一開始給這個假身份搞的人設了嗎?】久津響嫌棄的在精神里戳了戳望月結弦,【熱情開朗的金毛巡迴犬呢?】
【不,我在短暫的被挾持生涯里深刻的認識到了當傻白甜是沒有出路的。】望月結弦表情深沉的轉了轉手腕,伴隨著關節咔噠作響的聲音,久津響能完完整整的看到「亞瑟」臉上的神情,【里世界的人都是瘋子。】
隨著鞋跟落地的聲響消失,那雙綠色的眼眸里愉悅的瘋狂也安靜的蟄伏起來。
【你該走了。】隨著望月結弦的宣布,久津響又一次被踢出了這場戲劇的前排觀眾席。
先不提久津響本體是怎麼想的,望月結弦他本人並沒有表現的那樣輕鬆。
跟著約翰一步一步走向地下室,他只覺得自己的心臟也在被什麼東西拉扯著一點點沉下去。
他在自己主動靠近這場風暴。
伴隨著吐出的濁氣,門把手擰動的聲響在安靜的空氣中仿若驚雷。
他沒什麼心情考慮什麼世俗的道德觀念,倒不如說,他在殺死那個炸彈犯的時候早就跨過那道邊界了,現在才開始應激那也可以說一句反射弧過長了。
不論是久津響還是望月結弦,他們做人的理念都是簡單的一句:「不要後悔。」
而他現在正在親身踐行這句話。
跟著約翰走進這個由地下室改造的不知道賣什麼的店鋪,望月結弦先是下意識的打量了一下店子的周圍:空間靠近樓梯的角落堆積著各種八竿子打不到一塊去的雜物,他眼尖的發現櫃檯旁邊沙發底下甚至塞著個芝加哥打字機,估計掏出來就能用。
而老闆本人正靠著櫃檯看著對面牆角上架著的電視機里的賽馬,手裡正擦著一把□□,旁邊還放著一杯威士忌,看冰塊融化的樣子估計是剛放的,連點水印都沒有。
聽到門開合的聲音,老闆這才轉頭看了過來。望月結弦仔細打量了一下,覺得有些奇怪,這老闆看著也就三十齣頭的樣子,正直壯年,此時身上穿著一身正式的西裝,和這亂的和垃圾場一樣的地方顯得格格不入。
見到是約翰,老闆便動作熟練的掏出櫃檯底下的箱子,看來約翰是這地方的熟客了。
望月結弦有一搭沒一搭的看著約翰動作自然的靠在櫃檯旁,把公文包一遞,箱子一接,還把老闆的酒給薅了直接一口悶:「東西到了沒我事了啊,那群殺千刀的跟沒見過肉似的,累死我了。」
「去你的,尼剋死了?」老闆瞥了一眼望月結弦,習以為常的接過喝乾的酒杯,放到一旁,「這看起來倒像是個好苗子,可惜給你霍霍了。」
「別提了,那石頭給推的什麼人。」約翰擺了擺手,滿臉晦氣,轉身攬住站在一旁不動的望月結弦,「這小夥子我運氣好在路上遇到的,是個人才,就是新來這片地,不懂規矩。」說著還晃了晃他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