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老兵客棧
小羅還從監獄里出來，外頭已經大亮。在出監獄門口的時候，守衛的士兵還照著小羅還的腦袋來了那麼一下，打的小羅還一咧嘴，險些沒摔了個跟頭。
兩個人推著車回到他們的住處，那是在城堡角落裡一間低矮的泥房。以前，這裡是老國王養狗的地方，後來老國王升天了，那些狗就都落入了哈羅德僕人的肚子。
收拾好一切后，老盧克和小羅還把裝食物的木桶洗刷乾淨。兩個人吃完了留給自己的那份黑麵包，又喝了點湯，就一起出了門。
這是他們每天必辦的一件事，每天收拾妥當之後，就會去城裡的老兵客棧坐一會兒，然後又開始為晚餐忙碌。
老兵客棧並不大，也不起眼。往來的大多數都是和老盧克一樣的老兵。他們本身就沒有多少余錢，來到這裡無非是聽聽現在有什麼風聲，或者回憶回憶往事，在一起吹噓吹噓當年的英勇。其實，老頭盧克剛剛五十齣頭，身子略微有些發福。他還是可以戰鬥的，只不過他對哈羅德有很大的成見，他甚至懷疑老國王突然的暴斃，就和哈羅德有關係。不單他是這麼想的，老兵客棧里絕大多數人都是這麼想的。
老盧克推開老兵客棧的門，裡面熱熱鬧鬧的。有很多的老兵聚在一起說說笑笑，三一夥倆一塊的拉呱。也有一些商人，來到這裡雇傭他們為自己保鏢。當然，價錢要比市面上的行情低的多。
「嗨！盧克！過來，在這裡！」老盧克一進門，就有人沖著盧克高喊。
老盧克抬頭看去，是自己的好友桑切斯。他有個顯著的大鷹鉤鼻，和一雙窄窄的綠眼睛。
「你這傢伙什麼時候回來的？我聽說你跟著商隊去了皇城！」老盧克走過去，也不客氣拽把椅子坐在了桑切斯的對面。
「我早回來了，頭一個禮拜我就回來了。我還順道看望了好人馬丁，如今他得了重病，他的兒子喬恩已經長大了，而他正在床上挨命！」桑切斯說完，給老盧克叫了一杯啤酒。老盧克也不客氣，拿起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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飲而盡。
「我聽說你現在在哈羅德手下辦差，每天給監獄里的那幫混蛋做豬食。」桑切斯看著老盧克問道。
「唉！還不是為了討口吃食！也是為了這孩子，我不能在打仗的時候，也把他帶在身邊吧！」老盧克說著，看了看瘦弱的羅還。
「這孩子太瘦弱了！盧克！」桑切斯摸了摸羅還的腦袋說：「如果你每日都只給他吃那又餿又臭的菠菜湯，我敢保證他活不過今年冬天。」
「別瞎說，桑切斯！我就是拼了我的老命也要養活這孩子！如果，他真的想吃肉，我就把我的肉割下來給他！」
「不用那樣，老夥計！」桑切斯笑了起來說：「機會來了，老盧克！就看你想不想把握。」
「你有什麼壞點子？桑切斯！不會是要我和你一起出趟遠差吧！」老盧克問。
「你說對了，盧克！就看你願不願意干！」桑切斯的綠眼冒著興奮的光芒。
「別賣關子了，到底是什麼？你快說！」老盧克有些不耐煩了。
「要打仗了！」桑切斯小聲的說：「我有個朋友在哈羅德手下當差，我朋友說東方草原上的老可汗病故了，他的兩個兒子正在爭奪他的汗位。老可汗有三個兒子，第一個是個傻子，他連自己的手指頭都數不過來。而爭奪汗位的是他的二兒子和三兒子。」
「哦？看來又是一場腥風血雨！可是，這和我們有什麼關係？難不成你想去幫助他們其中的一個？」老盧克看著桑切斯問道。
「你說的對！」桑切斯說：「可幫助他們的可不是我，而是我們的羅斯之王哈羅德！我聽我朋友說，老可汗的三兒子鐵木兒和他的二兒子窩闊倫打的不可開交！如今，那鐵木爾的使者在三天前到達了哈羅德的宮廷，經過密商現在雙方已經達成協議，咱們羅斯王將派兵協助鐵木爾爭奪草原的汗位！」
「哦？」老盧克半信半疑。
「這可是千真萬確！」桑切斯說：「現在全國都動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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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了！哈羅德的弟弟大公哈倫維正率兵趕往前線，現在正在土魯斯河附近駐紮，那裡是咱們和庫顏人的邊境。就等著咱們王軍一到一起開過河去，同鐵木爾合兵一處，共同對付他的哥哥窩闊倫。」
說到這裡，桑切斯拿出來一張羊皮紙，他把羊皮紙遞給老盧克說：「你看，這是咱們的徵兵布告，特別是咱們這樣的老兵，有作戰經驗的最受歡迎！現在，大大小小的領主都動起來了，咱們也可以趁此撈一筆！管吃管住每天還給五個第納爾，上哪去找這好差事？」
老盧克半響沒語，似乎有些心動。不過，他還是不放心的問：「這件事我怎麼不知道？再說，如果我走了，這孩子怎麼辦？總不能打仗也把他帶在身邊吧？」
「你每天都在城堡里煮那些豬食，你又怎麼會知道？」桑切斯說：「盧克，丟掉那些破瓶瓶罐罐吧！你的手是用來握鐵鎚的而不是用來拿又臟又臭的木頭勺的！你的手是用來敲碎別人的腦殼，而不是用來給別人填嘴的！至於這個孩子……」
桑切斯看了看羅還說：「他多大了？能不能揮動劍？他實在是太瘦弱了！」
「我不能丟下這孩子！」老盧克說：「我走了，他就會餓死在這！四年前，我千里迢迢把他從哈倫城把他帶回來。如今他長這麼大了，他就是我的骨肉！」
「或許，我可以想想辦法！」桑切斯顯然不想自己一個人去參戰，他迫切需要老盧克這位老朋友老戰友，一個堅實的臂膀。
「你看，羅還是個庫顏人！我們帶著他或許可以有用處，畢竟我們要和庫顏人開仗。他的樣貌或許有不一樣的用處！」
「或許吧！」老盧克起身告辭說：「這一天過得可真快！我又得去城堡里領些剩飯剩菜，去喂地獄里的那些臭嘴！謝謝你的啤酒老朋友！我會想你的！」
老盧克站起身領著小羅還就走，桑切斯還是不肯罷休的說：「你考慮考慮盧克！一天五個第納爾！」桑切斯不甘心的伸出五個手指說:「五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