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兩天前，小九正躺在床上休息，隱約聽見有人推門的動靜，但是自己由於康復訓練有些勞累，並沒有第一時間醒來。
醞釀了片刻起床時，發現門邊早已看不見人影。
哪應該是沒有什麼事情罷，小九心想道，便準備起床洗漱，迎接康復的最後一次訓練。
伸個懶腰，揉了揉眼睛，發現了有些不對勁。
右手竟然摸不到自己的眼球，取而代之的則是空洞的眼眶和露出的顴骨。
該不會是睡迷糊或者手壓麻了吧？小九心想道。
接著一陣啪塔啪塔的聲響引起了小九的注意。
撇頭望去，一隻體型小巧的麻雀正站在窗框上歪著腦袋看著小九。
這窗戶也沒打開啊？是怎麼飛進來的？小九驚訝到，定睛一看，則發現了不對勁。
這隻麻雀通體呈現灰色，胸脯處有一撮黑色的羽毛增添了幾分神秘。
而這麻雀的雙目則看起來好似中心為黑色往外散發漸變成藍色的火焰。
而這盯著小九點藍色火焰竟有些熟悉。與斷崖之下的那塊異石有著同樣的氣息。
被這氣息驚到的小九，也不經想起了最後那生死存亡之際，透過藍色液體所看到的自己，便不禁又摸了摸右臉。
這次可以肯定，已經睡醒了且手臂並沒有麻木的情況下，右眼已經不知所蹤，自己的手確確實實是摸到了自己眼眶。
本該害怕起來的小九，卻因為這麻雀傳來的熟悉與溫馨之感，反倒十分冷靜。
小九伸出手，想要去摸一摸這隻乖巧的麻雀，麻雀見狀也把小巧的腦袋湊上來。
在小九的撫摸下開心的扇了扇翅膀。
「你到底是什麼呢？」小九看著眼前惹人喜愛的麻雀，不經自言自語道。
但是這隻麻雀給他的感覺就像是多年來一起出生入死的朋友一般讓人安心。
「咚咚咚！」突然傳來一陣敲門聲。
完蛋，這幅模樣要被看到了。小九有些緊張的想到。
這麻雀像是看穿了小九的心思一般，扇了兩下翅膀，飛到小九跟前，慢慢化為一道黑紅色的薄霧，好似被指引著一般與小九的右眼化作血肉，融為一體。
小九確定的摸了摸右臉，直到有著些許溫度和柔軟的觸感從指尖傳來，才放下心來轉過頭。
「起來了？今天是最後一次康復治療，會有些辛苦，做好準備哦。」原來是陶小姐推門而入。
「好的，勞您操心了，我馬上來。」小九禮貌的說道。
簡單洗漱后，用了餐，小九便隨著陶小姐到了後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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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已經無需再用支撐。之前的器械都已經拆除下來，整齊的擺在了一邊，只留下一道道空曠的道路躺在院子里。
「今天試著不用器械走走路吧，若是沒事，便試試能否跑動，切忌不要勉強以防傷病複發。」陶小姐說道。
簡單的熱身之後，小九便開始在路上走動。
之前還有的些許不適感已經完全消失。倒不如說，現在雙腿更加堅實有力，忍不住原地踮了踮腳，小跳了一下。
旁邊的陶小姐看到，也不經十分欣慰，只感嘆到年紀小回復的就是快。
小跳了幾下，確定沒有疼痛感傳來，小九便開始慢慢加速。只感覺身輕如燕，悠然自得，腿上沒有任何沉重的感覺，倒不如說好像失去了重量一般，十分輕快。
走著走著，便成了一路小跑。跑著跑著感覺不對勁，明明想停下來，但是雙腳卻不聽使喚，越跑越快，跑出路道，一直跑到了大門口。
「媽呀！」眼看就要撞到大門的，輕輕一躍，竟跳起數米，從大門上方跳了出去。
「小九！」陶小姐還在追趕著，跑到前院發現小九已經不知去向。
身後突然傳來小九的聲音「陶姐姐，我在這呢。」
陶小姐連忙蹲下，查看小九身體有無異常。「你怎麼突然跑這麼快，小心身體還沒完全好，會吃虧的。」
陶小姐關係的責備道。
「對不起，感覺腿已經好了，沒忍住跑太快了，繞著院子跑了一圈。」小九也不好意思的說道。
當然，小九隻是從側牆在跳回來，說的謊話。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陶小姐摸了摸小九腦袋，看來沒有察覺到異樣。「走吧，剩下的訓練做完，明天就可以去街上逛逛了。」
在做完剩下的些許訓練后，便結束了一天的康復治療，也正式確定小九的腿腳回復完畢。
晚飯後，小九坐在床上。回味著身輕如燕的自己。便不禁想到，是那麻雀給自己帶來的力量嗎？
不知道能不能憑自己的意志將它喚出呢？
剛剛想到這裡，麻雀便好似聽見了心聲一般，飛了出來。
同時小九的右臉也跟早上一樣，變成白骨。
好在並沒有什麼不適的感覺，甚至都有點疑惑，自己右眼球不見了，但是為什麼還看得清東西。
麻雀站在小九肩膀上，蹭來蹭去。痒痒的逗得小九咯咯直笑。
玩累了，便沉沉的睡去。這小麻雀也停在小九的手心，窩成一團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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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刺痛突然從腦袋傳來，把睡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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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小九叫醒。由於昨日的訓練，有些疲勞，再加上晚上與麻雀玩的有些晚，一覺已經睡到了正午。
麻雀已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自己的右臉回復原裝。
只是有股不詳的氣息從鎮上傳來。
周日的小鎮人聲鼎沸，大家都開開心心的過著這休息日，絲毫沒人感受到這股詭異滲人的氣息。
小九急匆匆下了樓，陶小姐今日要去祠堂換班，陶母則是外出採購，留好了飯菜放在桌上，小九將飯菜其一掃而空，便披上衣服，出了門。
順著這氣息一直走去，空氣好像都越來越冷。
小九停在一座屋子前，濃厚的氣息讓人不寒而慄，呼吸都變得有些困難了起來。
「這不是...」小九驚訝到，原來這屋子之前竟來過，正是廖家的屋子，也是這讓人厭惡的氣息傳來之處。
「有...有人在嗎？」小九在門前敲了敲，並沒有人回應。
輕輕一推，門沒有鎖住，緩緩的敞開了。
這氣息已經濃到似乎用肉眼都能察覺到，一陣陣黑色的霧氣從屋裡傳來。
而源頭則正是廖洪洋，廖哥的房間。
小九慢慢走進屋去，顫抖著打開了房間的大門。裡面的情況則讓人頭皮發麻。
廖家雙親歪歪扭扭的倒在地上。翻著白眼，嘴巴張大到難以置信的地步，一絲絲藍色流水般的東西從嘴裡被抽出一半流向天花板處。
聖職人員的舒小姐跪坐在地上，兩手還施展這白金般的奇迹法術，汗如雨下，正在抵抗這水流的流向。
而順著水流望過去，則是廖哥床上的正上方。
從廖哥身上的無數傷口處飄出黑色的霧氣，慢慢在空中匯聚成一團。
一顆眼球從黑霧中浮現而出，死死盯著房間里的人。
而讓人汗毛直立的則是這眼球沒有瞳孔，取而代之的則是一張好似七鰓鰻般的深淵巨口，無數倒刺般的尖牙組成了瞳孔，正不斷的吸取著這藍色流水般的東西。
眼看著舒小姐快要抵擋不住，舉在空中的雙手隨著腦袋失力般垂下一同耷拉下來。舒小姐也開始變得跟廖家雙親一樣，翻著白眼。
怎麼辦？這是什麼情況？小九一時間驚慌失措，而這眼球似乎也注意到了門后小九的存在，緩緩望向門口，死死盯住。
「看起來味道真不錯啊？我能吃掉它嗎？」
突然間一個稚嫩可愛的聲音從小九的腦海中浮現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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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