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夢想

開學后，高峻每天午飯和晚自習以後才能和芳戈聊會天。他有點不習慣。

「你每天怎麼安排時間的啊？」

「我每天的生活都提前計劃好了，每天6點起來背單詞，四級上學期就提前過了，準備六級下學期過了。下午課結束後接著學習或者去看英文報紙，晚自習后散步。周六周日回姑姑家。

「你安排得這麼緊，不累嗎？」

「習慣了，一分耕耘一分收穫。」

「那體育鍛煉呢？」

「我只喜歡游泳和散步。」，「你知道有時候游泳不方便呢。」

「哦。」

高峻開始感覺到芳戈就像她的名字一樣，戈，帶著一種堅強，他不太敢說堅硬，因為如果惹她生氣了，常常幾天都不會理他。

「你這麼努力學外語是要出國吧？」

「是啊，周末去姑姑家就是去學外語，準備托福考試啊。」

「你不想出國嗎？」

「我不知道，可能那離我還挺遙遠吧，我想先工作。」

「嗯，這我知道，班長和我說過你家裡的情況。」

「我覺得你缺乏點獨立精神，沒自己的主見。」，芳小聲說。

「你不覺得你像班長的跟屁蟲嗎？」

「不覺得。」

「你是男生，你的學習成績應該超過我才好。」

「你每科都差1，2分都100，這太難了。而且現在也不是高中考大學了，用不著那麼拼分數。」

「你不知道申請國外大學要提供考試成績單嗎？」。

兩個人的共同點便是都喜歡看書，或者陪她去看電影，偶爾去游泳。每次親密高想做科學探索時，芳便笑著說：「等你學習成績超過我的時候吧。」

「你不覺得你的性格像男孩子嗎？」

「是啊，我姐早工作嫁人了。我爸給我起這個名字，就希望我像男孩子一樣，像他一樣出色。」

「走，該上自習了。」

漸漸地，高峻覺得芳和旭一樣，都是他學習上的好朋友。旭推薦高參加了課外科研小組，兩人跟著一位mit回來的老師做一個科研項目，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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寢忘食呆在實驗室里，李老師蹲在凳子上，身後的電風扇呼呼吹著，衣衫搖擺，好像他隨時要抱著電腦飛走了。

高看到旭搭出的實驗板說：

「真像工藝品一樣，線路走得像馬路一樣齊整；我的像小路一樣彎彎曲曲。」

「我感覺你真tm是工程師天才，我實在是趕不上啊。更可怕的是，每次實驗，我好像把所有的錯誤都犯了一遍以後才找到正確的答案，你一下就做對了。不行，我得換條路了。」

「別灰心。萬事開頭難。」

「不，你半小時的工作，我得兩小時。做這種精細的硬體沒天賦。我主攻軟體吧。」

經過這樣的磨合，旭和高搭配的很好。

「你這演算法寫得真好，又簡單又快。」完成小課題並獲得科技獎后，旭誇他。

「晚上去我家吃飯吧，這個項目咱倆幹得不錯，我爸爸想見一下你。」

保姆端上來了白斬雞，還有魚，蝦，比食堂的好吃多了，高峻在叔叔阿姨的招呼下很快就吃撐了。

「今天特高興，我們一起慶賀下你倆的學習成果，這個項目幹得不錯。小夥子，以後多多努力！」旭的爸爸說。

然後旭媽媽拉手風琴，爸爸彈鋼琴，一起唱了首歌，「在那希望的田野上。」

高峻靜靜地看著。家就應該是這個樣子啊。

回到旭的房間，兩人點起了煙。

「你幫了我這麼多，不知道該怎麼感謝你。」

「你畢業后想干什麽?出國嗎?」，旭問。

「我想先工作，家裡還有弟弟，爸爸媽媽也老了。」高峻答道。

「那你得先考研，本科留這很難。考研要提前準備，先把考研統考的數英政學好，精力不夠，不考的課程對付過去就行。」

「嗯。知道了。」

「我不太想依靠父母，不想給他們添麻煩。我想先工作掙錢，然後去英國讀書。回國后工作幾年，自己創業。」旭又點了一支煙。

「想的那麼遠啊。為什麽要去英國呢？」

「我想去看看牛頓發現萬有引力的那顆蘋果樹，再去看幾場貝克漢姆的比賽。」

「原來如此，你喜歡獅子足球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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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有巴西隊那麼花哨，我喜歡他們的簡單直接。」

「駱駝，獅子，嬰兒，你算獅子了?」，高峻想起他們一起讀過的一本書：

人的精神有三種境界：駱駝、獅子和嬰兒。第一境界駱駝，忍辱負重，被動地聽命於別人或命運的安排；第二境界獅子，把被動變成主動，由「你應該」到「我要」，一切由我主動爭取，主動負起人生責任；第三境界嬰兒，這是一種「我是」的狀態，活在當下，享受現在的一切。

「年輕人說哲理，是說了這句話，老年人說哲理，是說了他的生活。」旭壓低了嗓子學老人聲。

「我感覺你和芳戈想法挺一致，不行，一夫御二女吧，瑞秋幫你做飯，芳戈幫你學習，三角形最穩定呢。」

「哈哈，我才受不了芳戈那悶葫蘆呢。你倆性格都有點悶，悶一塊了。」旭哈哈笑道。

「你得變活潑一點，看你能不能點燃她的熱情。」

「說真的，我一直覺得挺孤獨的，我小時候爸爸媽媽工作忙，4歲的時候被送去姥姥姥爺家，初中的時候才回來，那時候已經長大了，雖然也知道他們愛我，但不像別人家的孩子，有那種自然的親近感，不像妹妹一樣又親又抱的，其實我也想和爸爸媽媽有那種親近感嗯，以後我的小孩小時候一定不會讓他的遠離父母。」

「他們都是領導，對自己要求挺嚴。我也不願意給他們添麻煩，所以有事都自己扛著，不想給他們說。給你找課外工作的事，是我第一次向他們開口。

我上的初中挺爛的，天天打架。我努力學習，其實我的高考成績可以上x華的，但他們怕冒險，報了咱學校，那是爸媽的母校。你知道你為什麼能參加科研小組嗎？我不想去，是爸爸安排的，我就拉上你了。你提早接觸專業課老師，對你考研幫助很大。統考的那幾門課漲分很難，專業課容易。」

「嗯。知道了。」

「你剛來的時候，我看到你孤獨的樣子，就像我小時候。你是有能力的，能從那麼邊遠的地區考過來，能吃苦，你缺少機會，你能行的。「

」我希望將來我們有機會一起創業。我一直有一個夢想，就是不靠父母，靠技術創業，做陽光的生意。讓家人過得更好，如果再有能力，讓朋友、讓更多的人過的更好。」

高峻沒有作聲，旭看到他的眼淚流個不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