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用刑
事實上,那些侵蝕入體的妖氣,之所以能夠這麼快消散,就是因為那些妖氣直接被吸入了天衍道場之中,被神武典吸收掉了,只是陸仰的意識卻被困在了天衍道場之中,無法蘇醒過來。
後來,等大夫為陸仰醫治之後,陸仰的意識便緩緩從天衍道場之中退了出來,能夠清晰的感知到周圍的一切,但卻無法蘇醒過來。
不過,那老大夫口中,最危險的一關,其實陸仰早已經挺了過來,蘇醒也不過只是一個時間問題罷了。
神武典的強大,遠超外人的想象,陸仰體內生機濃郁之極,事實上,若非強行施展不滅龍拳,導致反噬,陸仰根本就不會昏迷,哪怕沒有千年靈芝,也能保住性命。
不滅龍拳的力量太過強大,以陸仰如今的身體,根本難以承受,唯有以龍血滋養身體,才能化解這種反噬,否則,修行起來,便會有莫大的兇險。
只是當時那種情況下,倘若不施展不滅龍拳,陸仰直接就要被那狼妖殺死了,更別提什麼反噬了。
好在,為了保住陸仰的性命,薛書吏親自吩咐,不惜一切代價,這才讓那老大夫取了千年靈芝來為陸仰續命!
要知道,千年靈芝極為珍貴,以陸仰如今的地位,根本就不可能買的起,如今千年靈芝的藥性在體內化開,不僅僅保住了陸仰的命,而且,多餘的藥力,也幫助陸仰再次滋養了身體,很大程度上,化解了施展不滅龍拳帶來的反噬。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算是取代了一些龍血的效果,經此一役,陸仰也算是因禍得福,實力更上一層樓,即便沒有龍血,陸仰也能勉強將不滅龍拳修行入門了,只是後續,想要提升,依然還需要龍血來滋養身體而已!
如今躺在床上,雖然不能動彈,但是陸仰的意識卻非常清醒,甚至比平時更為冷靜的多。
陸仰心中很清楚,今天那頭狼妖身上縛妖索出問題,必然是鄭家暗中使的陰招,無聲無息,卻歹毒之極!
也虧得,陸仰行事謹慎,行刑之時,擔心那狼妖有什麼古怪,直接施展了虛影斬,否則,若是正常走過去斬妖,怕是根本來不及反應,就被那狼妖殺了。
只是鄭家出手,勢必極為謹慎,哪怕薛書吏抓住了那個盧炳生,恐怕也很難抓住什麼切實的證據。
想要利用這件事來扳倒鄭家是不可能的,如今陸仰要盤算的是,該怎麼利用這件事,來為自己爭取更大的利益!
鎮妖獄!
名義上,這裡是鎮妖司關押妖魔的地方,但實際上,其中還有一處專門用於審問叛徒的地牢,名為黑獄!
在鎮妖司,黑獄惡名昭著,是所有鎮妖司官員最畏懼的地方。
在外面,最多不過一死,可在黑獄之中,死,是最大的奢望!
被捆在刑柱上,盧炳生臉色慘白,眼中滿是恐懼之色,從喉嚨中發出一陣低沉的嘶吼,還沒上刑,身體便已經不受控制的顫抖了起來。
「大人,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求你了,放過我吧!」
靜靜站在盧炳生對面,薛書吏神色淡漠,似乎絲毫沒有將這件事放在心上,然而熟悉他的人才知道,這種狀態下的薛書吏才是最恐怖的,因為在他眼中,你已經連人都算不上了。
「用刑吧,先從最簡單的開始,給你們一炷香的時間,我要他身上再沒有一塊完整的肉!」揮了揮手,薛書吏平靜的開口道:「對了,記得堵上他的嘴,我聽不得慘叫聲。
」
眼看著獄卒向著自己走來,盧炳生眼中滿是恐懼之色,牙關打顫,嘴唇不住的顫抖,只是還沒等他說話,嘴裡便已經被破布堵住了。
「嗚嗚!」
片刻之間,盧炳生的喉嚨里便發出了一陣低沉的嘶吼聲,只是被堵著嘴,什麼都說不出來。
平靜的走到一邊的桌前,薛書吏彷彿什麼都沒發生一樣,翻開手中的簿子,平靜的翻看著,對於周圍的聲音充耳不聞!
他說一炷香的時間,便是一炷香的時間,在這之前,便是盧炳生想要開口都沒有機會,必須要將黑獄中的酷刑嘗上一遍。
「嘎吱!」
沒過多久,地牢的大門便被人推開,看都沒看盧炳生一眼,來人便笑眯眯的看向薛書吏說道:「老薛,你今兒興緻好啊,居然親自到黑獄來審犯人。」
聽到對方的聲音,-薛書吏這才將目光從手中的簿子上移開,淡淡答道:「我接手斬妖台的事務以來,還從來沒有出現過妖魔掙脫縛妖索的事情,今天是第一次!我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等查清楚了,我自會去向鳳歌大人請罪。」
「事情我聽說了,不就是一個斬妖人嘛,還不一定會死,值得你生這麼大氣?」看著薛書吏,晁鵬飛搖了搖頭,渾不在意的開口道。
「一個斬妖人的生死,自然無關重要,但他壞了規矩!」薛書吏平靜的回答道:「無論是誰,壞了規矩,都必須付出代價!盧炳生只是一個小人物,我要知道,他背後的人是誰。」
「是針對那個陸仰的吧?」晁鵬飛笑著說道:「那小子,本官之前也見過,有些本事,就是身上麻煩也多!咱倆也不必繞圈子,這件事多半跟鄭家有關,你什麼意思?」
「我要證據,不是猜測!」薛書吏平靜的回答道:「鎮妖司有鎮妖司的規矩,只要有證據證明,鄭家的人敢壞規矩,誰伸手,我就剁了誰的手!」
就這麼一會說話的功夫,一炷香的時間,便已經過去了。
「大人,第一輪用刑結束了,您看?」
揮了揮手,頓時有獄卒將盧炳生嘴裡的布取了出來,剛剛還彷彿鐵打的漢子,如今卻是渾身癱軟,滿身的血污,連哭的力氣都快沒有了。
緩步走向盧炳生,薛書吏的眼中依然沒有絲毫憐憫,彷彿看著一個死人。
「本官只問一次,今日狼妖身上的縛妖索是怎麼掙脫的?」盯著盧炳生,薛書吏淡淡開口問道。