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刑滿釋放真千金9

第71章 刑滿釋放真千金9

一直關注著秦樂妍的沈一鳴立刻趕來:「樂妍你怎麼了,是不是姓晏的欺負你了?」

「不是。」秦樂妍並不想讓沈一鳴摻和進來。

沈一鳴又不是傻子哪裡相信:「你眼睛都紅了。」

秦樂妍一時無言,總不能實話實說,這讓她怎麼說得出口。

正當這時,秦世峰和林榆雁走了過來,秦世峰心疼道:「妍妍你怎麼了?」林榆雁也是滿臉的關心擔憂。

見到父母,秦樂妍更覺委屈,眼眶漸漸濕潤。蔣明熙都想撞死她了,為什麼她還要表現大度,就因為蔣明熙夠慘,可又不是她造成的。不是她想和蔣明熙自幼抱錯,也不是她逼蔣明熙自甘墮落,又不是她逼蔣明熙開車妄想撞死她。

見狀,可把秦世峰和林榆雁心疼得夠嗆。

秦世峰冷聲:「姓晏的小子欺負你了。」

秦樂妍還沒說話,義憤填膺的沈一鳴就插嘴:「肯定是的,樂妍本來好好的,和晏州說了幾句話就這樣了。沈家和蔣家關係匪淺,肯定是晏州幫蔣家說話不中聽。」

秦樂妍抿了抿唇沒有辯駁。

見此,秦世峰便知道沈一鳴沒有說錯:「被人捧了幾句年輕有為,就不知天高地厚。」

沈一鳴心下暗喜,他知道秦樂妍對晏州有些許好感,他心裡也知道和晏州相比自己並不佔據優勢,所以一直以來都惴惴不安,就怕哪天晏州想通發現和秦樂妍結婚強強聯合才是最好的選擇。

林榆雁拉著秦樂妍的手,滿目愧疚,聲音哽咽:「是媽媽連累了你。」

「媽媽,你說的什麼話。」秦樂妍連忙道,忽然就想起之前蔣明熙問媽媽可曾探監過,據她所知是沒有的,看她媽的反應也不像是有。一時之間秦樂妍心裡怪怪的,她一直都覺得她媽心裡依然牽挂著蔣明熙,哪怕蔣明熙做了那麼多過分的事情還想撞死自己。兩相對比之下她對蔣父蔣母的冷血格外齒冷心寒,可這麼看來,似乎是自己想錯了,媽媽並沒有她以為的那樣喜歡蔣明熙。這個念頭一冒出來,秦樂妍嚇了一大跳,又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被嚇到。

壓下不合時宜的情緒,秦樂妍安慰眼淚汪汪的林榆雁,「跟媽媽你有什麼關係,你別亂想。」

秦世峰也勸慰林榆雁。

在父女倆以及沈一鳴你一句我一句的開解下,林榆雁才舒展了眉頭。

沈一鳴暗暗鬆一口氣,秦樂妍這樣颯爽幹練的性子,親媽居然這樣的多愁善感,在這一點上,林榆雁和蔣明熙倒是更像親母女。當初蔣明熙也是動不動就紅眼睛,淚珠欲墜的模樣我見猶憐,讓人恨不得把心掏出來只求她別傷心,為了哄她開心,自己大半夜開十幾里路給她買過鮮花,也不知道自己當時為什麼會這麼傻,鬼迷了心竅一樣。

見鬼!他想蔣明熙那個做精幹嘛,沈一鳴趕緊轉回注意力,正對上林榆雁淚痕未乾的眼睛,腦海中卻還殘留著淚水盈盈的蔣明熙。一個半老徐娘姿色平庸,一個風華正茂天生麗質,對比之下,沈一鳴不適地轉開眼,暗自慶幸,秦樂妍外貌沒隨了林榆雁,性格更是沒遺傳到。要是秦樂妍隨了林榆雁的柔弱,只怕她早就倒在外面的那些流言蜚語下。

流言蜚語是難免的,畢竟群眾眼睛是雪亮的。

別看網上的新聞一面倒都站在秦家那邊,那都是秦世峰暗中操控的結果,他自己不在乎名聲,但是林榆雁秦樂妍在乎啊,所以秦世峰花費不少金力控制輿論,務必要讓自己的嬌妻愛女開心。

不過秦世峰能堵上普羅大眾的嘴,卻堵不住圈子裡所有人的嘴。蔣家又不是沒名沒姓的草根,何況當初鬧得那麼大,圈子裡誰沒聽過一耳朵,又誰不說一聲蔣家可憐,辛辛苦苦替別人養大了女兒,自己親骨肉卻吃苦受罪,到頭來還被逼到傾家蕩產。

只是都知道秦世峰手臟,秉著寧得罪君子莫得罪小人的原則,誰也不會沒眼色地當著面議論,也就導致秦樂妍看著網上的評論報道,她一直以為自己做的還挺對,直到晏州給她迎頭痛擊。

有了這個意識之後,秦樂妍就特意找了交好的朋友追問外人私底下到底是怎麼議論她議論她爸爸媽媽?她那朋友挨不住,只能委婉地說了。

鳩佔鵲巢、虛情假意、忘恩負義、恩將仇報、心狠手辣、趕盡殺絕、得了便宜還賣乖……

聽罷,秦樂妍整個人都不好了,原來在外人眼裡,他們一家就是這樣的形象,晏州也是這樣看她的是不是,所以那樣的不假辭色。

秦樂妍委屈難堪又傷心,整個人就像是被秋霜打過的茄子,焉了吧唧。

這幅模樣可不就把絕世好爹秦世峰心疼壞了,七年前秦世峰心疼女兒被蔣家傷身又傷心,於是天涼了,蔣破了。這一次秦世峰當然也不會輕饒惹了寶貝女兒傷心的晏州,他想天涼晏破,奈何晏州的九州集團並非當年的蔣家公司可比。經過一輪又一輪的融資,九州背後的金主個個都是資本大鱷,還有國投辦插了一腳。話說回來,秦世峰一直都想投資來著,只都被晏州四兩撥千斤金撥了回來。

天涼晏破此路不通,秦世峰就干起了老本行,於是,晏州出了車禍。

趙國棟在詢問銀河手機進度時接到了侄子趙瑞陽出車禍的電話,飛上天的心情頓時技術降落,連聲問:「人怎麼樣?

聽說人還在搶救,趙國棟哪還有心情繼續留在實驗室,遂轉臉對善水道:「瑞陽和晏總出了車禍,我得去醫院看看。」

善水便問了下情況。

趙國棟皺著眉頭:「還在搶救,我先走了。」話音未落,人就風風火火走了出去。

善水倒沒多想,只當兩人倒霉,畢竟她又不是□□還能知道晏州得罪了秦世峰所以惹來殺身之禍,所以她繼續試驗她的新手機。

秦世峰也覺得挺倒霉的,他的初衷只想收拾晏州,誰知道趙瑞陽這個倒霉蛋會上了晏州的車,更不知道辦事的貨車司機都不弄清楚車上有幾個人就撞上去。

秦世峰煩躁地扯了扯領口,晏州沒啥背景,父母就是三線小縣城的普通老師,晏州死了,就算知道車禍有貓膩甚至猜到和他有關,可沒人會為了一個死掉的晏州找他報仇。但是趙瑞陽不同,老子娘都身居要職,不然他能眼睜睜看著蔣父蔣母在趙國棟的庇護中過太平日子,當年他的嬌妻愛女可是被他們逼到流落街頭。

這會兒,秦世峰就盼著晏州死於車禍而趙瑞陽能有驚無險,想了想,他招來心腹,確認那個貨車司機是否靠得住。

心腹指天對地保證,司機壓根就不知道是誰讓他辦事,就算想反水也牽連不到他們身上。

秦世峰點了點頭,收買貨車司機殺人這種事,他也不是第一次做了,心腹早已經熟門熟路,從來沒出過紕漏。

貨車司機劉友光是個賭鬼,欠了兩百多萬的賭債,已經被逼到走投無路,都在考慮是跳河自殺好還是跳樓自殺不痛苦一點。有人找上他,答應幫他還清債務之餘,還會各給他父母妻兒一百萬,只要他開車撞死一個人。

劉友光一咬牙一跺腳,干!反正他想死了,拉個墊背又怎麼了,還能給家裡人留下一筆錢。何況交通肇事又不會判死刑,坐上十幾年牢出來,無債一身輕,又是一條好漢。

夢想很美好,現實是警方回顧車禍發生當時的視頻,發現劉友光的疲勞駕駛說法站不住腳,又發現劉友光背負巨額債務,越發懷疑這場車禍不是意外而是人為。

劉友光三緘其口,明顯是想抗拒到底。

脫離危險的晏州和趙瑞陽便被詢問有沒有跟人結仇,尤其是晏州,因為那是晏州的車,而趙瑞陽屬於臨時搭車,更像是被無辜殃及。

面對問詢,晏州陷入沉思之中。液體電池的問世大大衝擊傳統能源市場,斷人財路猶如殺人父母,仇視他恨不得他出門被車撞死他的人肯定有還不會少。可現在這社會背景下,會真付諸於行動的,晏州想不出有哪個會腦殘到這地步。

忽爾,晏州眯了眯眼,想到了秦世峰,生意上他們沒有利益糾葛,頂多就是自己拒絕了秦世峰的投資。一直以來都是投資方捧著真金白銀想投資他而不是他自己做小伏低拉投資,在有那麼多選擇的情況下,他腦子進水才會接受秦世峰的投資,秦世峰的背景不幹凈從來都不是秘密,這人還喜歡反客為主。

為了這?還是因為秦樂妍,或者兩者兼而有之?

對於秦樂妍的心思,晏州心知肚明,單單沖秦世峰這個當爹的,他都會敬而遠之。那天是受趙瑞陽之託也是看在往日認識一場的份上,他才會橫插一手。不然他覺得眾目睽睽之下,蔣家人下了秦家人的臉面,秦世峰肯定不會善了。

可為了秦樂妍,秦世峰就想撞死他?晏州怎麼想都覺得玄幻,這也太草菅人命了點。轉念想到秦世峰能那樣報復精心養育秦樂妍的蔣家,可見秦世峰這人睚眥必報,未必不能。

要真是因為這個,晏州暗道,自己這算是好心幫人把自己搭了進去,惹上了秦世峰這個瘋子。

斟酌了下,晏州把自己的猜測緩緩告訴警方,是與不是,自有警方調查。要不是,警方也不能冤枉秦世峰。他要做的就是提供線索,不放過任何一個可疑人。

晏州和趙瑞陽這場死裡逃生的車禍,在圈子裡引起不小的動蕩,沒幾個傻白甜會真的覺得只是個意外,都覺得是個人為製造的意外,紛紛猜測幕後黑手是誰。

猜來猜去,還真沒人猜到秦世峰身上,畢竟誰也不知道秦樂妍為了晏州黯然傷神。

別人不知道,沈一鳴知道啊,他還吃了好幾缸陳醋,渾身冒著酸氣,等聽聞晏州出車禍以後,酸氣瞬間變成涼氣。

脊背發涼喉嚨發乾的沈一鳴艱難地啞了咽口水,這還沒談戀愛,就是秦樂妍單相思而已,晏州惹了秦樂妍傷心秦世峰就想殺人,這要是自己和秦樂妍確認了關係,將來有點什麼,秦世峰是不是要活剝了自己的皮。沈一鳴頭一次開始正視秦樂妍的爹是秦世峰,涉|黑起家的秦世峰!

沈一鳴搖了搖頭,喃喃自語:「誰說是秦世峰幹得了,哪有這麼誇張的,就是巧合罷了,也許是別人,姓晏的那麼狂,得罪的人多了去了。」

話雖如此,沈一鳴臉色依然十分難看,因為他意識到和秦樂妍談戀愛是一件十分危險的事情,和別人談戀愛只會要錢,和秦樂妍談戀愛卻有要命的危險。哪天他要是沒把持住出個軌啥的,他覺得以秦世峰疼女兒的勁頭,沒準就想弄死他。

惴惴不安的爸寶男沈一鳴奔回去找爸爸,如此這般一說。

沈父不以為然,「你當你老子吃素的,就是你這麼想,秦世峰他也不敢這麼想。你以後要是真管不住自己,他頂多也就是打斷你的腿。」

腿隱隱作疼的沈一鳴瞪著眼:「那你還讓我追秦樂妍!」

沈父:「不是你自己喜歡她,還追著人去國外。」

沈一鳴噎了下,吭哧吭哧半晌:「那我現在不追了行吧。」

「沒出息的東西,」沈父罵兒子,「就為了這點沒影的事情嚇成這樣,你還能幹什麼!」

沈一鳴弱聲弱氣:「晏州可還躺在醫院裡呢。」

「警方通告是秦世峰乾的了嗎?」沈父氣不打一處來,「為了這麼點小事就殺人,你當在打你的破遊戲,整天殺來殺去,秦世峰這人是心狠手辣,但又不是個瘋子,為了女兒就沒腦子。」

沈一鳴瑟縮了下,辯解:「秦世峰真挺疼秦樂妍的,要星星不給月亮。」

「我難道不疼你這個混賬東西,要星星給你月亮了。」沈父噴過去,「我能為了你殺人嘛!你想得美!」

被說服的沈一鳴縮著脖子不敢吱聲,覺得自己的確犯蠢了,怎麼可能為了這點小事就喊打喊殺,正常人都干不出這種事。

可不,正常人不會幹這種事,能幹出這種事的就不是正常人。

沈家父子都沒意識到秦世峰不是正常人。

運了運氣,沈父繼續罵沈一鳴:「你還好意思說,追了七八年都沒追出個結果,再看看晏州,連手指都不用勾,秦樂妍就主動送上門。」

沈一鳴不愛聽這個,因為年紀相仿,他沒少被拿來和晏州比,被襯得一無是處。不高興的沈一鳴憤憤道:「那我不追了行吧。」

「那你還能幹嘛!」沈父怒聲,「不把人追到手,你等著被笑死吧。」

沈一鳴不敢吭聲了,是挺丟人的。

沈父緩了緩勁頭:「行了,少想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好好乾你的事情去,都三十的人,你也該拿出點實績來,你還真打算被人笑一輩子靠老子。」

沈一鳴頓時面紅耳赤。

沈父暗自搖頭,老話說得好,三歲看老,其實他對兒子已經不報多少指望了,與其花大力氣培養平庸的兒子,他還不如培養孫子,反正自己再幹個二十年不難。

對兒子,沈父的指望就是追到秦樂妍,秦世峰可就秦樂妍這麼一個女兒。更妙的是秦樂妍跟兒子一樣的資質平庸,不然他還真不敢放手讓兒子去追,就怕將來是秦家吞了沈家,而不是沈家吞了秦家。

兩人聯姻,以後生上幾個孩子,他和秦世峰一起培養第三代,沈父覺得這是最好的安排。

秦樂妍可不知道自己不知道在哪兒的孩子都被安排的明明白白,她正在醫院門口徘徊,不知道該不該進去探望。

晏州一出事,秦樂妍就去問秦世峰了。她以為她爸的教訓只是在商場上小小的為難一下,所以並沒有放在心上,哪想到她爸的教訓會是這樣。

秦樂妍一面感動於她爸對她的疼愛,一面害怕事發。在秦世峰的安慰下倒是不怎麼擔心了,然後開始擔心起晏州來,對於晏州,她的欣賞是真,年輕英俊,事業有成,喜歡上晏州並不難,圈子裡多少大佬做夢都想招晏州當女婿。

秦樂妍一直都覺得相較於別人,自己的條件是最好的,比她有錢的沒她年輕漂亮,比她年輕漂亮的沒她有錢。

總不能晏州也像其他人那樣色令智昏到找個亂七八糟的明星網紅當老婆,秦樂妍覺得晏州不會那麼膚淺,只要他們多接觸幾次,晏州就會明白婚姻不應該扶貧而應該強強聯合,哪想到晏州居然是那般看待她。

饒是如此,秦樂妍也沒打算放棄,實在是她想不出還有比晏州更合適的結婚對象。門當戶對如沈一鳴,她嫌棄平庸。年輕帥氣的小白臉,她看不上。她承認自己慕強。

經過一番思想鬥爭,秦樂妍硬著頭皮走進住院部。

「不巧了,秦總,我們晏總剛吃了止疼葯睡著了。」周助理笑眯眯地說,「實在是不好意思,這一覺起碼得睡上兩三個小時,真對不住,讓您白跑了一趟。」

話說到這份上,秦樂妍只能把花籃遞過去:「那我先走了,代我向晏總問個好。」

周助理接過花籃滿口子應下:「等晏總醒了,我一定告訴他您來過了,您慢走。」

秦樂妍客套地笑笑,轉身就要走。

走廊上靠牆而放的一排花籃果籃里突然滑落一張卡片,飄落在秦樂妍眼前。

這些花籃果籃都是親朋故舊送來,因為太多所以都留在外面,放上一天之後,到了傍晚周助理就會送到護士站。

秦樂妍蹲下去撿,目光在看清卡片末端的落款之後凝固——蔣明熙。

花籃是蔣父蔣母訂的,兩人本是要給趙瑞陽送一個,又想晏州和趙瑞陽同一個醫院住著,都是紅星的股東,厚此薄彼不太好。再一想,他們在事業上是沒什麼企圖了,乾脆用女兒的名義送吧,禮多人不怪。

盯著卡片,秦樂妍瞳孔輕輕顫了顫,一種難以形容的不安襲上心頭,蔣明熙怎麼會慰問晏州,他們怎麼認識的,關係如何,還是只是同名同姓?

秦樂妍定了定神,抓著卡片站起來,笑著問周助理:「蔣明熙也來過了?」

周助理笑了笑,伸出手:「謝謝秦總,我都沒注意掉出來了。」

秦樂妍知道是問不出來了,所以乾脆地將卡片遞過去,還是不死心:「沒想到她居然認識晏總?」

周助理:「嘿,晏總的事情,我哪裡都清楚。」

秦樂妍扯了下嘴角,轉身離開,那她來查清楚,此蔣明熙是否彼蔣明熙,若是,她和晏州又是什麼關係,她又打得什麼主意,難不成繼沈一鳴之後,她又想傍上晏州?秦樂妍的眼神徒然森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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